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集嘲讽地耸耸肩,突然又变得兴致勃勃,“我们明天下午还计划出去转一圈,找几块地扫荡一番。你要不要一起呀?”
我感激地笑了笑,开口感谢,“谢了啊,田集哥。我明天想休息一天,有点别的事情要处理。”
田集点点头表示收到。
我接着好奇地问:“那后天呢,后天有没有什么安排?”
“这还真不知道呢,得看老天爷的脸色。要是天气好的话,还会出去继续采集,要是不好,估计就在营地休整了。哦,对了,你明天有空的话去下我们团里呗,老汪说还想跟你多学一些面食做法哪!”
“好。”
昨天送来的芋头,已经被家里人装袋放到了储藏室里。
今天爸爸又多买了一些袋子回来,将芋头倒到自家的麻袋里就可以了。
忙完田集就要告辞离开,我喊了停,拿出一个花盆递给他,“帮我把这棵植物转交给大伯。我本来当花养的,没想到张大夫说这是金线莲,是一味很珍贵的药材。”
“啊?就这草?好!”
看着田集的背影,我心里想着自己明天的安排。
上午得先带田田去看张大夫,胳膊上的石膏应该可以拆了,然后去看望吕臣丰,不知道那药他用了效果如何了?
接下来还有一个不得不去的约会。
下午去北斗佣兵团,毕竟借光拿了人家这么多芋头。
压力小了,这晚睡得格外香甜。
早上还睡了个懒觉,和小孩子一起六点才起床。
早饭又是日复一日的大杂烩。
我吃完饭,看见田田还在院子里蹦蹦跳跳,来回疯跑呢。
“走,带你去张爷爷那儿看看能不能把石膏拆了。”
“啊,能拆了?太好了!我早就想把这破玩意拆了,太碍事了!”
我瞪了他一眼警告道:“你要是拆早了,这胳膊以后可就使不上劲了。”
米米像个小尾巴似的,非要跟在我们后面去看热闹。
到张爷爷家的时候,他刚吃完早饭,正在收拾桌子,双星小朋友跑前跑后地帮忙。
当医生是个赚钱的行当,瞅瞅人家这早餐,竟然还有煮鸡蛋哪!
我们等了几分钟,张爷爷就把田田喊过去,让他坐在凳子上,开始小心翼翼地拆石膏。
双星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瞅着,看来张爷爷后继有人了。
拆完后,张爷爷找到几个关键穴位按了几下,又在伤口处用手指放平摸了摸,询问田田的感受。
最后,张爷爷笑着说:“行啦,没问题。不过最近五六天,这胳膊可不能用力,吃饭端碗倒是不耽误。”
“哦,太好喽!那我可以走了?” 张爷爷点了点头,话音刚落。
“可以去玩啦!”田田就像脱缰的野马,拉着米米飞奔出去。
我笑着摇摇头,不禁感叹,小孩子可真是活力满满,让人羡慕 。
我向张爷爷诚挚地道谢后,忍不住询问起奶奶的身体状况。张爷爷叹了口气说:“哎呀,老人家嘛,总是这儿不舒服那儿不舒服的,头疼脑热的,也算正常。”
“那我妈妈呢?她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
张爷爷一脸疑惑,反问道:“你妈妈?她怎么了?没来我这儿呀?”
我瞬间愣住了,心里不禁犯起嘀咕:怎么回事?
难道是张大夫不擅长看妇科方面的病?还是妈妈觉得不好意思过来呢?
肯定是这样,我恍然大悟。于是,我不再多问,付了诊金,再次感谢张爷爷后便回家了。
一进家门,就看见奶奶正在院子里踱步,伸胳膊伸腿地拉伸。
“奶奶,我让你做的棉衣和被子什么时候能做好呀?”
早上一出门,呼出的气都是白色的,身上立马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再没有厚棉衣穿,真的要冻感冒了。
奶奶听了,有些不耐烦,“催什么催?全家加起来那么多件哪。到现在,我才刚把你妈妈的被子做完呢!”
“那我的呢?”
