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穿过裁缝铺的木窗，在地面织出细碎的光斑，落在散落的布料和半开的纸箱上。林夏和小周早早来到铺子里，准备把剩下的生肖纸人都找出来 —— 昨晚顾砚说，等所有纸人聚齐，用灵脉石的灵韵整体安抚一次，就能彻底消散张爷爷残留的牵挂。空气中还飘着淡淡的布料香和针线味，和张爷爷在时一模一样，只是此刻，这股味道里多了几分温柔的怀念。
“师傅说过，纸人都放在里屋的柜子里，分两层放，上层是已经做好的，下层是没做完的零件。” 小周推开里屋的柜门，里面整整齐齐叠着几摞彩纸，还有几个装着纸人零件的木盒。他小心翼翼地拿出第一个木盒，打开时，阳光刚好照进去，十二只形态各异的生肖纸人静静躺在里面，红色的丝带在光里泛着柔和的光，像是在等着被唤醒。
林夏凑近一看，忍不住轻声赞叹：“张爷爷的手艺真好，每个纸人都这么活灵活现。” 她拿起那个龙纸人，龙鳞是用金色的彩纸一点点剪出来的，边缘还折出了立体的弧度，龙角上沾着细小的金粉，在光下闪着微光；纸人的底座上，用红色的线绣着一个小小的 “明” 字，针脚细密，是张爷爷常用的绣法。
“这是给阿明的！” 小周一眼就认了出来，“阿明属龙，去年他生日时，就跟师傅说想要个龙纸人，师傅说‘等过年时给你做个最好的’，没想到真的做了，还绣了他的名字。”
林夏摸着那个 “明” 字，指尖能感受到布料下细微的凸起，像是张爷爷缝绣时的温度还留在上面。她又拿起那个猪纸人，猪的肚子圆滚滚的，用粉色的彩纸做的耳朵软乎乎的，底座上绣着 “乐” 字，显然是给属猪的乐乐准备的。“每个纸人都绣了孩子的名字？”
“嗯，师傅说这样就不会弄错了，每个孩子都能拿到自己的生肖。” 小周又拿出一个羊纸人，羊的眼睛是用黑色的纽扣做的，脖子上还系着一个小小的铃铛，“这个是给妞妞的妹妹的，她妹妹属羊，上次来铺子里，还拉着师傅的衣角说‘要跟姐姐一样的纸人’。”
点点的灵韵这时飘进柜子里，在纸人之间轻轻飞舞，淡绿色的光落在每个纸人上，像是在确认 “每个孩子都有对应的纸人”。当它飘到那个兔纸人旁时，光微微亮了一下 —— 兔纸人的耳朵上，除了绣着 “妞” 字，还贴着一片小小的银杏叶，是去年秋天落在铺子里的，张爷爷特意压平了贴在上面，说 “跟巷口的银杏树一样，能带来好运气”。
“我去喊孩子们来看看，让他们认认自己的纸人！” 小周说着就要往外跑，林夏笑着拉住他：“别急，先把纸人都摆出来，再让街坊们也来看看，张爷爷做了这么多好看的纸人。”
没过多久，小周就把巷里的街坊和孩子们都喊来了。裁缝铺一下子热闹起来，孩子们围着摆好的纸人，眼睛亮晶晶的，叽叽喳喳地认着自己的生肖；大人们则站在旁边，看着纸人，时不时说起和张爷爷有关的回忆，铺子里的氛围温暖又热闹，再也没有之前的冷清。
“这个虎纸人是我的！” 小宇举着那个虎纸人，兴奋地对身边的小伙伴说，“你看，老虎的爪子是用橙色的纸做的，跟我上次穿的外套颜色一样！张爷爷说，老虎最威风，能保护我！”
李姐走过来，摸了摸那个羊纸人，眼眶微微发红：“上次我带妞妞妹妹来做衣服，张爷爷还说‘等冬天给她做个羊纸人，抱着暖和’，没想到他真的做了，还这么好看。”
王爷爷拄着拐杖，看着那个牛纸人，忍不住笑了：“这个牛纸人，跟我家小子小时候的玩具一模一样。当年我家小子属虎，非要个牛纸人，说‘牛能拉车，能帮爷爷干活’，张爷爷就给他做了一个，现在这个，比当年那个还精致。”
