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公看苏晓扑在地上,开口给予无效安慰:“娃娃莫急,待下一次吧。”
苏晓哼唧地胡乱应了两声,继续狂躁不已,第一次阵法不稳时,不明就里所以没什么准备也说得过去;第二次明明都看到人了,却没能把信息传达到位,眼睁睁看着机会流逝,这无力感让人抓狂。
谁知道第三次是什么时候!?
方开霁那边虽然有水有鱼,暂时不至于被饿死,但他已经失踪半个多月,照此可以推测他被困在阵里面的时间也不短了,这样与世隔绝,纵使心理强大,没饿死之前也会有被逼疯的一天。
可谁知道下一次能看到他是什么时候呢?
万一下一次久久不来怎么办?
万一只闪现一秒钟又该怎么办?
苏晓烦躁地随手抓起地上一颗石子,无意识地端详着,要怎么样才能把信息传递给他?
林夜看苏晓郁闷地坐在地上,用脚把那几个字胡乱蹭掉,飘过去想安慰她,就听到她在喃喃自语。
石子,石子的本质……
二氧化硅和碳酸钙……
不,太偏了,重来。
石子是岩石碎块……再碎一点就是碎石,然后是沙粒,风化后是土母质,土母质是土壤的直接物质来源……
土壤……土地……大地……
土地!!
那阵里的所有东西,不都源于土地吗,那能不能……让土地来告诉他?
如同闪电划破迷雾!这个思路好像可行!
苏晓和林夜立刻转头,看向土地官方掌管者——土地公公。
谢羊适时给烧烤翻了个面,土地公的注意力被滋滋作响的烤鱼吸引,正偷瞄着烤鱼,垂涎欲滴。
苏晓一个箭步冲过去,蹲坐到土地公面前,眼神灼灼地看着他。
土地公被她发亮的眼睛吓了一小跳,依依不舍地把目光从滋滋冒油的烤鱼上移开,迟疑问道:“你……要作甚?”
“土地公公,”苏晓期盼地看着他:“土地上所有东西都归您管是吗?”
“自然。” 土地公习惯性地捋捋胡子,面露自豪之色。
苏晓眼睛更亮:“那您能控制阵里那个阵脚小石子吗?”
土地公以为苏晓想要他挪开石头解阵,无奈地摇摇头。
“解铃还需系铃人,需要布阵之人去挪开它,方可破阵,可老夫不是布阵人呐。”
苏晓赶紧补充:“不需要您挪开它,您就让它……emn、动一动,对,动一动,或者变化一下,引起里面那个人的注意就好!”
苏晓双手合十,姿态诚恳:“拜托拜托!”
林夜也跟着双手合十:“拜托拜托!”
土地公看两个小女娃这么求自己,豪爽答应下来:“行!便待老夫试上一试吧!”
“谢谢土地公公!” 苏晓和林夜异口同声喊话。
土地公神色一肃,周身气质陡然庄重起来,他盘坐于地面上,仿佛与脚下大地融为一体。
只见他左手拢于腹前,如抱太极,右手并指如剑,于虚空中缓缓划动。
指尖过处,竟有淡黄色的灵光流转,勾勒出玄奥的符文。
土地公口中念念有词,其声低沉而古拙,似在与这片沉静的山川进行一番古老的对话。
“承地脉之气,秉厚土之德……听吾敕令,灵光示现!”
随着最后一句咒言落下,他的剑指猛地朝那困阵方向一点,一道凝实的土黄色光华,如离弦之箭射出,悄无声息地没入地下,循着地脉,直奔阵眼而去。
阵内,悄无声息。
瘫倒在地的方开霁忽然听到一阵极其微弱、却无法忽视的嗡鸣声,他猛地坐起身,警惕地四处查看。
两秒钟后,他发现异动竟然来自身边的一颗小石子!
只见那石子在微微震动,同时发出一阵柔和醇厚的黄色光芒,带着大地母亲般亲厚的力量,令人心安。
“???什么情况???”
方开霁瞠目结舌,试探着用指尖微微地戳了它一下,不烫,也没带电,好像没什么异常。
可是它为什么动?也没地震啊……
方开霁探究地看着它,小石子执着地震动着,发着光,此外并没什么其他变化。
半分钟后,异象停止,一切回归平常。
方开霁又等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它,温度正常。
他大胆地把石子直接捏起来,准备托在手心仔细端详。
就在他捏起来放到手心的刹那,空气中响起一阵低不可闻的嗡鸣,好像什么东西碎裂开来。
阵外,苏晓一众听到这阵碎裂声,警惕地环顾四周,正好看到周遭景色如水纹般荡开一阵涟漪。
阵内,方开霁也警觉地抬起头,惊愕地发现,刚才看到的那几个人,又突兀地出现在刚才的位置上!
方开霁愣住,眼眶倏地通红。
他知道——他出来了,他就是知道!
柴火的噼啪声,山风的呼啸声,林间的鸟鸣,扑面而来的烤鱼焦香,都在告诉他——他出来了!
静谧死寂了十多天的世界,终于重新活了过来。
苏晓等鬼也看到方开霁闪现出来,手里正捧着那颗阵脚石子。
苏晓“你”字还没说出口,方开霁已经跌跌撞撞跑过来,重重跌坐在烤鱼摊子前,愣愣地环顾了苏晓等‘人’,又看了看燃烧的火堆,一张嘴,嗷嗷大哭起来。
“哇——我以为、我真的要死里面了,呜哇呜哇………………”
苏晓和林夜连忙安慰他:“没事了没事了!过去了过去了!”
土地公捋须微笑:“痴儿,苦难已尽,前路皆坦途。”
方开霁漫长的濒死恐惧苏晓没经历过,理解不了,其他鬼也理解不了。
在安慰了他两分钟,发现他还是嚎啕大哭之后,苏晓决定放任他自己发泄情绪,转身去摆弄烧烤。
再不翻面,鱼虾就要糊了!
土地公不忘提醒她:“挤点柿子汁!”
苏晓去挑了个比较软的柿子过来,顺便把烧饼也放烧烤架上去复热。
握住柿子,用蛮力一捏,柿子顷刻变得稀烂,苏晓以果肉为刷,把甜甜的汁水均匀地刷在湖鲜上,土地公看得心满意足,笑眯了眼。
烧饼被火焰一撩,散发出粮食特有的麦香味。
方开霁被这霸道的香味从情绪拉回现实,打了个响亮的哭嗝,勉强止住了眼泪,巴巴地指着烧饼问苏晓:
“我……我想吃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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