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少爷跟在母亲身后,像个应声虫似的时不时附和一句。
大伯笑得谦逊,夫人您客气了!我回去第一时间就处理这事,还请夫人放心。
话毕便向杨夫人告辞,随后我们被客客气气送出门。
回到佣兵团,大伯吩咐田集:“你先把汤佳找来,让他跟我去基地政府民生部办买沙漠的事。你这边抓紧找芦荟。
正事办完,他看向我,语气温和:“晶晶,今天累了一天,你快去休息吧。
我心里腹诽,这才知道我累呀?
本该一回来就躺床上歇着的,结果被你马不停蹄地拉着忙活到现在还没消停。
这会想起我的劳累,这关心来的可真心有点晚。但转念一想,人命关天,大家也有不得已的理由,我理解地点点头,大伯你忙吧。
“找兽医这事必须得有人陪你去!嗯,就让白松跟你去吧!”
刚才我在车上跟田集打听兽医的事,大伯听到了。
我忙躬身道谢,一回屋,大福就欢喜地叫出了声,想起我把它独自留下,就拿着屁股对着我,表示它还在生气。
我赶紧道歉,夸大福是懂事的宝宝,给它喂了水,送上五斤牛肉,总算把娃给哄好了。
抽空背着大福把红色晶石放进黑门里,这可不能丢了。
穷人乍富,总是患得患失的。
抱着大福刚下楼就瞅见白松在大门口候着,这小子见我下来,麻溜打招呼:“晶晶,咱基地就一家兽医诊所,离这儿也就一刻钟的事儿。”
路上他神神秘秘地跟我咬耳朵:“那兽医老苟看病是把好手,就是忒黑!见着生面孔跟见着移动钱包似的,往死里宰!以前有动物在他那儿住院,转头就找不着了,老苟非说动物自己跑丢了!欺负人家势弱呗!”
说着冲我挤挤眼, “咱这大福可是宝贝雏鹰,从小养起,跟人亲,将来可是一大助力!说啥也不能让它落单,有我跟着,借那老小子俩胆儿,他也不敢打歪主意!”
啊!没想到看个兽医还有这么多的弯弯绕绕,果然三百六十行,行行水都深!
要么说创业不要去碰自己不熟悉的行业,能被人坑死。
我没见识的模样取悦了白松,激发了他好为人师的潜能。
“你不知道的事多着哪,基地私下里腌臜事儿多的是,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我还没说什么,他反倒被勾起了愁绪,“唉,没办法,有时候我们都是棋子,身不由己。走吧……”
棋子?什么意思?我被他这一句感慨搞得莫名其妙。
兽医苟大强不修边幅,头发胡子乱得跟鸟窝似的。
我刚把大福从背包里抱出来搁桌上,这老兄眼睛“唰”地亮起来,跟见着金元宝似的:“哟!金雕崽子!哪儿淘来的?”那眼神直勾勾盯着大福,活像要当场抢了揣兜里。
我淡淡一笑:“它妈把它临时托付给我的,麻烦您给瞧瞧伤,这只翅膀伤的比较重。”
苟大强做苍蝇搓手状,“卖不卖?我出两万积分!”
白松在旁立刻呛声:“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十万积分也不行!”
这货这才注意到我身后还有人。
他眼神顿时蔫了,看得见够得着抢不到最馋人。
我轻吻大福的脑门:“大福乖,这是医生,咱治伤哈。”
许是听懂了,等苟大强捏着它下垂的翅膀检查时,它竟没啄人,只轻轻扑棱两下。
“小问题!”苟大强转身回柜台扯出两小块夹板,“骨折而已,小鹰愈合得快,一周准能拆板!腿上的伤我给上点药,不算事。”
苟大强忽然搓着手背面露难色:“不过这鹰毕竟是畜生,带回去要是乱动,骨头错了位,以后可就落残疾了……要不你让它住院?我时刻盯着,发生什么状况也能及时处理。”
果然来了!听了白松的话我心里早有防备,立刻摇头:“不行,大福离了我闹得厉害。有问题我随时抱过来就是。”
白松“咚咚咚”地敲了敲桌子:“让你治伤就治,少打歪主意。”
狗大强这才瞥到他作战服上的“北斗”两个大字,瞬间萎了,“好好好!这就治!不过得上点伤药,这药有高中低三档,你看……”
他观察着我的神色,暗中要宰我的大刀已经磨刀霍霍。
白松扭头看向我用眼神征询我的意见。
我假作踌躇,“那……最便宜的要多少积分?”
