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自从身处这末世,连鸡蛋都成了稀罕物,我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蛋类吃食哪。
粥里盐味也够足,喝上一口,滋味浓郁,远不是自己在家时喝的寡淡粥水能比的。
我眉眼弯弯地对同桌的汪师傅竖起大拇指,由衷赞叹道:“好喝!”
汪师傅嘴角上扬,脸上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开口炫耀到:“这煮粥啊,学问可大着呢,先放什么食材,后放什么配料,还有火候的把控,都是有讲究的。”
我用力点点头,眼神里满是钦佩, “这么复杂哪!我喝过那么多次粥,可从来没喝过像您煮得这么好喝的,一口下去,味道在嘴里散开,太香了!”
汪师傅总算绽开了绷了一上午的老脸。
吃完饭,汪师傅带着两个女孩收拾桌子。
大伯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我急忙喊住他:“大伯,你等一下,我有点事儿想跟你说。”
“哦?那你跟我来吧。”
到了大伯的办公室,一眼望去,布局是简约又实用的风格。
这次他的保镖没跟着进来,而是守在了门口。
大伯坐沙发上,抬手让我坐,笑着说:“丫头,你做的东西可真不错,味道好极了。老汪那家伙不太会做花样,你真不考虑来我们这儿当厨师?”我赶紧摆摆手:“算了吧,大伯,我志不在此。”
大伯略带遗憾地耸了耸肩膀,随后问道:“那你找我到底什么事儿?”
我坐正身体,郑重地说:“大伯,是这样的,我发现有一块地,可能有20来亩,里面有种植物的根茎可食用,产量应该相当可观,不知道你们是否感兴趣?”
大伯身体前倾, “那当然感兴趣啊,说说你的要求。”
我决定先探探底,“按照你们的惯例,是怎么算的呢?”
大伯想了下说:“别人发现的都是小块地,食物产量都比较小,上次你找到的胡萝卜已经算是最高记录了。这次既然面积这么大,按照常理来说,团里给你分三成,另外再额外给你1万积分,你看怎么样?”
“这样吧,我不要积分,接下来的三年,你每年把佣兵团在那块地的收入给我分一成就行。”
“嗯……那多少可就说不好了?”
“多少随缘,大伯别反悔就行。这事还是签个合同,将来做个凭证。”
大伯满口答应,同时提出一个前提条件:“得明确一下这块地的位置,是不是在别人的势力范围里。”
我挠了下头,有些为难, “别的佣兵团?我不太清楚这些佣兵团的势力分布啊。”
大伯站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手绘版地图铺在办公桌上,喊我过去看,上面有山川、河流、道路,还有用不同颜色标出来的地块。
他用手一指,“这里面绿色的地块就是我肖家的,你看看你说的那个地方在哪?”我回想了一下经过的路线,又结合地图的比例,在心里合计了一下,指着小洋河靠近尾部的河边说:“应该在这个位置,紧挨着桔色的地块。”
大伯一听,兴奋地一拍桌子:“好呀!这块狭长地带紧靠着河边,还没人圈起来。这样,明天我先带队伍往那附近走走,你跟我去实地勘察一下,看看实际面积到底多大,产量如何。咱们先把情况摸清楚。”
“行,没问题。”
正事谈完,两人同时放松下来。
“说起来,上次你找到的那像小灯笼似的果子和枸杞,我带回去了一些,你大伯娘可喜欢吃了。她还说,看你啥时候方便,想邀请你上我家吃顿饭呢。”
刚才谈事儿前没提,现在发现我有点价值了,这邀请马上就来了。
上次那个大伯娘连面都没露,明显是不待见我。
虽然心里明白这就是句客套话,我还是笑眯眯地答应着:“好呀,等我有空了,一定去看望大伯娘。要是再采到啥好东西,也给大伯娘带过去尝尝。”
我起身要走回沙发,结果脚下一滑,一屁股就坐地上了。哎呀妈呀,我的尾椎骨哦!
我龇牙咧嘴,泪珠儿在眼圈里打转转,大伯哈哈大笑,赶紧扶我起来。
我慢慢起身,嚷着“慢点慢点,疼疼疼!”
