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蓝色光芒在冷卿月眼底无声流转,如同极地永不熄灭的极光。
指尖在铂金手环中央那颗冰蓝宝石上轻轻一划,空气中瞬间投射出复杂的神经拓扑图。
无数光丝交织缠绕,正是“守墓人”协议下殷光霁意识深处被捕捉到的、关于“十字星孤儿院”的记忆碎片数据流。
“记忆锚点稳定,渗透率持续攀升,目标2殷光霁深层防御机制出现应激波动,但未触发警报。”
林晟的声音在静谧的套房内响起,冷静地汇报着技术参数。
他站在冷卿月身侧,目光却谨慎地避开了那团冰冷的数据光晕。
冷砚辞坐在不远处的单人沙发上,指间夹着一支未点燃的雪茄,浅琥珀色的眼眸沉沉地望着冷卿月专注的侧影。
落地窗外,城市的霓虹被厚重的防窥玻璃过滤成一片模糊的光晕,映在他脸上,明明灭灭。
“他对那道疤的反应,超出了预估。”
冷砚辞开口,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十字星…c-7…他记得太清晰了,清晰得不像是‘认错人’。”
冷卿月的指尖在虚空中某个代表记忆情绪波动的尖锐峰值上轻轻一点,那峰值瞬间被冰蓝的光晕包裹、抚平。
“记忆是脆弱的拼图,尤其当它沾染了灼痛与烟尘。”
她的声音毫无波澜,仿佛在陈述一个客观的物理定律,“越清晰的碎片,往往越靠近崩塌的边缘,殷光霁…他正在把自己困在那片灰烬里。”
她微微侧头,看向冷砚辞:“‘渡鸦’需要十字星77年11月23日前后所有关联档案,包括…被标记为‘永久封存’的部分”
“火灾报告掩盖了什么,我需要知道那根‘金属支架’真正的来源。”
冷砚辞沉默了片刻,浅琥珀色的眼底暗流汹涌。
最终,他点了点头,指间的雪茄无意识转动了一下:“‘墓地’的钥匙,在你手上,卿卿,你想挖多深,冷家就陪你挖多只是……”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颈侧那道淡色的疤痕上,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小心别被自己挖出来的东西…反噬。”
就在这时。
“嗡——!”
冷卿月手腕上的铂金手环毫无征兆地爆发出一阵极其尖锐、频率高到几乎超越人耳极限的蜂鸣。
冰蓝色的宝石瞬间变得刺目灼亮,如同濒临爆炸的微型恒星。
她身体猛地一僵,一直平稳如精密仪器的气息第一次出现了剧烈的紊乱。
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眸深处,冰层瞬间被无形的巨力撞击,裂开蛛网般的纹路,露出了下方从未示人的、翻涌着惊涛骇浪的深渊。
“呃!”一声压抑的、极其短促的痛哼从她紧抿的唇间溢出。
她下意识地抬手捂住了额头,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
“小姐!”林晟脸色剧变,一步抢上前。
冷砚辞瞬间站起,雪茄掉落在厚厚的地毯上,他浅琥珀色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卿卿?!”
意识深处,008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混杂着惊恐与混乱的尖锐警报,虚拟光屏疯狂闪烁红光:
【警告!最高级别意识入侵!未知来源!(╬◣д◢) 】
【检测到异常高维信息流冲击!来源锁定失败!】
【核心防火墙被强制突破!正在解析入侵信息…解析失败!信息流携带强烈精神污染!】
【强制启动深层意识防御屏障!能量过载!宿主大人!稳住!(〃>目<) 】
冰冷的、非人的信息流如同亿万根淬毒的冰针,蛮横地刺穿了冷卿月意识的重重防御。
无视了“渡鸦”构筑的精密壁垒,直接轰入她灵魂的最深处。
一幅画面,带着冻彻骨髓的寒意和令人作呕的血腥甜腻气息。
在她脑海中轰然炸开,如同被强行塞入的、来自地狱的幻灯片——
【原着剧本·终局】
地点:冷氏集团总部顶层,那座象征着无上权势的、如同水晶棺椁般的全景办公室。
人物: “冷卿月”——那个拥有祸水容颜、眼角带着浅褐色泪痣的女人,此刻却像一尊被抽走了灵魂的、破碎的瓷器娃娃。
她穿着那件被原着作者用尽辞藻描绘的、酒红色的鱼尾长裙,裙摆如同凝固的血泊铺陈在光可鉴人的黑色大理石地面上。
裙身缀满的碎钻在窗外惨白的城市灯光下闪烁着冰冷、廉价的光芒,像无数嘲弄的眼睛。
她的眼神空洞,失去了所有的神采,曾经流转的眼波只剩下死寂的潭水。
那张美得极具侵略性的脸,此刻苍白如纸,布满了未干的泪痕和淤青,嘴角破裂,渗出的血丝在瓷白的肌肤上格外刺眼。
精心绾起的发髻早已散乱,几缕墨发黏在汗湿的颊边。
颈侧,那道闪电状的疤痕,在绝望的底色下,如同一条丑陋的蜈蚣。
她赤着脚,纤细的脚踝上套着精致的钻石脚链,此刻却像一道冰冷的枷锁。她摇摇晃晃地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外是万丈深渊般的城市夜景。
场景:
巨大的全息投影悬浮在办公室中央,分割成三个冷酷的画面:
画面一:季雾那张被无数粉丝痴迷的完美脸庞,此刻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与冰冷,正对着镜头,声音通过扩音器清晰地回荡:
“冷小姐,你的纠缠和那些不入流的手段,已经严重影响了我的生活。请自重,否则法庭见。”
他左耳垂上,那颗主钻和三颗配钻的耳钉,在镜头下闪烁着无情的光芒。