苟大强摸着胡茬装模做样地琢磨:“伤口不大……八十积分应该够了。”
我夸张地长舒一口气,拍拍胸脯,“就这个吧!”
苟大强有些不太高兴,遇到个穷鬼没啥大油水可以捞,只能不甘不愿地开始动手。
包扎时我轻轻按着大福,这小家伙倒是出奇乖顺,没扑棱没挣扎,谢天谢地,可算能省点心力了!
“承惠,治疗加药物一共580积分!” 苟大强伸出腕表等着收款。
“这么贵!”我还没出声,白松倒叫起来了。
垄断行业,被宰也只能硬挨着。
付完钱我忍不住多问两句:“大夫,它这伤不会留后遗症吧?”
苟大强立马吹胡子瞪眼:“咋?看不起我手艺?”
教师和医生最不能得罪。
前者给你家孩子穿小鞋,后者给你治病下黑手你还得感恩戴德。
我忙摆手摆明态度,“哪儿能啊!就是关心则乱嘛……”
他翻着白眼挥挥手:“放心!骨头长好跟以前一模一样,保管扶摇直上九万里!”
“那就好那就好。”我摸着大福的脑袋直念叨,悬了半天的心总算落回肚子里。
谢过苟大强,我背着大福回到房间,盯着这小家伙犯了难——一会儿要出门办事,时间会耽搁的比较久,带它出去,一来冷,二来招眼。
留房间没人看着又不放心。
正纠结时,田集来解围了。
我跟大福“商量”半天,又塞了二斤肉当“贿赂”,它总算赏脸让田集碰了碰它的翅膀尖,算是同意了。
安排好大福,我立刻扯上汪菲菲往围巾店跑——得让她再挑条喜欢的花色赔给她,我这条沾了大福味儿,洗干净以后就当专属“鹰崽崽围巾”。
对了,还得给大福买床小被子,往后出门得用背篓背着它,垫着被子才暖和,总不能让我的宝贝冻着不是?
这事搞定,下一站得回桂花奶奶那里取棉袄。
刚出南门就撞见了麻一航,他眼一亮冲我打招呼:“晶晶啊,几天不见了!”
我点头问起伤员吕臣丰的情况,他摇头晃脑地感慨,“很神奇!他伤好得差不多了,杨磊沾了光,也好了。没人知道他哪儿来的神药,问他也不说。”
麻一航情绪转换得很快,转而摇头叹气,“好利索又怎样?副团长位子被何琼那伪君子给抢了!明摆着那天是他算计的。当时那些人迟迟不开枪,就是他使绊子!大家心里都清楚,可咱人微言轻……”
他越说越气,“那孙子特不是东西,就因为我们跟臣丰交好,他就把我们几个 ‘雪藏’了!”
说完发泄似的踢了一脚地上的小石子,“啥任务都落不到我们头上,全是那家伙的亲信在揽活儿,我们倒成了光吃饭不干活的‘闲人’!照这么下去,我们被挤兑出佣兵团是早晚的事儿!”
“不用那么悲观,保不齐很快就有转机哪!”我真心安慰他。
嘿嘿,我很快就给你们送功劳啦!
和麻一航告别后,我踩着雪往桂花奶奶家赶。
看天色快放灰儿了,雪地白晃晃的,映得周围挺亮堂。路两侧堆着高高的雪墙。
走到半路追上了祥林嫂,哦,不,是桑小艾,她一把拉住我:“晶晶啊,你要是我闺女该多好!你奶奶说你一人就把全家的冬粮备齐了。人家丁大嘴家杏儿也是个有福气的,进城当少奶奶享清福去了,可怜我……”
“阿姨,您家福气在后头呢!”
