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过来就看见地上的背篓,随即发现你在那石板上躺着。”
葫芦的手随着他说的话指着石头,突然食指冒出一股小火苗,把他吓得急忙缩手。
我也惊讶极了,急忙查看他的手指,“怎么回事?有没有烧伤?”
葫芦也一脸茫然,“我就感觉有热流冲向手指,然后就冒出火苗了。”
“火系异能?”如果真是那就太好了,葫芦看见别人使用异能时羡慕的眼神我一直记着哪。
“怎么可能?”葫芦眼睛睁得老大,惊讶之际欢喜不已。
这异能出现得也太突然了。
他又试了几次,一会能冒出小火苗,一会又没反应。
“真的是火系异能!太好了!”看着兴奋得原地蹦跶的我,葫芦眼里满是宠溺。
“你想呀,你刚有异能,肯定还不熟练,多练练就能掌握了。”
冬天都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要是我也能有个厉害点的异能就好了,羡慕!
一阵子兴奋过后,我脑袋瓜子开始转起来。“话说,你为什么突然有异能了哪?”我摸索着下巴问。
葫芦眼底的兴奋慢慢褪去,回忆着,不确定地说:“这一路……没什么特别的啊!”
两人对着汩汩流淌的溪水复盘许久,我突然直起身,在碎石滩上来回踱步:“唯一的变数就是这水,你肯定是喝了它才激发能力的。”
话刚出口,疑虑又涌上心头——我分明也饮过溪水,为何毫无反应?
为验证猜想,我和葫芦又是一顿豪饮,直到胃部被凉水撑得发胀。
等了一会儿,葫芦开始盯着我观察,急切追问:“有热流窜动吗?会不会头晕?”
我无奈摇头,指尖拂过额角,触到的只有微凉。
他探过手,贴住我的额头,没发烧,最终重重叹了口气,很是失望。
“大概是体质差异吧。”
我望着波光粼粼的水面,忽然想起小说里“灵泉”的故事,难道?
头灯的光束刺破黑暗,我贴近水面,仔细观察着水流的细微变化。
葫芦踩着高低不一的石块往上游探寻,很快折返,没发现什么特别之处。
就在我无意识搅动溪水时,指尖突然触到某种东西。
捞出水面一看,是半截迷你中华鲎的甲壳虫残躯,甲壳边缘沾着的黏液在空气中很快变蓝。
我心头一震,俯身下去,水面下竟躺着十几只虫骸。
上游究竟藏着怎样的掠食者?竟然把这种迷你中华鲎当瓜子嗑了。
难道激发异能的关键,是这些神秘甲虫?
我张了张嘴,喉咙里滚动的字句却在即将脱口时被生生咽下。
人心永远比未知的东西更深邃。
防人之心不可无,在这充满变数的境遇里,有些事换个时机说会更好,不是一定要现在说,也不是非要在这里才能说。
在葫芦的引路下,我们深一脚浅一脚地跋涉了整整两个小时,终于抵达与众人分开的地点。
可眼前空荡荡的,让我很是心焦——舅舅和大宝仍不见踪影。
“舅舅!大宝!”我扯着嗓子喊,声波撞在潮湿的岩壁上,碎裂成七零八落的回音。
洞顶滴下冰凉的水珠,砸在后颈激起一阵战栗。
我双腿一软,跌坐在冰凉的地上,满心的焦虑与疲惫几乎将我淹没。
如今进退两难,继续寻找只会分散力量,可若在此干等,又不知
要到何时才能与其他人会合。这漆黑的洞穴仿佛一张无形的巨网,将我们困在其中,不知何时才能挣脱。
等了好一阵子,我看了眼时间,腕表上表示时间的数字在幽暗中泛着冷光,已经下午五点了。人一闲下来就容易多想,我脑海中不受控地浮现出舅舅他们迷失在错综复杂石道里的凄惨画面,冷汗顺着脊背滑进衣领,慌乱感几乎将我淹没。
葫芦见我脸色发白,摸了下我的脑袋,“别担心!飞哥很靠谱,还有大宝陪着,肯定没事!”
我正咬着嘴唇自我攻略,忽然,一阵模糊的呼喊声穿透层层岩壁传来。
“晶晶!晶晶!”那声音虽因溶洞的折射变得扭曲失真,可我还是瞬间浑身血液沸腾——是大宝!