奶奶皱皱眉头,“你的还得等个五六天吧。”
我一听着急了,“啊,可是奶奶,真的太冷了,我外出采集,都快冻得受不了。”
奶奶却不以为然得撇撇嘴,“冷什么冷?年轻人火力旺。我们年纪大了,身子骨扛不住,肯定得先给我们做。两个小孩子太小,不经冻,也得尽早做。怎么,你难道想看着弟弟妹妹挨冻,自己穿得暖暖和和的?你心里能过得去吗?”
我长叹了一口气,行吧,是我的错,就不该对奶奶抱有什么期待。
我现在已经懒得跟奶奶辩解什么了,她总是“对”的。
我跑到栅栏边,和桂花奶奶说了几句,自己翻找出棉花和布,又带上被褥,来到桂花奶奶家。
桂花奶奶和蔼地笑着,“哎呀,你这就拿过来了?这天儿冷,我得给你加紧做。”
“桂花奶奶,你看看,这些够不够?不够的话,我再回家里拿些。”
她翻了翻我拿来的东西, “都够,棉花可能还有点多呢。”
我不怕多,就怕少,“没事,多的话你就给被子里多放点棉花。如果照这刚才说的,今天就能把被褥和棉裤做好,那就太感谢你了。”
挂花奶奶当即拿出针线笸箩,“我今天不干别的,先给你做。”
“那我晚上过来。棉衣反正工序复杂些,我就明天晚上再来取,你看这样行不行?”
桂花奶奶点点头:“行行。明晚肯定能全给你做好。”
不能白麻烦人家,我客气地问: “那这看我给你多少积分合适呢?”
桂花奶奶思索了一下说:“按行情做这些东西大概是五十多积分,你就给我五十吧。”
“好。”我立刻给桂花奶奶转了五十积分,嘱咐道,“那就辛苦你了。针脚要密实些哦。”
“哎呀,我做事你放心,肯定给你缝得密密实实的。”
突然,桂花奶奶手上翻找的动作顿了一下,皱了皱眉,自言自语,“哎呀,这线就剩这么一点了,不够啊,我得去买点线去。”说着,她就要起身。
我赶忙拦住,,“桂花奶奶,你先坐着。我跑到齐爷爷的小卖部去买。一轴够吗?”
“两轴吧,缝密实费线。”
我噔噔噔地跑到了老齐小卖部。
老齐看见我咧嘴打趣,“哎呦,你这牛丫头,好几天没见了。秋收的食物收集得怎么样啦?”
我笑眯眯地向他问了声早, “还差一些呢,不过后面几天我再努努力,应该也差不了太多了。来两轴线。”
老齐竖起大拇指,连连夸赞,“呦,六口人哪!牛!那你要什么颜色的线呀?”
“灰色的吧。”
“呶,给你。38积分。”老齐像是想起了什么,对我说 :“对了,你妈说要女性用品,”他拿出一包卫生巾,“这东西稀缺得很,我这耽误了十来天才把货进过来。”
我一听,顿时愣住了,疑惑地问:“齐爷爷,你是不是记错了呀?确定这是我妈妈十天前来您这儿要的东西?”
老齐眼睛转了转,思索了片刻,“没错,就是十天前,那天我儿子拎着一条鱼回来,所以我印象比较深。”
我面色阴沉,将线送到桂花奶奶手中后便径直回了家。
两个小孩子早就撒欢跑到小伙伴家玩耍去了,家里只剩下奶奶。
她见我抱着棉花出去找别人帮忙,顿时拉下了脸,没好气地呵斥,“你求人办事不得给钱吗?既然要给钱,为什么不把钱给自家人?对家里人这么吝啬,对外人倒大方起来了。”
此刻的我满是心事,实在没心情听她数落,背起斜肩包和小背篓又出了门。
路过张大夫门口时,我顿了一下,还是拐了进去。
再次踏上行程,我的心情无比复杂。
伤心,自然是有一点的,但这伤心并非为我自己,更多的是为原主感到难过。
而目前我心底翻涌得最强烈的情绪,是愤怒。
秋收工作已经基本完成了,至于那些冬储的蔬菜,后面找机会再出去跑两趟,应该也能勉强应付了。
眼下,我还有一件事要做。
我先赶到南门商店,精心挑选了两包外观精致漂亮的糕点,又称了五斤兔肉,背着径直前往南三胡同。
到了地方,能听见门里有几个男人说话的声音。
我抬手敲门。
门开了,眼前是一个神情憔悴的小媳妇,身后还跟着一个走路跌跌撞撞、不太稳当的小男孩,模样长得倒是十分可爱。
我上前一步自我介绍,“你好,我叫肖晶晶,是吕哥的朋友,听说他生病了,特意来看看他。”
小媳妇神色还算平和,看来昨天用了我的药起了作用,我暗自揣测。
不然,吕臣丰真的命悬一线,现在人都未必在了。
我走进屋子,发现里面有好几个烈火佣兵团的团员,麻一航和枪法很准的蒋名也在其中。
吕臣丰躺在床上,整个人裹在被子里,被子一直拉到脖子处,完全看不到他身上的具体状况。
他有气无力地和大家说着话。
“呀,吕哥,你这次挺过来了,烧也退了,肯定就没啥大碍啦,我们还盼着你早点归队呢!”
