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市局后，沈辞和谢云忙着整理案件材料，准备将周强移交检察院。可就在这时，小张拿着一份新的报告跑了进来，脸色慌张：“沈队，谢法医，不好了！周强翻供了！他说他没杀李老栓的小孙女，还说小孙女的死跟林晓雅有关！”
“翻供？” 沈辞和谢云都愣住了，“他为什么翻供？之前不是都认罪了吗？”
“不知道，” 小张摇摇头，“他说之前是被咱们逼供的，现在要说出真相。看守所的同志让咱们赶紧过去看看。”
两人立刻赶往看守所。审讯室里，周强坐在椅子上，脸色憔悴，眼神却很坚定：“我没杀那个小丫头！你们别想冤枉我！我杀李老栓夫妇和他傻儿子的时候，小丫头不在家，等我走的时候，才看到她跑回来，我根本没碰她！”
“你胡说！” 沈辞一拍桌子，“李老栓一家四口都是同一天晚上死的，你说你没杀小孙女，谁信？”
“是真的！” 周强激动地站起来，“我杀了李老栓他们三个后，听到门外有脚步声，就赶紧躲起来。我看到那个小丫头跑进来，看到地上的血，吓得哭起来。然后…… 然后林晓雅就从柴房里出来了，手里拿着菜刀，朝着小丫头走过去！我当时吓坏了，就赶紧跑了！那个小丫头，肯定是林晓雅杀的！”
谢云心里一沉：“你说林晓雅杀了小孙女？她为什么要杀小丫头？”
“我不知道！” 周强摇摇头，“我只看到林晓雅拿着菜刀走向小丫头，后面的事我就不知道了。你们可以去查，小丫头的尸体上，肯定有林晓雅的痕迹！”
这个消息让两人都陷入了沉思。如果周强说的是真的，那小孙女就是林晓雅杀的，可林晓雅的原人格懦弱胆小，怎么会杀一个孩子？难道是 “暗夜” 干的？
回到市局后，谢云立刻联系县医院，让他们重新检查小孙女的尸体，寻找是否有林晓雅的痕迹。同时，她还让人去李家坳，重新勘查小孙女的死亡现场。
几天后，县医院传来消息：他们在小孙女的指甲缝里，发现了少量皮肤组织，经过 dNA 比对，竟然跟林晓雅的 dNA 完全吻合！而且小孙女的伤口，跟林晓雅手里那把菜刀的刀刃形状也一致！
“真的是林晓雅？” 沈辞皱紧眉头，“可她为什么要杀小孙女？小丫头那么小，跟她无冤无仇。”
谢云也很疑惑：“会不会是‘暗夜’干的？小孙女看到了杀人现场，‘暗夜’怕她泄露秘密，就杀了她？”
“可‘暗夜’之前说她被周强打晕了，没看到小孙女啊。” 沈辞说，“难道她又在撒谎？”
为了查清真相，两人再次去了精神病院，看望林晓雅。林晓雅坐在病床上，手里拿着一本书，看起来比之前平静了很多。看到他们来，她放下书，露出了一丝笑容：“警察同志，你们来看我了？我什么时候能回家啊？”
谢云坐在她身边，轻声问：“林晓雅，我们有件事想跟你问清楚。李老栓的小孙女，你还记得她吗？”
林晓雅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眼神躲闪：“我…… 我不记得了。我没见过她。”
“你撒谎！” 谢云提高了声音，“小孙女的指甲缝里有你的皮肤组织，她的伤口跟你手里的菜刀也吻合！是你杀了她，对不对？”
林晓雅的身体抖了起来，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不是我！我没杀她！是暗夜！是暗夜干的！”
“暗夜？” 沈辞急忙问，“‘暗夜’为什么要杀她？”
“我不知道！” 林晓雅哭着说，“那天晚上，我看到小丫头跑进来，吓得哭。然后暗夜就出来了，她对我说‘这个小丫头看到了，不能留着她’，然后就拿着菜刀走向小丫头。我想阻止她，可她把我推到一边，我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杀了小丫头……”
谢云看着林晓雅，心里五味杂陈。原来，周强说的是真的，小孙女确实是 “暗夜” 杀的。可 “暗夜” 为什么要这么做？她不是为了保护林晓雅才出现的吗？
“暗夜还跟你说什么了？” 谢云追问。
“她说…… 她说只要杀了小丫头，就没人知道是周强杀了李老栓一家，也没人知道我看到了，这样我就能安全了。” 林晓雅的声音越来越小，“可我不想杀小丫头，她那么可怜……”
从精神病院出来后，沈辞和谢云都沉默了。这个案子，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复杂。周强杀了李老栓夫妇和傻儿子，“暗夜” 杀了小孙女，林晓雅的原人格虽然没直接杀人，却因为 “暗夜” 的存在，成了间接凶手。
“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谢云问，“周强杀了三个人，‘暗夜’杀了一个人，林晓雅有精神病史，法律上会怎么判？”
沈辞叹了口气：“周强肯定要负刑事责任，至于林晓雅…… 她有精神病史，而且杀人的是第二人格，可能会被认定为限制刑事责任能力，不会被判死刑，但肯定要在精神病院接受长期治疗。”
“可小孙女的死，真的能怪‘暗夜’吗？” 谢云有些不忍心，“如果不是李老栓一家把林晓雅拐来，不是周强杀了人，‘暗夜’也不会杀小丫头。林晓雅也是受害者啊。”
“我知道她是受害者，” 沈辞说，“可杀人就是杀人，不管是什么原因，都要付出代价。咱们是警察，得依法办事，不能因为同情就偏袒她。”
谢云点点头，心里却还是有些难受。她想起林晓雅在精神病院的样子，想起她渴望回家的眼神，心里一阵酸楚。如果林晓雅没被拐卖，如果她一直按时吃药，或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几天后，周强因故意杀人罪被提起公诉，最终被判处死刑。林晓雅因为是限制刑事责任能力人，且有自首情节（“暗夜” 主动交代了杀小孙女的事），被判处在精神病院接受强制治疗，期限不定。
沈辞和谢云去精神病院看了林晓雅一次。她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天空，眼神平静。看到他们来，她轻声说：“警察同志，我知道我错了。我会好好治疗，等我好了，我想回学校读书，做一个好人。”
谢云握住她的手：“你会好起来的，我们相信你。”
离开精神病院的时候，天空下起了小雨。沈辞撑着伞，把谢云护在怀里：“别难过了，这是最好的结果了。”
谢云靠在他怀里，点了点头：“我知道。只是觉得，有时候命运真的很不公平。林晓雅那么善良，却要经历这么多痛苦。”
“但她没有放弃，” 沈辞说，“她还想回学校读书，还想做个好人，这就够了。咱们能做的，就是帮她讨回公道，让她有机会重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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