我不等她回答,加了一句“我有急事,先走啦”,说完拔腿就跑,用竞走的速度甩开她。
路过父母家门口时,院子里没见人。
我直奔桂花奶奶家,刚要跨进院门,浑身突然一凉——感觉像被饿狼盯上似的。
回头一看,父母家对门院子里站着个戴大口罩的年轻男人。
他半张脸藏在阴影里,眼神直勾勾钉在我身上。
那男人样貌瞧不太清,戴着的雷锋帽帽檐上嵌着颗五角星——看样子是基地军队的士兵。
见我看过去,他收回视线,抄起铁锹“沙沙”铲着院子里的积雪,铁锨偶尔刮过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
我在院子里喊了声“桂花奶奶”,她立马掀开门帘迎出来:“可算盼来你了!棉袄做好啦!”
她一眼瞅见我身上的紫棉袄,“哟,这棉袄哪儿来的?”
“买的,今早有事着急出门,再说多件衣裳换洗也好。”我笑着解释。
她复又展开笑颜,“是这么个理儿。你别怪我老婆子动作慢就好。”
她拉着我进屋,千里叔叔竟然也在。我点头礼貌地问好。
挂花奶奶捧出棉袄,针脚密实,棉花絮得极厚实。
我把棉袄贴在脸上蹭了蹭,夸张道:“哎哟,暖烘烘的!谢谢桂花奶奶!”
她抿嘴直乐,“跟我客气啥?你可给了钱的!往后要做啥衣裳,尽管拿来,奶奶给你做!”
“好啊好啊,那我以后可就多多麻烦你了。”我撒着娇笑闹。
桂花奶奶探头朝院子外望了望,又往我父母家方向瞅了瞅,这才关紧门压低声音说:“今儿你奶奶在院子里骂了一上午,啥‘白眼狼’、‘跟野男人跑了’什么的全嚷嚷出来了,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我我眼眉低垂,无所谓地笑了下:“随她去吧,反正以后跟他们没瓜葛了。”
老人心疼地拍拍我胳膊,无声安慰。
我往她身边凑了凑:“没事的,我有你疼呢!您看这棉袄多暖和,比亲奶奶做的还实在。”
她眼眶一红,又迅速收敛好情绪,往我手里塞了颗炒花生:“傻孩子,以后有啥我能帮上忙的你就吱声。”
千里叔叔嚼着花生热情搭话:“晶晶,听我妈说你们家6个人的冬粮收齐了?等这场雪化了还能出去采集几天,下个月中应该就大雪封路了,到明年3月中才能露地皮。你之后要不要跟我们团一起去采集?”
我把嘴里的花生嚼完,无事一身轻的架势,“跟家里断亲了,他们的事我不会再管。我一个人主食够了,就缺蔬菜。大伯他们说雪化后去采集菜类。鉴于我目前暂住在北斗,跟他们行动方便些,就搭他们的伙吧。谢谢你还惦记我!”
“你有你的考虑。我们佣兵团的行程都贴在公交站告示牌上。哪天你想换队伍,吱个声,叔给你留个位子。”
我笑应:“成,要是大伯他们路子窄,我准来投奔您。”
然后我把话题往晶石上引,“千里叔叔,你见过A级和S级晶石吗?什么样子?”
千里叔叔挺喜欢显摆的,我这台阶一给,他立马就抬腿上。
“S级别据说是黑红色的,太稀缺,没见过。A级的我们团长前年收过一颗,只有……”,他眼珠朝右下方转,回忆了一下,“我记得还没有绿豆粒大哪,当时花了180万积分哪,全团都跑去看来着。”
“这么贵!那这一能量点是翻了好多倍呀!”
“那是,当时卖的那人根基浅,能量点才乘了32倍,这还是被压了价的结果哪。”
看他得意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那晶石是他买了哪。
“那不压价,一能量点岂不就能卖35倍了?”我双手捧心,一副没见过大世面的样子。
“差不多吧,个头大的价格还要加点。”
我指尖微微发紧,喉咙动了动:“这么夸张?”
“那是!”
看来还是我占了鹰妈妈的便宜了,毕竟大福大一些就可以自己觅食了。
往回走时路过丁大嘴家门口,她正关院门,一见我眼睛瞬间亮得跟见了肉骨头似的,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我面前,压低声音道:“晶晶啊,”她朝我父母的院子瞟了一眼,“听你奶奶说你要跟家里断亲,还跟野男人跑了?”
她那瞪大的眼珠子滴溜溜转,瓜量足得让她格外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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