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嘛,他这话不过是随口一说,根本就没诚心要帮我。
估计是之前那个佣兵队员跟他的同伴说了,中间又有两个人过来瞧热闹,在附近溜达了好一阵子才离开。
马上上午10点了,我这体力实在是弱,始终没能把地苦胆的藤给挖出来,不过坑倒是越挖越大了。
我铲了几锹土,仔细地把藏着地苦胆的小坑给抹平了。
只要不特意去碰这块土,一般人还真发现不了。
我回到遮阳棚里休息。
很快,舅舅他们也赶了回来。
大家把装着玉米的袋子送到卡车上后,就过来找我。
大宝雀跃地说:“妹子,听说你……”
葫芦赶紧上手捂住了他的嘴。
舅舅连忙转移话题:“你带了什么吃的吗?我这儿有包子。”
听到吃的大宝注意力立马被带偏了,“我这儿也有。”
我因为休息不好,状态很差,根本没什么胃口,小口小口地吃着馒头,问起舅舅他们的收获情况。
舅舅笑着说:“我们一直没停歇,我自己就得了三麻袋呢,这收成可真不错。”
中午休息的这段时间,大宝他们三个男士偶尔聊上几句,舅舅感慨今天运气好,带队的是吕丰臣。
我实在是太累了,晕晕沉沉地靠在舅舅身上,周围人交谈的声音一阵接着一阵,吵得我脑袋愈发昏沉,太阳穴突突直跳。
看来身体真出了大问题,再这么下去可不行,回去还是找邻居张大夫看看吧。
虽说压根不清楚有没有专治这惊吓的药,但张大夫经验丰富,兴许能有办法,总归得去试试。
下午,舅舅中途送玉米回来几趟,看我一眼见没什么意外就又忙去了。
聚集点的人看着我像小鸡啄米似的一下一下挖着,看了一会儿觉得没什么意思,便陆续离开了。
离出发只剩下半个小时,天色快落到山后了。
三人组风风火火地跑到我这儿,大宝大声问道:“晶晶,你挖到那根的最底部了吗?”
我有气无力地摇了摇头。
舅舅看着已经挖了近3米的深坑,摩拳擦掌,“我倒要看看它能扎多深,难道能扎到地心去!”
旁边几个看热闹的人听了,都哈哈大笑起来。
大宝把我从坑里拉了出来,这坑空间有限,底部只能容纳一个人。
舅舅和大宝轮流动手后,速度就快多了。
葫芦在一旁负责把装土的背篓拉上来倒掉。
就这样,我在旁边成了个“吉祥物”,看着他们三个忙活。
中间,舅舅又挖出了两颗地苦胆。
车队已经吹过哨子,催促大家赶紧集合准备返回了。
舅舅从坑里跳出来,生怕别人听不到似的大声对我说:“算了,晶晶,这根太长了,咱不挖了,该走了。”
说着,还摸了摸我的脑袋,哄着说:“乖哦,回头舅舅给你留意着,要是看见更漂亮的花儿,就给你挖回来。”
旁边的土堆成了一个小山,葫芦手提着那株植物,大宝和舅舅开始回填,我也象征性地铲了两下。
很快,土就填好了,舅舅又在上面踩了两脚,把土压实。
他凑近我小声在我耳边嘀咕:“让它接着在这儿长。过个两年,咱再来,到时候肯定还能长出不少地苦胆呢。”
我竖起大拇指,会心一笑。
葫芦迅速将挖到的地苦胆一股脑装进他背篓里,又从周边抓了几把野菜,也顾不上这些野菜是高度辐射变异的还是中度辐射变异品种,直接在上面盖了两层,这样一来,便不会轻易引人注意。
舅舅把我送上车斗,随后和佣兵团的会计清点收获。
扣掉七成后,计算下来,咱们还剩下4袋半玉米棒子呢。
我心里怪不好意思的,忍不住开口:“要不,今天我就不分玉米了吧?”
话音刚落,三双眼睛齐刷刷盯着我,眼神里满是谴责,好像我十恶不赦似的。
我被看得浑身不自在,赶忙举手投降:“好吧好吧,我错了。”
大宝生气地说:“这是什么话?你收获多的时候,也没提过单独称呀。”
葫芦缓缓说道:“一直都是我们占你的便宜,受你的庇护。”难得葫芦说了这么长的句子。
大宝语气里带着几分埋怨,“就是,妹子,我的命都是你救的,你怎么还跟我这么见外!”