画面二:池烬野一身硝烟未散的特战服,背景是燃烧的仓库。
他对着通讯器,声音沙哑,如同受伤的野兽,只不过下一秒这错觉就被对方毫不留情的冰冷语气替代。
“卿卿?不,冷大小姐,冷家欠我的,就用你来还,你以为躲在冷家的金丝笼里就安全了?我会亲手把它…连同你,一起撕碎。”
他身后,隐约可见冷家保镖倒地的身影。
画面三:殷光霁身穿庄严的法袍,端坐在最高法院冰冷肃穆的审判席上。
他年轻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墨黑的眼眸如同两口深井,宣读着最终的判决书:
“…证据确凿,冷卿月涉嫌非法监听、商业间谍、危害公共安全…数罪并罚,判处…”
后面的话语被刺耳的电流噪音淹没,只剩下那张冷酷宣判的、如同神只裁决般的脸。
三个画面,如同三把冰冷的铡刀,悬在“冷卿月”的头顶。
办公室厚重的雕花木门被粗暴地撞开。
冷砚辞冲了进来。
他依旧是那副掌控一切的冷氏掌舵人模样,昂贵的西装没有一丝褶皱,浅琥珀色的眼眸深处却翻涌着压抑的风暴。
他看着窗边摇摇欲坠的妹妹,脸上没有任何痛惜,只有一种深沉的、近乎疲惫的冷漠。
“闹够了吗,卿卿?”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下来,冷家的脸,不是让你这样丢的。”
“冷卿月”缓缓转过身,空洞的眼神聚焦在冷砚辞脸上。
那眼神里没有恨,没有怨,只剩下一种被彻底碾碎后的茫然和…深入骨髓的疲惫。
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只发出破碎的气音。
“哥…” 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为什么…都不信我?监听器…不是我放的…我没有…害任何人…”
冷砚辞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仿佛她的话语只是无意义的噪音。
“重要吗?”他反问,声音冷得像冰,“结果就是,你被季雾指控,被池烬野追杀,被最高法院定罪,你的存在,已经成了冷氏最大的污点和负累。”
他向前走了一步,皮鞋踩在冰冷的大理石上,声音清晰得刺耳:
“冷家给你锦衣玉食,给你无上荣光,不是让你像个愚蠢的恋爱脑一样,为了几个男人把自己和家族都拖进地狱!”
“更不是让你用这种下作的手段去监听、去纠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我没有!!” “冷卿月”猛地嘶喊出来,声音凄厉绝望,带着最后一点微弱的挣扎。
“是季雾!是他陷害我!池烬野他恨的是冷家!是你们!为什么是我?!为什么都要我来承受?!”
她的身体因为激动而剧烈颤抖,赤足踩在冰冷的地面上,踉跄着后退了一步,后腰重重撞在巨大的落地窗冰冷的金属框架上。
冷砚辞眼中最后一丝耐心也消失了,只剩下冰冷的厌弃:
“承受?这就是你的命,身为冷家的大小姐,享受了家族的供养,就该有为家族牺牲的觉悟。”
“你的价值,从来不在你自己身上,而在你能为冷家带来什么,看看你现在,除了麻烦,你还能带来什么?”
他伸出手,不是搀扶,而是带着一种驱逐意味的指向门口。
“滚回你的房间去,在最终判决下来之前,别再踏出一步,冷家会处理你留下的烂摊子,但你的未来…到此为止了。”
“到此为止…?” “冷卿月”喃喃地重复着,空洞的眼神扫过那三个定格的全息画面——季雾的厌恶、池烬野的暴戾、殷光霁的宣判。
最后,落在冷砚辞那张写满冷漠与厌弃的脸上。
那目光,像是在看一群陌生人。
一丝极其微弱、近乎解脱的笑意,浮现在她破裂的唇角。
那笑容里,是铺天盖地的绝望和心如死灰的冰冷。
“是啊…到此为止了…” 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
在冷砚辞骤然收缩的瞳孔和一声短促的“卿卿?!”声中——那声音里,似乎终于带上了一丝迟来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惊恐。
“冷卿月”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猛地向后一仰!
纤细的身影如同断线的风筝,决绝地撞碎了那面象征着冷家巅峰权势、也禁锢了她一生的巨大落地窗。
昂贵的钢化玻璃在她身后炸裂成无数晶莹的碎片,在惨白的灯光下,如同漫天坠落的冰冷钻石雨。
凛冽的、如同刀子般的寒风瞬间倒灌而入,卷起了她酒红色的裙摆,像一朵在绝望中盛开的、凄艳的罂粟。
她向下坠落。
那张苍白、破碎、带着泪水的脸,在急速远离的视野中,最后映入冷砚辞骤然失焦的浅琥珀色眼眸深处。
那眼神里,没有恐惧,只有一片死寂的空茫和解脱。
“不——!!!” 冷砚辞的嘶吼被淹没在玻璃碎裂的巨响和呼啸的风声中。
她像一片被狂风撕碎的红色花瓣,坠向下方那片冰冷、无情的、由钢铁与霓虹构成的丛林深渊。
【终局定格】
酒红色的裙裾在狂风中猎猎作响,最终被无尽的黑暗吞噬。
窗边,只余下冷砚辞僵硬的、伸出的手,和满地折射着冰冷灯光的碎玻璃。
巨大的落地窗破口,像一个无声嘶吼的、通往地狱的巨口。
三个全息投影画面,依旧悬浮在空中,冰冷地播放着各自的审判。
一切,归于死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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