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寿城外三里,隋军大营。
秦琼带着五千精兵,紧赶慢赶,终于在第三天下午赶到了。他顾不上休息,直接进了中军大帐。
高雅贤正在帐里发愁,看到秦琼来了,连忙站起来:“秦将军,你可算来了!”
“高将军,情况怎么样?”秦琼问。
高雅贤苦着脸:“别提了。窦建明那小子守着乐寿,跟铁桶似的。我打了五天,伤亡了两千多人,连城墙都没摸上去。”
秦琼走到地图前:“乐寿城防如何?”
“坚固得很。”高雅贤说,“城墙高三丈,厚两丈。四面都有护城河,引的漳河水。城里守军大概八千,都是窦建德的嫡系。存粮据说够吃三个月。”
秦琼点点头:“强攻确实不行。王爷说了,要智取。”
“怎么智取?”高雅贤问。
秦琼说:“我带了窦建德来。”
高雅贤一愣:“窦建德?你把他带来了?”
“对。”秦琼说,“王爷让我把窦建德押到城下,让窦建明开城投降。窦建明要是肯降最好,要是不降,也会动摇军心。”
高雅贤眼睛一亮:“这主意好!窦建明是窦建德的族弟,最听窦建德的话。看到窦建德被抓,他肯定慌。”
“不过有风险。”秦琼说,“万一窦建明不顾窦建德死活,或者趁机劫人,就麻烦了。”
“那怎么办?”高雅贤问。
秦琼想了想:“明天一早,把窦建德押到城下,咱们大军压阵。窦建明要是不降,咱们就围而不攻,断他粮道。他存粮再多,也有吃完的时候。”
“那得等多久?”高雅贤皱眉,“王爷让咱们尽快拿下乐寿。”
“所以得用计。”秦琼说,“除了用窦建德劝降,还得想别的办法。比如挖地道,或者夜袭。”
两人正商量着,一个亲兵进来禀报:“将军,宇文成都将军来了。”
“宇文成都?”秦琼一愣,“他也来了?”
话音刚落,宇文成都大步走进帐来。他一身盔甲,风尘仆仆。
“秦将军,高将军。”宇文成都抱拳。
“宇文将军,你怎么来了?”秦琼问。
“王爷不放心,让我也来帮忙。”宇文成都说,“王爷说了,乐寿必须尽快拿下。但不要强攻,要想办法智取。”
秦琼笑了:“王爷跟我想的一样。宇文将军来得正好,咱们一起商量商量。”
三人围着地图,开始制定计划。
“乐寿城防坚固,强攻伤亡太大。”秦琼说,“我打算明天把窦建德押到城下劝降。要是窦建明不降,咱们就围城,同时挖地道。”
“挖地道?”宇文成都皱眉,“乐寿城墙根很深,挖地道得挖多久?”
“我已经派人打听过了。”高雅贤说,“乐寿南门附近土质松软,挖地道应该不难。不过得小心,别被守军发现。”
“那得挖多深?”宇文成都问。
“至少三丈。”秦琼说,“从护城河底下过去,直接挖到城里。我估计,快的话十天,慢的话半个月。”
“太久了。”宇文成都摇头,“王爷让咱们尽快。”
“那宇文将军有什么好办法?”秦琼问。
宇文成都想了想:“夜袭怎么样?选一批精锐,趁夜摸上城墙,打开城门。”
高雅贤苦笑:“我试过了。窦建明守得很严,晚上城头灯火通明,巡逻队一刻不停。根本摸不上去。”
三人沉默了一会儿。
秦琼说:“这样吧,明天先劝降。要是窦建明不降,咱们就双管齐下。一边挖地道,一边想办法诱敌出城。”
“怎么诱敌?”高雅贤问。
“窦建明不是忠心吗?”秦琼说,“咱们可以假装要杀窦建德,引他出城来救。到时候设伏,一举擒杀。”
宇文成都点头:“这个办法好。不过得演得像,不能让窦建明看出破绽。”
“我来演。”高雅贤说,“我嗓门大,适合骂阵。”
“好。”秦琼说,“那就这么定了。明天一早,摆开阵势,押窦建德劝降。”
第二天一早,乐寿城下。
隋军两万大军列阵,旌旗招展,刀枪如林。秦琼、宇文成都、高雅贤三员大将骑马立在阵前。
城头上,守军严阵以待。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将领站在城楼正中,正是窦建德族弟窦建明。他一身盔甲,手握战刀,脸色凝重。
秦琼策马出阵,来到护城河边,朝城头喊道:“城上守将听着!我乃大隋齐王麾下大将秦琼!窦建德已被我主生擒,十万大军尽降!尔等困守孤城,已是绝路!开城投降,可保性命!顽抗到底,死路一条!”
窦建明在城头回应:“秦琼!少说废话!我窦建明生是夏王的人,死是夏王的鬼!要我投降,除非我死!”
秦琼冷笑:“窦建明,你看看这是谁!”