“张爷爷还帮我做过小裙子！” 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举起手，声音软软的，“去年我掉了一颗牙，哭着来找张爷爷，他说‘给你做个带小花的裙子，穿上就不疼了’，后来真的做了，我现在还穿着呢！”
孩子们七嘴八舌地说着和张爷爷的故事，大人们也跟着补充，有的说张爷爷帮着改衣服不收钱，有的说张爷爷冬天给流浪猫做小窝，有的说张爷爷会把剩下的布料剪成小玩具送给孩子。林夏站在一旁，听着这些温暖的回忆，看着孩子们抱着纸人开心的样子，突然明白 —— 这些纸人不只是简单的手工，它们是张爷爷对巷里人的牵挂，是巷里人共同的温暖记忆，是时光留在拾光巷里的温柔印记。
阿橘也凑在孩子们中间，被一个小男孩抱着，小男孩拿着兔纸人，轻轻碰了碰阿橘的耳朵：“阿橘，你看这个兔纸人，跟你一样可爱！张爷爷说，你是巷里的小守护者，要跟纸人一起保护我们。” 阿橘舒服地眯起眼睛，喉咙里发出 “咕噜” 声，像是在回应小男孩的话。
点点的灵韵在纸人上方轻轻飞舞，淡绿色的光与每个纸人上的残留灵韵慢慢融合，形成一道温柔的光带。林夏能清晰地感知到，那些残留的灵韵在慢慢变得平和，像是在倾听大家的回忆，在确认 “孩子们都很开心”。
“夏夏姐姐，我们什么时候能把纸人带回家呀？” 小宇抱着虎纸人，仰着头问林夏，“我想把它放在我的书桌上，每天都能看到。”
“等会儿我们用灵脉石的灵韵给纸人做个‘祝福’，然后就能带回家了。” 林夏笑着摸了摸小宇的头，“顾砚先生说，这样张爷爷的心意就能一直陪着我们。”
正说着，巷口传来顾砚的声音，他手里拿着那个深棕色的锦盒，身后还跟着陈默和苏晓 —— 昨天林夏跟他们说了纸人的事，他们特意一早过来帮忙。“都找齐了？” 顾砚走到纸人旁，目光扫过每个纸人，眼神里带着一丝温和，“灵脉石的灵韵已经准备好了，等会儿把纸人围成一圈，用灵脉石的光包裹住，再让孩子们说一句想对张爷爷说的话，就能彻底安抚残留的灵韵。”
陈默和苏晓也凑过来，看着那些纸人，苏晓轻声说：“张爷爷的心思真细，每个纸人都藏着对孩子的心意。我们昨天买了些小灯笼，等会儿可以挂在纸人上，晚上点亮的时候，肯定很好看。”
林夏看着眼前的一切 —— 孩子们抱着纸人开心的笑脸，街坊们回忆往事的温柔神情，陈默苏晓准备的小灯笼，还有点点和阿橘安静陪伴的身影，心里满是踏实。她知道，今天过后，张爷爷的牵挂会彻底放下，而这些纸人，会带着张爷爷的心意，带着巷里人的回忆，继续温暖着拾光巷的每一个日子。
只是，当她拿起那个龙纸人时，指尖突然感觉到一丝微弱的波动 —— 纸人底座的 “明” 字下方，似乎还藏着一个更小的字迹，像是张爷爷特意留的记号。她轻轻拂开上面的灰尘，一个小小的 “安” 字慢慢显露出来，和 “明” 字连在一起，是 “安明”—— 阿明的全名。原来张爷爷不仅绣了孩子的小名，还藏了全名，怕多年后孩子忘记，这份细致的心意，让林夏的眼眶再次发热。
阳光越来越暖，裁缝铺里的笑声也越来越响。林夏知道，接下来的安抚仪式会很顺利，张爷爷的心愿会圆满完成，而这些承载着回忆的纸人，会成为拾光巷里最珍贵的 “宝藏”，永远守护着这里的温暖与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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