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队，死者身份查出来了！”小李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带着几分急促，“叫罗浩，24岁，无业，有三次吸毒被抓的记录，之前确实是李豹的小弟，负责给李豹散货。”
沈辞脚下一顿，果然和李豹有关。“他最近有没有跟什么人联系密切？特别是李豹被抓后，有没有反常的举动？”
“我们查了他的通话记录，最近一周跟一个号码联系频繁，那个号码是匿名注册的，查不到机主信息。不过有人反映，罗浩这几天总去一个叫‘老地方’的台球厅，好像在跟什么人接头。”小李补充道。
“老地方台球厅？”谢云皱起眉，“我之前采访过那边，说是南城混混的聚集地，鱼龙混杂，很多毒品交易都在那儿暗中进行。”
沈辞当机立断：“小李，你带两个人去查那个匿名号码的信号轨迹。我和谢云去台球厅看看，注意隐蔽，别打草惊蛇。”
“老地方”台球厅藏在南城的一条窄巷里，门口挂着褪色的霓虹灯牌，白天也亮着昏暗的灯。沈辞和谢云换了身便装，一个穿着夹克，一个套着运动服，装作来打球的年轻人走了进去。
厅里烟雾缭绕，几个光着膀子的男人正围着球桌起哄，地上扔着不少啤酒瓶。吧台后面，一个留着寸头的男人正擦着杯子，眼神警惕地扫视着进来的人，正是台球厅老板，外号“秃鹫”。
“两位玩两杆？”秃鹫的声音沙哑，手指上戴着个大金戒指。
沈辞拿起一根球杆，掂量了一下：“开个台，记在账上。”他故意压低声音，“听说豹哥的货，现在有人接着做了？”
秃鹫擦杯子的手顿了顿，抬眼打量着沈辞：“兄弟，不懂你说什么。豹哥那是犯了事儿，跟我这儿没关系。”
谢云在一旁假装看球，耳朵却留意着周围的动静。角落里一张桌子旁，两个男人正低头说着什么，其中一个人手里攥着个油纸包，动作鬼鬼祟祟。谢云用胳膊肘碰了碰沈辞，朝那边递了个眼色。
沈辞会意，故意把球打偏，滚到了那两人的桌下。他弯腰捡球的时候，听见矮个子男人说：“罗浩那事儿，真没问题？警察不会查到我们头上吧？”
高个子冷笑一声：“怕什么？他是吸毒过量死的，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再说，豹哥都进去了，谁能想到是我们做的？”
沈辞心里一紧，刚要起身，秃鹫突然走了过来：“兄弟，这儿可不是聊天的地方，要打球就好好打，不打就走人。”他身后跟着两个凶神恶煞的年轻人，显然是想赶他们走。
“急什么？”沈辞靠在球杆上，掏出烟盒递了一根给秃鹫，“我们就是来打听点生意，听说你这儿路子广，能不能帮着牵个线？价钱好说。”
秃鹫接过烟，却没点燃：“我这儿只做台球生意，别的不沾。再不走，我可就不客气了。”
谢云突然大喊一声：“哎呀，我的钱包怎么不见了？是不是掉在这儿了？”他弯腰在地上摸索，趁机把一个微型录音笔放在了角落的桌子底下，“刚才还在呢，不会是被偷了吧？”
这一闹，整个台球厅都安静下来。那两个角落的男人脸色一变，起身就要走。“站住！”沈辞大喝一声，亮出证件，“警察！都不许动！”
秃鹫没想到是警察，转身就往吧台后面跑，想按报警器。谢云眼疾手快，冲上去一把将他按住。那两个男人也想反抗，被随后赶来的小李和警员们当场制服。
“搜！仔细搜！”沈辞下令。警员们立刻对台球厅展开搜查，在吧台的暗格里找到了大量的毒品和交易账本，还有一把带血的匕首。经过比对，匕首上的血迹正是罗浩的。
审讯室里，秃鹫和那两个男人被分开审讯。秃鹫一开始还嘴硬，说自己只是提供场地，不知道他们在做毒品交易。直到沈辞拿出账本和录音笔里的内容，他才瘫软下来。
“我说！我全说！”秃鹫抹了把汗，“豹哥被抓后，他的小弟‘老鼠’就接管了他的生意，让我在台球厅里帮着联络买家。罗浩以前是豹哥的人，知道不少内幕，他想投靠老鼠，可老鼠不信任他，怕他把消息泄露出去，就想杀他灭口。”
“老鼠是谁？真名叫什么？”沈辞追问。
“不知道真名，只知道叫老鼠，个子不高，左脸有个疤。”秃鹫说，“他很狡猾，从不亲自露面，都是通过电话联系。每次交易的地点都不一样，我们也不知道他藏在哪儿。”
另外两个男人也交代了罪行。他们是老鼠的手下，奉老鼠的命令，故意引诱罗浩吸毒过量，又怕他没死透，用匕首勒了他脖子，抢走他的财物，伪造成抢劫杀人的现场。“老鼠说，罗浩知道太多，留着是个隐患，必须除掉。”矮个子男人说。
线索到这里又断了。老鼠就像他的名字一样，藏在暗处，让人抓不到踪迹。沈辞和谢云坐在办公室里，看着桌上的资料，都有些头疼。“这个老鼠很谨慎，没有留下任何有用的线索。”谢云说，“我们该怎么找他？”
“他既然接管了李豹的生意，就肯定要和以前的买家联系。”沈辞翻着账本，“这里记录了很多买家的信息，我们可以从这些人入手，顺藤摸瓜。”
接下来的几天，警方根据账本上的信息，抓获了二十多个吸毒人员和买家。其中一个叫“阿杰”的买家，提供了一个重要线索：“老鼠每个月都会去城郊的一个废品收购站，和一个叫‘老鬼’的人接头，拿新的毒品。”
沈辞立刻带人赶往城郊的废品收购站。收购站里堆满了各种废品，气味难闻。一个穿着破烂的老头正在整理废品，正是老鬼。看到警察，老鬼吓得转身就跑，被警员们当场抓住。
“别抓我！我只是个跑腿的！”老鬼大喊，“老鼠让我在这里帮他藏毒品，每个月给我两百块钱。他今天下午会来拿毒品，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哪儿！”
沈辞决定守株待兔。他让警员们埋伏在收购站周围，自己则和谢云装作废品收购员，等待老鼠出现。下午三点多，一个矮个子男人骑着一辆摩托车来到收购站，左脸果然有个疤。“老鬼，货呢？”他警惕地四处张望。
“在里面，跟我来。”沈辞压低声音，模仿老鬼的语气。老鼠没有怀疑，跟着他走进收购站的仓库。刚进去，沈辞就大喊一声：“动手！”埋伏的警员们立刻冲了出来，将老鼠团团围住。
老鼠见状，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刺向沈辞。沈辞早有防备，侧身躲开，一脚将他踢倒在地，手铐瞬间铐住了他的手腕。“老鼠，你跑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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