我几乎是踉跄着从地上弹起来,冲着声源方向大喊:“大宝!舅舅!我在这儿!”
急促的脚步声混着回音由远及近,两道熟悉的身影从拐角处拐出。
暮色中,舅舅沾着汗水的脸庞和大宝涨红的额头终于显了出来。
我眼眶瞬间发烫,冲过去紧紧抱住舅舅,声音带着哭腔发颤,“你们可算回来了!舅舅,到处都是黑黢黢的,我......我都快吓死了!”
孩子气的委屈彻底决堤,我像个幼童般放声大哭。
舅舅温热的胳膊环着我,语气带着惯有的沉稳:“好了好了,这不是见到了吗?下次可不许再走神迷路了。”
我抽着鼻子,脸颊发烫——明明已经成年,此刻却因一时脆弱闹了笑话,有些脸红,只能讷讷嘟囔:“都怪我......下次一定仔细些。”
“哦,对了,”我急急地从地上的背篓里摸出水杯,一把塞到舅舅手中:“快喝!你肯定渴坏了!”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我还是先别说那么多。
“哎哟正想找水呢!”舅舅咧着嘴接过,喉结上下滚动,大口大口的喝起来,很明显渴极了。
大宝也在喝葫芦递过去的水,水流吞咽的声响在寂静的洞穴里格外清晰,不过片刻,两个水壶便见了底,壶口还顺着指缝往下淌着零星水珠。
等舅舅、大宝喝完水,我们互相讲起在洞里的经历,舅舅怕寻找的时间过长,竟然还跟刚才碰到的小队长李然借了两颗F级晶石备着。舅舅还特意嘱咐我们要记着人家的恩情。
讲着讲着,舅舅精神越来越萎靡,我伸手一摸他脑袋,烫得吓人。
我和葫芦对视了一眼,赶紧提醒,“舅舅,你太累了,先睡会儿吧。”舅舅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接着就彻底晕了过去。
大宝还在一旁嘿嘿地笑着,炫耀似的秀了秀胳膊:“看,还是我身体强壮吧!”
话还没说完,他眼睛一闭,也晕了过去。
我看向葫芦,肯定地说:“看来确实是水的问题。”
葫芦重重地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人晕着,我们能做的就是等待了。
期间我在视线范围内到处走了走,抓到13个“小中华鲎”,借口解手扔进了黑门。
等了一个来小时,大宝和舅舅前后脚醒了过来。
我急忙扶起身边的大宝,紧张地问道:“怎么样,感觉如何?”
大宝揉了揉眼睛:“没啥特别的,就是有点饿。”
我不死心:“没感觉到身上有热流涌动吗?”
大宝白了我一眼:“热流?有呀,血嘛。”
“你把热流逼到指尖看看。”我目光热切。
“这血浑身都是,怎么逼到指尖啊?晶晶,你可真傻!”
我去!竟然被这个傻蛋鄙视了。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继而看向摸着额头的舅舅:“舅舅,你呢?”
舅舅在葫芦的搀扶下站了起来:“身上是有点热乎乎的。”
葫芦顺着舅舅的胳膊内侧,从大臂一直滑到手指, “飞哥,你按照我手指划过的路线,把热流逼到指尖试试。”
舅舅照着葫芦的指导,一遍又一遍地尝试引导体内热流,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可四次尝试都如石沉大海,毫无动静。
我盯着他毫无变化的手指,突然灵光一闪:“金木水火土……莫非要借助元素之力?”
我抓起一把湿润的泥土塞进舅舅掌心,“试试把热流聚到指尖,用这土做引!”
舅舅攥着泥土反复戳碾,土粒簌簌落下,却始终不见半点异象。
我泄了气,后背重重靠上冰冷的岩壁,将葫芦喝水觉醒异能的经过匆匆说了一遍。
大宝一拍大腿,转头两眼放光地看向葫芦,“别藏着掖着了,快给我们露一手!让我们见识见识这神奇的异能!”