葫芦也在一旁附和:“没错,你救了我们的命。”
当时,我脑袋正犯轴,没细想葫芦这句话,直到很久以后,经历了许多事,再回想起这一幕,我才真正领会葫芦这话背后的深意。
路过一辆卡车时,我发现车上载着不少“战利品”。
其中有一头受伤的野猪,身躯庞大,即便受了伤,仍透着一股野性。
野猪身旁,十来只兔子被捆着蜷缩在一起,绒毛上血迹斑斑 ,真可怜,也不知道这些兔子肉是煮还是炒,味道肯定很好。
这次烈火佣兵团不仅采摘到大量玉米,还捕获了这些猎物,收获颇丰。
暮色笼罩下,我们回到了南门。
一下车,舅舅他们把玉米存放到仓位里后,和同伴稍作商量,决定今晚大家接着住到他家,目前最紧要的是带我去找医生。
我们叫了两辆人力车,匆匆赶到邻居张大夫家。
彼时,张大夫还在为一位病人看诊。等病人离开,舅舅半扶半拽,把我带到凳子前,撸起我的胳膊,焦急地对张大夫说:“大夫,您快给这孩子看看,最近老是做噩梦,不知道是不是受惊吓闹得。”
我有气无力地喊了一声:“张爷爷好。”
张大夫目光关切地看向我,“晶晶,你这状态怎么这么差?来,我给你把把脉,”
他还让我伸出舌头,查看舌苔,又轻轻扒开我的眼皮端详。
一番检查下来,他神色凝重地问道:“生病前有没有遇到什么异常?”
“异常?”我摇摇脑袋开始想。
舅舅试探着说:“摘棉花的时候……”
“嗯嗯,“我摇晃着点点头,“有这事,还冒粉色的烟哪。”
张大夫闻言,表情愈发严肃:“现在棉花还在吗?拿给我看看,初步判断,你这是中毒了。”
“棉花在家里。”
舅舅向张大夫借了个手电筒。这手电筒采用晶石驱动,价格昂贵,一般老百姓很少用。想起上次捡蝙蝠粪时,没有手电筒十分不便,我忽忽悠悠地想,回头就去买一个,带在身上备用。
在舅舅搀扶下,我脚步虚浮,一步三摇地进了家门。
同行的三位男士在门外等候。
家里的人都睡了,屋里静悄悄的,显得冰箱的滋滋声格外清晰。
我拉了帘子进了储物间,开始翻找装棉花的袋子。
声响惊醒了奶奶,她在床上喊道:“谁呀?大晚上不睡觉,又在折腾什么!”
我应了一声,奶奶嘟囔几句,翻身又睡了。
存放粉色棉花时,我特意放在袋子口,找起来倒不费劲。
翻了两个袋子,就找到了那一大团粉色棉花。
我抓出一小把,返回张大夫那里。
张大夫接过棉花,先闻了闻,随后拿出几个瓶瓶罐罐,将棉花分别放入三种药水中。
几分钟后,张大夫指着一瓶变色的药水,神情笃定:“瞧,变色了。这棉花里的成分,会放大人内心的恐惧,导致中毒者噩梦连连。”
“那怎么办?”大宝着急地追问,舅舅和葫芦也期盼地等待张大夫的下文。
“不算严重。”张大夫经历的太多,情绪平稳得如冬天颐和园里的昆明湖, “这六颗药丸,今晚吃两颗,明天早晚各吃两颗。吃完就能彻底解决问题。”
伙伴们都长舒一口气。
大夫开药方的时候,舅舅假装拉家常,“张大夫,我听人说地苦胆有解毒功效,这是真的吗?要不我明天去四处找找,看看能不能采到。”
张大夫原本正专注地书写药方,听到这话,猛地抬起头来,认真说道:“服用地苦胆,不仅能解毒,还能减缓内脏受损速度。现在基地售卖的治疗内脏损伤的金宝丹,就用到了地苦胆成分。只不过,”他摇头不相信地笑笑,“这药材极为稀缺,很难找到。”
“那晶晶可以用那种药吗?”舅舅追问道。
张大夫摆了摆手,不甚在意地说:“哎呀,她中的这点毒,用不着浪费那么好的药,那药价格可不便宜,一两至少200积分,就这还有价无市。”
“回家后,好好睡一大觉,明天精神就会好很多。”张大夫笑容温和,安慰我道。
舅舅扶着我,再次向张大夫致谢,随后送我到家门口,“要不,你一会吃一口地苦胆吧,双重保险。”
想起地苦胆的苦味,我都一哆嗦,现在嘴里还苦了吧唧的哪,先吃药看看再说吧。
我脚步踉跄地完成洗漱,服下药丸,一头栽到床上,很快酣然入睡。
睡梦中,我两次被惊醒,好在后半夜睡得安稳。
清晨六点,两个小孩子的叽叽喳喳声把我吵醒。
我几句话解释一番,米米拉着田田,蹦蹦跳跳地跑去壮壮家玩了。
我塞上耳塞,接着睡,一定要把这两天缺的觉补回来。
再次睡醒时,我听见院子里有劈柴声,舅舅和奶奶在说话。
我穿好衣服。走出房门,遮了一下阳光,挺耀眼。
“你醒了!”舅舅快步走过来,伸手摸了摸我的头, “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你怎么过来了?”
