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俊六顿了顿,声音愈发冰冷:
“我决定,将主攻方向转向黄陂。只要歼灭208师,中国军队将不战自溃。诸位有何意见?”
台下顿时响起一片低声议论。
一名参谋起身发言:
“司令官阁下,208师再强,也不过一个师的编制。我军若集中主力,施以雷霆一击,必能将其彻底歼灭。黄陂一破,武汉大门洞开,胜利仍属于帝国!”
畑俊六微微颔首,眼中寒光闪烁——决战之意,已不言而喻。
与此同时前线阵地一片死寂,只有寒风掠过焦土的低啸。战壕里,负责警戒的中国士兵瞳孔在夜色中微微反光,如同蛰伏的猎豹,一眨不眨地盯紧前方黑暗。在他们侧翼不起眼的山坡制高点上,神枪营的狙击手如同融入岩石的影子,手中85式狙击步枪在夜视仪下,是比夜色更冷的杀机——装备了这种跨越时代的利器,日军的任何夜袭企图,都注定将成为送死的梦魇。
而在武汉军事委员会内却灯火通明,气氛凝重。白崇禧、李宗仁、陈诚、薛岳等高级将领齐聚,巨大的作战地图上,代表敌我双方的箭头犬牙交错。
正因周正208师的横空出世,日军在北线门户黄陂攻势严重受挫,损失不小,战局出现了罕见的胶着。此刻,争论的焦点在于下一步的战略方向:是凭借当前势头,继续在武汉地区与敌决战,还是主动向后方战略纵深转移,进行持久防御。
第五战区司令长官李宗仁手指重重敲在黄陂位置,语气坚决:“我认为,战机已现!武汉会战历时已久,日军消耗巨大,锋芒已钝。只要我军能固守现有防线,尤其依赖208师在北大门的顽强牵制,一旦日军任何一环支撑不住出现崩溃,即是我全军反击之时!倘若208师能再创奇迹,甚至击溃敌第11军,我军便可从黄陂直插其侧翼,赢得空前胜利!”
众人闻言,神色各异,默默权衡着此战略的冒险与收益。素有“小诸葛”之称的白崇禧沉吟片刻,开口道:“德公所言不无道理。但208师在信阳歼敌两个师团,是否存在侥幸成分?此次他们面对的是日军整整一个军,且敌军仍在持续增兵。为武汉一城,押上我军现有疲惫之师进行战略决战,究竟值否?若有不测,恐伤及国本。”
这番冷静到近乎冷酷的分析,让在场众人陷入更深的沉默。各部队确实已伤亡惨重,许多建制都已打残。撤与守,这个无比沉重的决策枷锁,最终仍需由远在重庆的蒋委员长来裁定。
深夜,208师指挥部。
周正揉了揉发涩的双眼,在脑中默念:“系统,签到。”
“叮!签到成功。获得牛肉罐头两万箱,盘尼西林五百盒。物品已存入系统仓库。”
提示音落下,周正目光扫过系统界面。积分余额已增至点,较昨日又新增四万余点,这意味着又有数千日军殒命于前线。系统仓库里,还有两个王牌德械团、三个德械营及一个中型坦克营的召唤权限静静躺着,现有的武器弹药储备也足够支撑高强度作战。
“还不够……再积累一些,或许能进行一次高级五连抽,拿到更决定性的东西。”周正压下立刻抽奖的冲动,合衣靠在椅背上,打算小憩片刻。他清楚,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酝酿。而在他看不见的系统面板上,积分数字仿佛带着硝烟的味道,无声跳动。
轰——!
一发炮弹嘶吼着划破清晨的薄雾,在208师前沿阵地上炸开一团火光,也彻底撕破了短暂的宁静。日军的炮击开始了。
然而,如今的阵地早已今非昔比。纵横交错的堑壕之间,坚固的防炮洞星罗棋布,士兵们沉着地隐入地下工事。鬼子的炮火看似猛烈,想要真正摧毁这片钢铁防线,不过是痴心妄想。
“还击!”
命令一下,208师所属各团的直属炮兵营瞬间怒吼。150毫米榴弹炮和105毫米榴弹炮发出沉闷而威严的咆哮,炮弹带着复仇的尖啸,更精准、更凶狠地砸向日军炮兵阵地和前沿集结地,顷刻间将敌人的火力压制下去。
师指挥部里,周正举着望远镜,冷静地观察着战场。硝烟弥漫间,他心中了然:这种隔空对射,听着热闹,但对敌人有生力量的杀伤实则有限,无非是互相消耗弹药。想要真正扭转战局,彻底打垮当面之敌第11军,就必须下一剂猛药,出奇制胜。
一个大胆而残酷的计划在他脑中逐渐清晰——从系统仓库中召唤出那尚未动用的王牌德械团,利用夜色掩护,以轻步兵姿态进行深远穿插,迂回至鬼子第11军侧后,像一颗钉子死死扎住其退路。届时,正面主力全力压上,方可形成合围,实现全歼。
这意味着,这个执行穿插任务的主力团,将面临四面受敌、孤立无援的绝境,很可能全军覆没。周正的拳头微微握紧,内心经历着激烈的挣扎。但他更深知,日寇一旦攻陷武汉,将会对这座城池和无数百姓犯下何等骇人听闻的罪行。慈不掌兵,义不掌财!这血与火的代价,是为了换取更大的胜利,是为了避免未来更惨痛的牺牲。
他咬紧牙关,下定了决心。穿插行动,就在今夜!
“传令!”周正转过身,声音斩钉截铁,“方师长、张师长、周旅长:今日各部严守阵地,不得主动出击,全力做好防御,消耗敌军有生力量!”
“是!”命令被迅速传达下去。
通讯兵也立刻抓起电话,将固守待机的指令传达到了每一个团。
而此时,在对面日军阵地上,数百名“敢死队”成员,头上缠着象征死亡的白色布条,眼中混杂着狂热与恐惧,正紧紧握着武器,只待炮声一停,便要对208师的阵地发起一场绝望的自杀式冲锋。
鬼子第6师团师团长稻叶四郎面色铁青,站在一群头缠白巾的敢死队员面前。他目光扫过一张张或狂热或麻木的脸,提高了嗓门:
“诸君!你们是第6师团最勇猛的武士!为了天皇陛下的圣业,为了第6师团的荣耀,也为了你们家乡亲人的颜面……今日,便是尽忠之时!板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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