大伯把我扶沙发上,还给我倒了杯茶,歉意道:“保洁刚才看我不在,拖了下地,留下积水,抱歉了!”
我揪着个脸,吸着凉气说:“没事,是我今天该有此劫。一会儿就好。”
我哪儿能想到,我这一摔,幼稚的表现竟然打碎了大伯对我刚生起来的戒心。
待我喝了水,缓了会儿,听大伯普及了一些基地各方势力。
说起派系,我突然想起个人,“那个叫余前的怎么今天没见?”
“哦,”大伯看了我两秒,“如他所愿,把他调到唐糖那队了。汤佳会关照他的。”
看来大伯也是明白人。
缓了会我张罗要走,大伯坦然地说道:“我让田集送送你吧,一个人走不太安全。”
我婉拒:“不用啦,大伯。这天刚擦黑,而且外面有灯,正好我能趁这会儿逛逛街,你就忙你的事儿吧。”
自始至终,大伯都没问我那块地里产出的到底是什么品种。
由此可见,他还是很有分寸感的,知道有些事不该急着追问。
我走出大楼,跟小桃和菲菲道了别,相互交换了联系方式后,便出了院子。
一路溜溜达达地朝南门走,突然想起昨天用过的手电太好用了,心想咱现在也不差钱,干脆去买个备着。
边走边张望,我猛地瞥见一条小巷子里有一家店,霓虹灯显示“玩具店”。
我好奇心作祟,想看看这末世都有什么玩具,就走进了小巷。
这条小巷并不深。
我刚迈进店里,就瞧见神色慌张的一男一女匆匆从里屋走出来。
偷情?我心中顿时生起一丝狐疑,没动声色,随手拿起货架上的四个布玩偶端详,造型都十分可爱,心里琢磨着到底该买哪两个送给田田和米米。
就在这时,里屋突然传来一声压抑的呜咽声。
我下意识地抬头望去,那两人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们互相对视一眼,离我较近的那个男人一个箭步冲上来,猛地用湿布捂住了我的嘴巴。
我刚想发出的叫喊声硬生生被堵了回去,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
一股刺鼻的气味迅速冲进了我的口鼻。
我拼命挣扎,双脚乱蹬,双手用力挥舞,想要推开他们,可根本无济于事。
仅仅几秒钟的时间,我意识已经模糊,最终陷入了昏迷。
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我心中暗自懊悔:真该听老人言,夜里千万不能一个人在陌生的地方瞎转悠。
唉,忘记了,自己现在还是个大孩子。
等我缓缓苏醒,意识渐渐恢复,才发现自己的双手双脚都被紧紧绑着。
身旁还躺着一个五六岁模样的小男孩,看样子是哭累了,眼睛肿肿的,在默默流泪。
难不成我遇上人贩子了?
我强忍着不适,坐起来观察四周。
高处的窗户有光线射进来,天已经亮了。
这是个狭小的屋子,大概只有五六平米左右,仅有一扇门和一扇窗。
屋里除了我们俩,空空荡荡,什么东西都没有。
我的动作惊动了小男孩,他扭动着被困住的四肢,朝我这边艰难地“咕涌”了两下,嘴里发出“嗯嗯”的鼻音。
我的嘴里也塞着一团破布,味道直呛鼻子,我严重怀疑这就是块抹布。
我和小男孩双向奔赴,好不容易碰到了一起。
我冲他点了下头,然后背过身,一点点把手挪到他嘴边,这期间磕磕绊绊,我压倒了他两回,才将布揪了下来。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好在这孩子虽然年纪小,却还算沉着冷静。
随后,他用嘴咬我嘴上的布。
好消息是,布扯掉了。
坏消息是,他的门牙提前下岗了。
我轻声“嘘”了一下,示意他别大声。然后我们俩开始小声嘀咕起来。
小男孩问道:“姐姐,你为什么会被抓呀?”
我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说:“我哪儿知道呀!现在先别管这些了,当务之急是面对现实,赶紧想办法逃出去!”