舅舅往院子里瞥了一眼,压低声音说:“你的那两颗晶石哪?你今天上午接着休息,这事我们几个会处理。”
“好。”我昨晚半夜被惊醒的时候,一时没睡着,就把晶石拿出来压在枕头下。
舅舅接过晶石,叮嘱道:“卖完后,我们直接把积分打给你。你起来吃点东西,再接着睡会儿。”
我谢过舅舅,起身喝了桌子上留的粥,在屋里走了几步,仍感到十分疲乏,便又躺回床上,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时,我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感觉浑身又充满了活力,我胡汉三又回来啦!
摘掉耳塞,映入眼帘的是两个小朋友学习的场景。
米米安安静静地写着字。
田田时不时地挠挠脑袋,看来有点困扰,听到动静,他抬头看到我,兴奋地喊道:“晶晶,你醒啦!”
米米看了我一眼,拿着一双草鞋跑过来,“晶晶你看,我已经把你的草鞋编好啦!”
我接过草鞋仔细端详,虽然编得有些粗糙,不过穿起来应该没问题。
我满是欣慰地对米米说:“这双鞋可是米米的暖心鞋,谢谢你了。”
田田在一旁不甘示弱地喊了起来:“晶晶,等我手好了,我也给你编一双,肯定比她的更好!”
“滴滴!”,我瞥了一眼腕表短信,进账积分,队友们把晶石卖掉了。
舅舅紧接着又发来了一条短信,告知我晶石已经处理妥当,8个d级的卖了积分,从我这儿拿走的两个c级卖积分。
至于地苦胆,他们跑了几个地方问,最后还是老齐给的最高,一共卖了积分。
他们都去办理了定存手续,提醒我有精神了赶紧去给存上。
下午他们计划去捡些柴火回来,储备在家里,让我安心养身体,好好休息。
我数着腕表上显示的数,个是百千万十万,我都有28万的积分啦!
别问我尾数是多少,懒得去记了,谁还在意那几十个几百个的积分,掉价!
嘿,有钱人,就是有底气。
再抬头,田田和米米看起来比花儿还漂亮!
此前,还有一条田集发来的未读短信。
他说前天看我状态不错,就没好意思开口,今天被队友们催得紧,实在没办法了,才厚着脸皮来问我下午有没有空,能不能去他们食堂,教教那里的师傅做面食。
他还在短信里吐槽,说食堂做的饭菜难以下咽,说是猪食猪都觉得侮辱了它。
我回复了句没问题,下午4点半准时过去。
我回完消息,抬头就瞧见米米手里拿起一根红头绳,心里觉得有些奇怪, “米米,你也要学打绳结吗?”
咪咪撇了撇嘴, “学了也没啥用。奶奶说卖给礼品店的花样,被别人学会了。礼品店都不收我们家编的如意结了。为这事,奶奶最近两天老念叨。”
喜欢末世:我真的只求个温饱请大家收藏:(m.315zwwxs.com)末世:我真的只求个温饱315中文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