他一挥手,后面几个士兵押着一辆囚车走上前来。囚车里,窦建德披头散发,穿着囚服,手脚都戴着镣铐。
“大哥!”窦建明在城头失声喊道。
窦建德抬起头,看着城头的窦建明,叹了口气:“建明,降了吧。”
“大哥,你……”窦建明眼眶红了。
“我已经败了。”窦建德说,“齐王杨暕神威无敌,我不是对手。建明,你守不住的。开城投降,还能保住性命,保住城里这八千弟兄的性命。”
窦建明咬牙:“大哥,我对不起你!但我不能降!乐寿是咱们窦家的基业,我不能就这么拱手让人!”
“糊涂!”窦建德喝道,“人都没了,要基业有什么用?建明,听哥一句,降了吧。齐王说了,降者不杀。你不为自己想,也得为城里这八千弟兄想,为他们的家人想!”
窦建明沉默了。他看看囚车里的窦建德,又看看身边的守军。那些守军也看着他,眼神复杂。
秦琼趁机喊道:“窦建明!齐王有令,开城投降者,一律免死!顽抗到底者,城破之日,鸡犬不留!你自己选!”
高雅贤也策马上前,扯着嗓子喊:“窦建明!你再不降,我现在就杀了窦建德!你看我敢不敢!”
他说着,拔出刀,架在窦建德脖子上。
窦建明在城头看得目眦欲裂:“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高雅贤作势要砍。
“住手!”窦建明大喊,“我……我降!”
秦琼心里一喜,但脸上不动声色:“开城门!”
窦建明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挥手下令:“开城门!”
沉重的城门缓缓打开。吊桥放下,横跨护城河。
秦琼对宇文成都使了个眼色。宇文成都会意,带着一队骑兵,率先冲过吊桥,进入城门。他要确保城门控制在自己手里。
很快,宇文成都从城门里出来,朝秦琼点了点头。
秦琼这才放心,带着大军缓缓入城。
窦建明带着守军,在城门内跪地投降。他手里捧着乐寿城的印信和兵符,低着头,不敢看窦建德。
秦琼下马,接过印信兵符,对窦建明说:“窦将军深明大义,免去一场刀兵之灾,功德无量。请起。”
窦建明站起来,苦笑道:“败军之将,不敢当将军之称。只求秦将军能信守承诺,善待我这些弟兄。”
“放心。”秦琼说,“齐王有令,降者不杀。你们愿意留下的,可以继续当兵。不愿意的,发放路费回家。”
窦建明松了口气:“谢将军。”
秦琼又走到囚车前,打开囚车,对窦建德说:“窦公,委屈你了。”
窦建德从囚车里出来,活动了一下手脚,苦笑道:“败军之囚,谈何委屈。只求齐王能善待河北百姓。”
“王爷会的。”秦琼说,“窦公先去休息,等王爷发落。”
窦建德被带走了。窦建明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
“窦将军,带我去看看乐寿的府库和粮仓。”秦琼说。
“是。”
乐寿不愧是窦建德经营多年的老巢。府库里金银珠宝堆积如山,粮仓里存粮足够十万人吃一年。军械库里铠甲兵器更是数不胜数。
秦琼一边看一边感慨:“窦建德确实有本事。可惜,碰上了王爷。”
高雅贤说:“秦将军,咱们拿下乐寿,河北就算基本平定了。剩下的几座小城,不成气候。”
秦琼点头:“得赶紧派人给王爷报喜。”
“我去写战报。”高雅贤说。
当天下午,战报就送出去了。
黎阳仓,杨暕接到战报时,正在和杜如晦商量事情。
“王爷,乐寿拿下了!”送信的快马累得气喘吁吁,但还是难掩兴奋。
杨暕接过战报,扫了一眼,笑了:“秦琼干得不错。不费一兵一卒,就拿下了乐寿。”
杜如晦接过战报看了看,也笑了:“窦建德这步棋走对了。窦建明果然投降了。”
杨暕点头:“告诉秦琼,乐寿的存粮和金银,全部登记造册,运回黎阳仓。另外,善待窦建明和他的部下,愿意留下的收编,不愿意的发放路费。”
“是。”杜如晦记下,又问,“王爷,窦建德怎么处置?已经押回来了。”
“先关着。”杨暕说,“等河北彻底平定了,送他去洛阳。不过得风风光光地送,让天下人都看看。”
“明白。”杜如晦说,“王爷,高雅贤他们那边也传来消息,河北各地基本都拿下了。现在只剩下北边的几座小城还在观望,不过应该很快就能解决。”
“很好。”杨暕说,“告诉高雅贤,尽快平定河北全境。然后回黎阳仓复命。”
“是。”
杜如晦退下后,杨暕一个人在书房里踱步。
乐寿拿下了,河北基本平定了。接下来就是整顿内政,消化战果。
但外部威胁还在。李渊在太原,王世充在洛阳,突厥在草原,都在虎视眈眈。
他得尽快稳定河北,然后腾出手来,对付这些敌人。
正想着,沈光走了进来。
“王爷,刘黑闼求见。”
“让他进来。”
很快,刘黑闼进来了。他精神不错,看起来已经完全恢复了。
“参见王爷。”刘黑闼行礼。
“起来吧。”杨暕说,“伤好了?”
