杜云舟立刻开口：“你们有诚意合作吗？我们是来投资的，又不是来求你们的。不就是一间病房吗？有什么不能看的？”
助理医生面露难色，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杜云舟朝房间里瞥了一眼，不屑地说：“多大点事？精神病患者我们又不是没见过，怎么到你们这就这么特殊？开门！我倒要看看里面住的是什么大人物。”
事到如今，卫潘科也需要台阶下，他转向白振廷：“白先生，这事确实让我们很为难。这位患者情况特殊，我们签了协议的。要是您有顾虑，咱们可以商量，但现在确实不能违约。”
“没事，我们就是看看房间内部条件。要是没什么特别的，那投资的事就当没提过。” 白振廷说道。
他们说话的时候，我的目光一直盯着床上的人。
外界的动静似乎没影响到她，她一动不动，头发把脸遮得严严实实，说不定是睡着了。
我急得差点喊出包沁宜的名字，但我知道，这个时候冲动只会前功尽弃。
我脑子飞快地转着，想找个办法确认里面的人是不是她。
突然，我想起一句只有我们俩懂的话 —— 以前在宿舍开玩笑时，我们常说这句话。
“你不想看就算了，我去上铺待着，行了吧！”
我一边说，一边留意床上的人。
只见她猛地抬起头，朝门口的方向望了过来。
幸好这时助理医生的手机响了，他转身往外走。
就在那一瞬间，我看清了她的脸。
我整个人都僵住了，眼睛瞪得溜圆 —— 那不是包沁宜是谁？
可她的脸明显瘦了一圈，脸色惨白得吓人，眼睛空洞地睁着，像两个黑漆漆的洞。
她早已没了往日的模样，只剩大致的轮廓还能辨认。
但那两道弯弯的黑眉毛，我再熟悉不过 —— 以前我们躺在床上说悄悄话时，我总夸她的眉毛好看。
没了这些熟悉的特征，她和我认识的包沁宜简直判若两人。
她紧紧盯着我的脸，我拼命忍住想叫她名字的冲动，生怕泄露情绪。
可包沁宜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有惊讶，也没有喜悦，只是直勾勾地看着我。
我心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又怕卫潘科察觉到异常，只好故作镇定地问：“卫院长，这位患者病情很严重吗？我看她挺安静的啊！”
接着，我又补了一句：“你这眉毛长得也太好看了！根本不用画眉毛！”
这句话也是我们以前常说的玩笑话。
话音刚落，我看到包沁宜的眼睛微微亮了一下。
卫潘科没听懂这话的深意，还以为我在夸患者，附和道：“是啊，她本来长得很漂亮！真是可惜了！”
“您说她病情严重？” 我继续追问，目光却没离开包沁宜。
“时好时坏吧。所以家属特意交代，不让陌生人靠近，怕刺激到她。” 卫潘科回答。
我不用回头，都能感觉到他离我越来越近。
接完电话的助理医生急匆匆跑过来：“卫院长，包小姐马上就到了！快带他们离开这里！”
卫潘科立刻改口：“白先生，今天就先到这吧！要是被患者家属看到，就不太合适了。咱们后续再细谈合作的事。”
我迅速转身看向卫潘科，发现他正盯着白振廷，而助理医生的目光却一直落在我身上。
“行，后续再细谈。”
我特意加重了 “后续” 两个字，又朝房间里的包沁宜看了一眼，“我们走吧！”
说这两个字的时候，我看到她的身体轻轻动了一下，嘴唇上下翕动了两下。
助理医生也朝房间里瞥了一眼，包沁宜立刻恢复了之前一动不动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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