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华宫的混乱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涟漪尚未散尽,更深的暗流已在夜色中汹涌。
冷卿月“受惊过度”,被宫人们簇拥着扶回寝殿深处“安歇”。
厚重的殿门隔绝了外界的喧嚣,也隔绝了那些或探究、或阴毒、或玩味的目光。
她靠在冰冷的拔步床柱上,脸上属于昭华长公主的惊惶脆弱如同潮水般褪去,只余下一片冰封的平静。
指尖在袖中轻轻摩挲着那片染血的碎瓷,微凉的触感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是方才那场生死博弈留下的唯一实物痕迹。
裴鹤仪的伤,是她留下的路标,也是悬在头顶的利剑。
南阎的毒蛇和甜香,冷昭晟的“失手”与缠斗,都昭示着这潭浑水比她预想的更深、更毒。
【宿主大人!(;′??Д??`) 刚才好险!裴鹤仪性瘾触发度峰值达到40%!黑化值88!南阎杀意值85%!冷昭晟黑化值89!厌恶值都在高位波动!还有那个兰折刃…子时快到了!】
008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
“嗯。”冷卿月淡淡应了一声,走到铜镜前。
镜中人发髻散乱,衣襟微敞,颈侧和锁骨上那些暧昧的痕迹在烛光下格外刺眼。
她面无表情地拿起妆台上的香粉,指尖蘸取,一点点、极有耐心地将那些象征着屈辱和算计的印记覆盖、遮掩。
动作冷静、精准,如同在修复一件出现裂痕的精美瓷器。
待最后一丝痕迹被脂粉掩去,镜中又是那个骄纵明艳、目下无尘的昭华长公主。
她抬手,将散落的长发随意挽起,用一根素银簪固定。
褪下那身沾了香灰药渍的华丽宫装,换上一套便于行动的玄色劲装,外罩一件不起眼的深青色斗篷,帽檐压低。
“系统,屏蔽寝殿周围监控。”她在意识中下令。
【屏蔽开启!(? ?_?)? 时效:一炷香!请宿主大人抓紧时间!】
推开寝殿后窗,冰冷的夜风瞬间灌入。
冷卿月如同一只轻盈的夜枭,悄无声息地翻出窗外,融入沉沉的宫闱暗影之中。
她避开巡逻的侍卫,身形在亭台楼阁的阴影间快速穿行,朝着宫苑深处、最偏僻也最危险的兽苑潜去。
兽苑。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野兽腥臊、粪便和铁锈混合的气味。
巨大的铁笼在月光下投下狰狞的影子,笼中偶尔亮起一双双幽绿或猩红的兽瞳,伴随着压抑的低吼和粗重的喘息。
这里是皇家圈养珍奇异兽、供权贵猎奇取乐之地,也是处置犯错宫人、甚至是某些“消失”的敌人的血腥坟场。
子时已至。
冷卿月停在兽苑最深处一排低矮石屋前。
这里似乎是堆放草料和杂物的库房,腐朽的木门半掩着,里面一片漆黑,寂静无声,只有远处野兽不安的骚动隐隐传来。
她屏住呼吸,指尖悄然扣住了袖中那枚染血的碎瓷片,锐利的边缘带来一丝刺痛,让她保持绝对的清醒。
“嗒。”
一声极轻微的、如同石子落地的声响,自身后传来。
冷卿月猛地转身!
一道墨色身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身后三步之外。
正是敌国质子,兰折刃。
他依旧穿着那身洗得发白的墨色劲装,身形挺拔如荒漠中的孤杨,月光勾勒出他冷硬的侧脸线条,眉骨处那道旧伤在阴影下更显狰狞。
他手中把玩着一柄造型奇特的弯刀,刀刃在月色下泛着幽蓝的冷光,如同毒蛇的獠牙。
他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双鹰隼般的眸子,锐利地、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与评估,上下打量着冷卿月。
那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刮过皮肤,充满了侵略性和一种置身事外的漠然。
“殿下好胆色。”兰折刃终于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带着浓重的异域腔调,如同砂石摩擦,“敢孤身赴约,来这豺狼虎豹之地。”
冷卿月压下心头因那目光带来的寒意,维持着属于昭华长公主的骄矜与傲慢。
微微扬起下巴,斗篷的阴影遮住了她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优美的下颌和紧抿的红唇。
“少废话,你约本宫来此,所为何事?本宫的时间,很宝贵。”她的声音刻意带上一丝不耐。
兰折刃嘴角勾起一个毫无温度的弧度,带着嘲弄:“宝贵?宝贵到与当朝丞相在寝殿苟合,宝贵到引来司礼监掌印和太子的深夜‘探望’?”
他向前逼近一步,身上带着边关风沙的粗粝气息和淡淡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殿下这出戏,唱得可真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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