“好了。”刘黑闼说,“谢王爷关心。末将今天来,是想请战。”
“请战?”杨暕挑眉,“你想打哪?”
“太原。”刘黑闼说,“末将听说李渊在太原招兵买马,图谋不轨。末将愿带兵去太原,灭了李渊!”
杨暕笑了:“黑闼,你倒是心急。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为什么?”刘黑闼问。
“第一,河北还没完全稳定。”杨暕说,“第二,咱们的兵还没练好。第三,李渊在太原经营多年,城防坚固,不好打。”
刘黑闼不服:“王爷,末将训练的那两万精兵,已经可以上阵了。再加上其他兵马,打太原绰绰有余。”
“我知道你能打。”杨暕说,“但打仗不是光靠勇武。李渊手下有李世民、李建成、李元吉,李元霸,都不是省油的灯。而且他可能已经联合了王世充和突厥,咱们得小心。”
刘黑闼不说话了。他不得不承认,杨暕说得对。
“那咱们就等着?”刘黑闼问。
“等,但不是干等。”杨暕说,“你继续练兵,练得越精越好。同时,派人去太原打探消息,摸清李渊的底细。等时机成熟了,再动手。”
“末将明白了。”刘黑闼说,“王爷,那末将先去练兵了。”
“去吧。”杨暕说,“好好练,有你打仗的时候。”
刘黑闼走后,杨暕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的天空。
但光靠个人武力不够,还得有强大的军队,稳固的地盘,精明的谋士,忠诚的将领。
这些他都有了,但还不够。
他要的,是整个天下。
这个目标很大,但他有信心。
因为他有无敌的力量,还有时间。
他笑了笑,走出书房。
院子里,程咬金正在和几个将领吹牛。
“你们是没看见,俺老程当年在瓦岗,那是……”
看到杨暕出来,程咬金赶紧闭嘴,跑过来:“王爷,您怎么出来了?”
“出来走走。”杨暕说,“咬金,你练兵练得怎么样?”
“练得可好了!”程咬金拍胸脯,“那些新兵,现在一个个精神抖擞,打仗绝对没问题!”
“那就好。”杨暕说,“咬金,你过来,我跟你说件事。”
程咬金凑过来:“王爷,啥事?”
“你想不想打仗?”杨暕问。
“想啊!”程咬金眼睛一亮,“天天练兵,都快憋出病来了!”
“那给你个任务。”杨暕说,“你带五千兵马,去河北北边,把那几座还在观望的小城拿下来。记住,能劝降就劝降,不能劝降再打。”
“没问题!”程咬金咧嘴笑,“王爷,您就等好消息吧!”
“去吧。”杨暕说,“小心点,别大意。”
“明白!”
程咬金兴冲冲地走了。
杨暕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然后去了地牢。
地牢里,窦建德正坐在草堆上发呆。看到杨暕来了,他站起来。
“齐王殿下。”
“坐。”杨暕说,“乐寿拿下了。”
窦建德苦笑:“我知道。建明投降了。”
“他是个聪明人。”杨暕说,“知道守不住,就降了,保住了八千弟兄的性命。”
窦建德点头:“齐王殿下,您准备怎么处置我?”
“送你去洛阳。”杨暕说,“我父皇怎么发落,就看你的造化了。”
窦建德沉默了一会儿,说:“殿下,我有个请求。”
“说。”
“我那些老部下,都是迫不得已才跟着我造反的。”窦建德说,“求殿下能善待他们。还有河北百姓,这些年跟着我吃了不少苦,求殿下能让他们过上好日子。”
杨暕看着他:“你放心,河北现在是我的地盘,我会善待这里的百姓。至于你的老部下,只要他们老实,我不会为难。”
“谢殿下。”窦建德躬身。
“你准备准备,过几天就送你去洛阳。”杨暕说完,转身走了。
从地牢出来,杨暕心里有些感慨。窦建德这个人,虽然败了,但还算有担当。可惜,生错了时代,跟错了人。
不过这就是乱世,成王败寇。
他回到书房,杜如晦已经在等着了。
“王爷,从洛阳来的消息。”杜如晦说,“王世充果然慌了,开始调兵遣将,加强洛阳防务。他还派人去太原质问李渊,问他是不是真要引突厥入关。”
“李渊怎么回应的?”杨暕问。
“李渊当然不承认。”杜如晦说,“他说那是谣言,是有人故意挑拨离间。但王世充不信,两人现在互相猜忌,联手的事估计黄了。”
“很好。”杨暕笑了,“李渊想联合别人,我就让他联合不成。接下来,就该收拾他了。”
“王爷打算什么时候动手?”杜如晦问。
“等河北彻底稳定了。”杨暕说,“最多一个月。一个月后,兵发太原。”
杜如晦眼睛一亮:“末将这就去准备!”
“不急。”杨暕说,“先把手头的事情处理好。对了,秦琼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快的话三天,慢的话五天。”杜如晦说。
“好,等他们回来,开个庆功宴。”杨暕说,“这段时间大家辛苦了,该犒劳犒劳。”
“属下明白。”
杜如晦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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