葫芦一次就成功了,摇曳的火苗在黑暗中格外显眼。
大宝的羡慕都快从眼眶里溢出来了。
舅舅又连着尝试了几回,最终似是看开了,长叹一声:“罢了,这事儿强求不得,全看缘分。”
说罢,他伸手去够放置矿石的背篓。指尖刚触及篓边,篓里离他最近的一块矿石突然“嗖”地一下,像被无形磁铁牵引,径直吸附在他手指上。
“啊!”舅舅被突如其来的吸附力惊得手一抖,矿石“当啷”坠地,在岩壁上撞出清脆声响。
我却浑身血液沸腾,一把抓起地上的铁锹塞到他手中:“舅舅!这说不定是金属系异能!快试试这个!”
舅舅定了定神,学着葫芦先前的样子,将指尖抵住铁锹头。
刹那间,原本坚硬的金属表面泛起涟漪般的光泽,像融化的蜡油般缓缓流动。
“成了!”我激动得直蹦,拍手欢呼,洞内的回音都染上了雀跃的调子。
大宝在一旁笑得比自己觉醒异能还欢,重重捶了下舅舅肩膀:“飞哥可以啊!”
“晶晶,你呢?”舅舅擦着额头的汗,笑着问我。
我撇了撇嘴,无奈耸肩:“喝到肚子都快炸开了,连个热乎气儿都没冒出来。”
我突然想起一个主意,冲大宝兴冲冲地说:“要不我们俩再试试?金木水火土全来一遍?”
大宝当真煞有介事地摆弄起周边物件,结果折腾半天仍一无所获。
他却毫不在意,咧嘴露出大白牙:“没异能怕啥?我这膀子力气比之前还足,搬几筐矿石都不在话下!”
他拍拍自己的胸脯,爽朗的笑声震得岩壁上的水珠簌簌落下。
我刚尝试了土和金,没见有反应,还想做别的尝试,突然,一阵闷雷般的巨响从洞穴深处炸开。
头顶的岩石簌簌震颤,几块碎石擦着耳边坠落,我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有人夜间炸矿了,快走!”舅舅大喊一声,一把抄起背篓背在肩上。
大宝抢过大半篓矿石,三步并作两步冲在最前面。
我们在崎岖的矿道里狂奔,地下又传来两声震耳欲聋的轰鸣。
一块拳头大的碎石突然从头顶砸下,好在我的安全帽卸去大半力道,石头从肩膀滚落,在地面砸出闷响。
当我们跌跌撞撞冲到主洞口时,只看到有两个值班的人。
早上聚集人群的岩壁上,一张白纸告示在风中猎猎作响。
我喘着粗气凑过去,只见上面赫然写着:即日起五日内,全体人员务必于每晚六点前撤离矿洞,军方将在夜间进行爆破作业。
我扶着膝盖大口喘气,苦笑爬上嘴角——八卦也不一定是坏事,它也是信息的一个重要来源。
以后谁在说八卦我肯定不在心里鄙视他了。
值班的两个人正凑在一起抽烟聊天,见我们灰头土脸地冲出来,瞬间齐刷刷愣住。
其中一个满脸络腮胡的汉子猛地起身,怒目圆睁:“你们几个怎么才出来?爆破通知写得明明白白,出了事谁担得起责任?!”
舅舅急忙摘下安全帽,赔着笑往前两步,工装裤膝盖处还沾着逃跑时摔的泥印:“兄弟对不住!今早走得急,没留意告示,加上在矿道里迷了路......实在对不住,让你们费心了!”
汉子盯着舅舅讨好的笑脸,冷哼一声侧身让出了路:“算你们命大,赶紧走!”
我们如蒙大赦,背着矿石低着头匆匆擦身而过,身后还飘来几句嘀咕:“现在这些猛人,真不让人省心......”
我刚走出洞口,一个黑影从旁边窜了出来,把我吓了一跳。
“妹子,是我呀!”那人开口说道,“今天那老鹰可欢实了,一会飞一会停的,过得老自在了,也没见有人抓它。你看,之前说好的尾款,能不能给我呀?”
我这才定下神来,“哦,对!”我把 100 积分转给了他。
“那老鹰现在在哪呢?”
他挠了挠头,“呃……在我们这个山崖顶上,我就看见它飞到那儿了,之后咋样我就不知道了。”
我连忙向他道谢。
小伙子满脸兴奋,一把拉住我的手,急切地说道:“妹子,我平时经常在这卖东西的,有事你尽管吩咐。”
这几天大福都行动自如了,不飞长途的话足以应付,以后估计也用不着人专门照看了。
我笑着点了点头,“行,没问题,有事儿肯定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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