可现在手脚都被捆着,没有手帮忙,我根本没法实施自己的逃脱计划。
外面有脚步声,有人正来来回回地走着。
没过一会儿,便听见远处有人走过来跟他打招呼。
一个声音问道:“都还好吧?看住了,这个小崽子能换十几万积分呢。”
门口这人声音低沉些,“能有什么事儿?就两小孩。什么时候能把人送走?”
“约来提货的人也不知道出了什么岔子,到现在还没来,不过老大已经去催了,估计很快就能到。那个小丫头是怎么回事?”
低沉音解释:“哦,当时这崽子弄出了声响,她正好来店里逛,被惊动了,我们没办法,就只能把她也一起拿下了。”
“那老大说这事儿怎么处理?”
“嗨,还能怎么处理?回头把那丫头送到花姐那儿,调教个一两年就可以接客了。”
来人开口道:“这小男孩,我记得老大当时提过,雇主打算要‘死货’。”
低沉音说:“这小子背后势力庞大,咱们得罪不起。老大欠了人情人家逼着还,这也是没办法。坚持交活的,后续管他们自己家怎么争权夺势,都不关我们的事。”
听到这些话,我心中涌起一阵愤怒。这帮人渣,坏事没少干啊。
瞥了一眼身旁的小男孩,只见他也瞪大了眼睛,满脸害怕。
两人闲聊了几句,来的那个人转身离开了,门外又只剩下了一个人。
过了一会儿,脚步声停了,应该是那人站在原地不动了。我心里一惊,轻声说了句“快趴下”,自己紧紧躺下趴着,面朝里不动。几秒钟后脚步声又响起。
我抓紧时间,摸索着开始帮小男孩解手上的绳子。
嘴手轮番上阵,经过一番煎熬,总算成功了。
轮到他帮我解时,小孩力气太小,费了好大劲也没能扯开。
无奈之下,我只好用牙去咬手上的绳子。
这绳结打得真紧,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嘴唇都破了,才终于解开了第一道。
剩下的,小男孩能帮上忙了。
手解开后,我们又开始解脚上的绳子。
为了防止他们进来检查或者从外面窥视发现异常,我们没有完全解开,只是把绳子弄松,松到一抽脚就能出来的程度。
手上也用绳子交叉缠了两下,把绳头掖到了内侧。
脚步声再次停在门口,我和小男孩已经有了默契,立刻又趴回原位置。
那人看了一眼,脚步声才再次响起。
看样子,他每隔20分钟左右就会来查看一次,我们得抓紧时间了。
我凑近小男孩,在他耳边轻声说:“我有办法逃出去。”
小男孩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抬起头满怀期待地看着我。
我装作有些难为情,犹豫了一下说道:“我藏了一把匕首,在比较隐秘的地方,得脱了裤子才能拿出来。你知道的,女孩子的身体不能随便给别人看的……那个,你家里人应该跟你说过吧?”
小男孩连忙点头。
我松口气,有这认知就好, “那你现在把脸转过去,对着墙,我脱裤子取匕首。千万不能偷看,否则我清白不保,可就嫁不出去了。”
小男孩懂事地点点头,把脑袋转了过去。
此时的我哪儿能料到,后来我脱裤子逃生的事全基地都知道了,还是大版熊孩子宣告的。
确认他不会看到后,我赶紧拿出藏着的石头项链,迅速划开一个小口,取出了藏在里面的匕首。
随后,我摩擦几下衣服,装作脱裤子的样子。
这孩子还挺守信,一直没动。
扯过小男孩,我们俩轻手轻脚地走到门的两侧。
我安排他站在门一打开就能被看到的那一边,而我则悄悄藏在门后,等待时机。
大概过了几分钟,门口的男人脚步停了下来,他先朝里看了一眼,发出一声“咦,人哪?”。
很快,门被推开一半。
他一眼就看到靠门角落里手脚还绑着趴在地上的小男孩。
其实我之前想让小男孩把嘴里的东西再塞回去,可他嫌臭,说什么都不愿意。
这会儿,小男孩头朝里趴着,发出“嗯嗯”的鼻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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