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老陈拿着一本泛黄的账本跑进来:“沈队,找到老周的交易账本了!你看这儿,最近一周记了‘废铜三捆’,金额写的是‘暂欠’,没具体数字,跟平时一笔一笔记清楚的风格不一样。”
沈辞翻看着账本,老周的字歪歪扭扭的,但每一笔都记得很详细,唯独这三捆铜线材的记录格外模糊。“张大爷,你最近见过有人给老周送铜线吗?”他抬头问。
张大爷挠了挠头,想了想说:“有!前天下午我来的时候,看见两个穿工装的年轻人,用黑塑料袋扛着东西进来,看着沉得很。我问老周是啥,他支支吾吾说是‘工厂处理的废料’,那俩年轻人看着就不对劲,戴个鸭舌帽把脸遮一半,说话侉里侉气的,像是苏北那边的。”
“穿的啥工装?有没有标志?”谢云追问。
“蓝布工装,左胸口好像有个铁牌牌,没看清字。”张大爷拍了下大腿,“对了!其中一个高个子的,裤脚沾着机油,鞋上还有水泥点子,不像是坐办公室的。”
沈辞心里有了数,转头对老陈说:“你带人在这附近走访,重点问最近有没有苏北口音的年轻人出没,特别是穿工装的。谢云,你先把尸体运回实验室,做详细尸检,看看死亡时间和其他线索。我去趟沪东机床厂,问问他们丢铜线的事。”
摩托车刚驶出红卫里,沈辞的bp机就响了,是钟建国发来的信息:“沈队,机床厂丢铜线的事有新情况,速来。”钟建国是机床厂的老工人,之前钟艺龙的案子里帮过不少忙,现在还在社区当法律讲堂的志愿者。
沪东机床厂的大门已经关了,传达室的老王看见沈辞,赶紧开了门:“沈警官,钟师傅在车间等你呢,他说有重要线索。”
车间里一片漆黑,只有一盏应急灯亮着,钟建国正蹲在机床旁,手里拿着一枚纽扣。“沈队,你看这个。”他把纽扣递过来,银色的,上面刻着“沪东机床厂”的字样,“这是我们厂工装的专用纽扣,我在仓库墙角捡到的,旁边还有几根铜线头,应该是小偷留下的。”
“厂里最近有没有新来的苏北口音工人?”沈辞接过纽扣,跟收购站磅秤底下找到的那枚一模一样。
“有!上个月刚招了两个临时工,都是苏北来的,一个叫王磊,高个子,一个叫赵鹏,矮胖矮胖的。”钟建国说,“这俩小子平时就不老实,上班偷懒耍滑,还总打听仓库的位置。上周铜线丢了之后,他们俩就没来上班了,班长说他们请假回家,可谁请假连行李都不拿?”
“他们住在哪儿?”
“就住在红卫里附近的棚户区,具体门牌号我不清楚,但我知道他们常去巷口的‘好运来’游戏厅,跟里面一个叫黄毛的混在一起。”钟建国压低声音,“那黄毛不是好东西,之前就因为教唆未成年人犯罪被抓过,我怀疑是他撺掇那俩小子偷铜线的。”
沈辞心里咯噔一下,黄毛这个名字他有印象,钟艺龙案里就是这个黄毛把钟艺龙引上歪路的,上个月刚刑满释放。“你有没有这俩小子的照片?”
“有!人事科有登记照,我给你拿来。”钟建国转身跑出去,不一会儿拿着两张一寸照片回来。照片上的两个年轻人都穿着工装,王磊高瘦,眼神桀骜不驯;赵鹏矮胖,嘴角还沾着颗青春痘,看着倒是老实。
“我让张大爷认认。”沈辞把照片揣进兜里,“钟师傅,你再帮我问问工友,看看有没有人知道这俩小子的下落,特别是跟黄毛的关系。我先去游戏厅看看。”
“好运来”游戏厅藏在红卫里巷口的一个拐角,门口挂着个闪着绿光的霓虹灯牌,里面传来“砰砰”的打枪声和吆喝声。沈辞刚走进去,一股烟味和汗味就扑面而来,几个染着黄头发的年轻人正围着一台游戏机起哄。
“黄毛在哪儿?”沈辞拍了下一个正在玩游戏的小子的肩膀。
那小子回头一看是警察,立马蔫了:“毛哥……毛哥在里屋打牌呢。”
里屋是个小隔间,烟雾缭绕的,四个男人正围着一张桌子打牌,为首的正是黄毛,左手手腕上的蛇形纹身格外显眼。“谁啊?没看见正赢钱呢吗?”黄毛头也不抬地说。
“跟我回分局一趟,有点事问你。”沈辞往门口一站,挡住了去路。
黄毛抬头看见沈辞,脸色变了变,但还是硬着头皮说:“沈警官,我可没犯法啊,刚出来没几天,规规矩矩的。”
“王磊和赵鹏你认识吧?”沈辞把照片往桌上一放,“沪东机床厂丢的铜线,是不是你帮他们联系的买家?”
黄毛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端起桌上的搪瓷缸喝了口茶:“不认识,没听过这俩名字。”
“不认识?”沈辞冷笑一声,“张大爷看见你上周跟他们在收购站门口说话,你还帮他们扛过东西,要不要我把张大爷叫来对质?”
黄毛的脸瞬间白了,手里的牌掉在桌上:“我说……我说还不行吗?我认识他们,是他们找的我,说有‘好东西’要卖,让我帮忙联系买家。我就把老周介绍给他们了,老周平时就收这些‘来路不明’的东西,给的价钱比别人高。”
“他们跟老周有没有矛盾?”
“有!”黄毛说,“那俩小子说老周黑吃黑,本来答应给五百块,结果只给了两百,还说‘嫌少就别卖’。他们俩气得不行,前天晚上还跟我抱怨,说要找老周算账。”
沈辞心里一紧:“前天晚上几点?他们有没有说要怎么算账?”
“大概八点多吧,他们在游戏厅喝了点酒,说要去收购站‘要钱’,还说‘老周要是不给,就给他点颜色看看’。”黄毛缩了缩脖子,“我当时还劝他们别冲动,没想到……”
这时,谢云的电话打了过来,声音很急促:“沈队,尸检有新发现!老周胃容物里有酒精和安眠药成分,死亡时间是前天晚上十点到十一点之间,而且他的指甲缝里有块蓝色的布料纤维,跟机床厂的工装布料一致!”
“好,我知道了。”沈辞挂了电话,盯着黄毛,“王磊和赵鹏现在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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