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亮被逮捕后的第三天，沈辞接到了市戒毒所的电话，所长老周在电话里语气急切：“沈队，你快来一趟，我们这儿有个戒毒人员，说认识赵亮，还知道一些关于他吸毒的隐情，可能对你的案子有帮助。”
挂了电话，沈辞立刻叫上谢云，驱车赶往戒毒所。戒毒所位于郊区的山脚下，四周高墙林立，门口有武警站岗，气氛严肃。老周已经在门口等着了，他穿着一身藏蓝色的制服，头发花白，脸上满是疲惫。
“沈队，可算把你盼来了。” 老周握住沈辞的手，“这个戒毒人员叫孙浩，跟赵亮是发小，两人一起染上的毒瘾。他昨天听说赵亮杀了他妈的事，情绪很激动，说有话要跟你们说。”
“他知道什么隐情？” 沈辞问。
“具体的他没说，只说赵亮吸毒，跟一个叫‘豹哥’的人有关，还说刘梅的死，不是简单的要钱杀人那么简单。” 老周领着他们走进戒毒所，“孙浩已经戒毒快半年了，表现一直不错，脑子也清醒，应该不是胡言乱语。”
会见室里很简陋，一张桌子，两把椅子。孙浩穿着戒毒所的统一服装，头发理得很短，脸上没有多少肉，但眼神很清明。看到沈辞和谢云进来，他立刻站起身，显得有些紧张。
“坐吧。” 沈辞示意他坐下，“老周说你有关于赵亮的事情要跟我们说？”
孙浩点了点头，双手紧紧攥着，指节发白：“赵亮杀了他妈的事，我听说了，心里特别难受。我们俩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他以前不是这样的，都是被那个‘豹哥’给害的！”
“豹哥是谁？” 谢云拿出笔记本，准备记录。
“豹哥是南城的一个混混头，专门做毒品生意。” 孙浩说，“我们俩是两年前认识他的，当时我们刚从工厂辞职，没事干，就经常去夜来香舞厅玩。豹哥在舞厅里放高利贷，还卖毒品。他一开始免费给我们吸毒，说让我们尝尝新鲜，等我们染上毒瘾了，就开始高价卖给我们，还逼我们借他的高利贷。”
“赵亮欠他多少钱？” 沈辞问。
“至少五万！” 孙浩的声音提高了一些，“豹哥的利息特别高，利滚利，越欠越多。赵亮一开始跟他妈要钱，后来钱不够了，就跟豹哥借高利贷。豹哥催债催得特别紧，还威胁赵亮，如果不还钱，就打断他的腿，还要去找他妈的麻烦。”
沈辞和谢云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你是说，赵亮杀人，可能不只是为了买毒品，还为了还高利贷？”
“是！” 孙浩用力点头，“案发前一天，我在夜来香舞厅见过赵亮，他当时脸色特别差，说豹哥给了他最后期限，让他三天之内还一万块钱，不然就对他妈下手。赵亮跟我说，他实在没办法了，只能跟他妈要钱，如果他妈不给，他就……” 孙浩顿了顿，没再说下去，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这个豹哥，真名叫什么？住在哪里？” 沈辞追问。
“不知道他的真名，只知道大家都叫他豹哥，听说他住在南城的幸福小区。” 孙浩说，“他手下有好几个小弟，平时特别嚣张，很多吸毒的人都怕他。我之所以来戒毒所，就是因为害怕他，想躲着他。”
从戒毒所出来，沈辞立刻给小李打电话：“小李，立刻去查一个叫‘豹哥’的人，南城的混混头，做毒品和高利贷生意，可能住在幸福小区。重点查他和赵亮的债务关系。”
“明白，沈队！”
谢云靠在车座上，眉头皱得很紧：“这么说来，刘梅的死，豹哥也有责任。如果不是他逼债，赵亮可能不会那么快动手。”
“不仅有责任，他很可能涉嫌教唆杀人。” 沈辞发动车子，“而且他做毒品和高利贷生意，害了不少人，这个豹哥，我们必须把他抓起来。”
下午的时候，小李传来了消息：“沈队，查到豹哥的下落了！他真名叫李豹，45岁，有多次犯罪前科，因为贩毒和故意伤害罪被判过刑，三年前刑满释放。他确实住在幸福小区3号楼2单元501室，我们的人已经盯着他了。”
“太好了！” 沈辞立刻召集警员，“小李，你带一组人，守住幸福小区的后门，防止李豹逃跑。我带一组人，从正门进去，实施抓捕！”
幸福小区是一个老旧的小区，环境杂乱，居民大多是工薪阶层。沈辞带着警员，来到3号楼2单元楼下，正好碰到李豹从楼上下来，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皮包，看样子是要出去。
“李豹！不许动！” 沈辞大喊一声，率先冲了上去。
李豹看到警察，脸色一变，转身就往楼上跑。“抓住他！” 警员们立刻追了上去。李豹跑上五楼，想打开家门躲进去，结果钥匙还没插进锁孔，就被身后的警员扑倒在地。
“你们凭什么抓我？我没犯法！” 李豹拼命挣扎，嘴里大喊大叫。
“你涉嫌贩卖毒品、放高利贷，还教唆他人犯罪，我们现在依法逮捕你！” 沈辞拿出逮捕证，“跟我们走一趟！”
警员们将李豹戴上手铐，押下楼梯。周围的居民围了过来，看到李豹被抓，都拍手叫好：“这个大坏蛋，终于被抓了！他害了不少人！” 一个老太太说，“我儿子就是被他引诱吸毒的，家里的钱都被他骗光了！”
沈辞让小李带着几个警员，去李豹的家里搜查。他则带着李豹和其他警员，返回市局。审讯室里，李豹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一脸的不屑：“沈警官，你说我贩毒、放高利贷，有证据吗？别血口喷人！”
“证据？” 沈辞拿出孙浩的证词，“赵亮的发小孙浩，指证你引诱他们吸毒，还放高利贷给赵亮，逼他还钱，是不是？”
李豹的脸色变了变，但还是强装镇定：“孙浩？他就是个吸毒的疯子，他的话能信吗？我根本不认识他！”
“你不认识他？” 谢云拿出一张照片，“这是两年前，你在夜来香舞厅给孙浩和赵亮递毒品的照片，我们从舞厅老板那里拿到的。你还想狡辩吗？”
李豹看着照片，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这……这只是朋友之间递烟，不是毒品。”
“是吗？” 沈辞冷笑一声，“我们已经在你家里搜出了大量的毒品和高利贷账本，账本上清楚地记录着你借给赵亮五万块钱，利息是一毛五，利滚利，现在已经欠到八万了。案发前三天，你还威胁赵亮，如果不还钱，就对他母亲下手，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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