“就是就是,你要好好休养。”
我走进屋子,麻一航抬眼看到我,“哎呀,小丫头来了。”
我礼貌地点下头,目光转向吕臣丰,放缓声音,“吕哥好,听说你受伤了,现在怎么样?看过医生了吗?”
吕臣丰微微点了下下巴, “昨天在医院的时候,医生就已经看过了,说我昨晚挺过来就没事了,谢谢你来看我。”
瞧着他那副有气无力的模样,别说,装得还挺像呢,没想到老实人也有不老实的时候呀。
我把带来的糕点等东西拿出来,放到桌子上那一堆礼品之中,笑着安慰他,“吕哥,你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会越来越好的。我给你带了点糕点,你多吃点补补身子。”
毕竟我和屋里的其他人也不太熟悉,便客气地聊了几句,了解了大致的情况后,心里也就没那么担心了。
我转身向那个小媳妇,也就是吕臣丰的妻子告别,又俯身摸了摸那个可爱小豆丁的小圆脑袋瓜。
这个小豆丁的爸爸还在,真好!
这时,腕表短信的提示音又响了起来,这已经是今天收到的第三通短信了,而且都来自爸爸的修车师傅—薛光。没办法,人家毕竟是爸爸的师傅,这面子不能不给。
我出了门,径直朝着“相遇”茶馆走,去参加一项自古以来一直很活跃的活动—相亲。
真不想去,我还这么小,这日子还让不让人好好过了?
到了茶馆门口,老远就看见薛光站在门口,身边是一个中年女人,看两人说话的样子应该是夫妻。
看见我,薛光对着中年女人说了句什么,就见她看向我,频频招手,大声喊着:“哎,这儿呢,晶晶!”
我走上前问了声好。
中年女人很热情,“真是个标致的姑娘,你叫我郭姨就行。我家老薛在家夸过你好几次。”
我温和一笑,“你过奖了。我的事劳你们费心了!”
郭姨立马打蛇随棍上,“我跟你说,我这闺蜜的儿子,那可是相当出色。你不见肯定后悔。”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我才13岁呢,还差4个月才满14岁呀。”
薛光安抚我,“先见见再说。”
“老薛说的是,先见见嘛。要是聊得好,晚个两三年再结婚也成。现在这年头,优秀的小伙子大家都抢着要,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这道理你得懂!”
郭姨拉住我的手往茶馆里走,还不停地介绍,“这小伙子呀,可优秀了,是他们佣兵团的骨干呢,当副团长那是迟早的事儿。人长得又帅,只比你大5岁。你不知道,追他的姑娘,都从南门排到北门了。”
听着她絮絮叨叨地说着,我心里想,这也太夸张了吧。
我倒是见过黑熊佣兵团的几个人,可真不知道她说的这个小伙子是谁。
“走,快进屋,人家小伙子已经到了,在等着呢。” 郭姨催促着。
“是你!”我跟桌子对面的人异口同声地说道,对视的眼神中满是惊讶。
原来是黑熊佣兵队的那个形象代言人梁思诚。
他大概也没想到会是我这个干瘪的小丫头。
好在我很快回神,开口先做了自我介绍,“你好,我叫肖晶晶。”
梁思诚略显尴尬,站起来给我让座,“你好,真没想到会是你。”
我扯了扯嘴角, “我也没想到会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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