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飞云寨寨门外的气氛剑拔弩张。
空地上,以里正和几个青壮为首的丰登庄村民个个手持“兵器”——
磨得发亮的菜刀、沉实的扁担、沾着泥土的锄头,甚至还有人扛着条凳,脸上混杂着愤怒与决绝将寨门围得水泄不通。
“放了楚大夫!”
“你们这些天杀的山匪!楚大夫是好人!”
“快把人交出来!不然我们今天就不走了!”
站在他们对面的是以季骁为首的一队飞云寨山匪。
季骁双手叉腰气得脸色涨红,声音比对面还高八度:
“吵什么吵!楚先生是我们大当家请来的客人!他想在哪儿就在哪儿,关你们丰登庄什么事?!咸吃萝卜淡操心!”
一个村民立刻啐了一口:
“我呸!还客人?谁家请客人是直接扛上山的?你们飞云寨平日里吹得天花乱坠,说什么绿林好汉,劫富济贫,我看就是一群臭不要脸的土匪!定是吓着楚大夫了!”
季骁最听不得别人污蔑飞云寨名声,尤其是说他“臭”,立刻跳脚反驳:
“你才臭!你们全村都臭!我们飞云寨行得正坐得直!再说老子揍你!”
他气得原地跺脚,拳头捏得嘎吱响,若非寨规明令不得伤害无辜百姓,他早就带人把这群聒噪的村民轰下山去了。
双方你一言我一语吵得不可开交,唾沫横飞,场面混乱不堪。
就在这时,一个眼尖的村民忽然瞥见寨门内走出来的身影,立刻惊喜地大叫起来:
“楚大夫!是楚大夫!楚大夫您没事吧?!”
这一声呼喊如同按下了暂停键,所有争吵声戛然而止。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寨门方向。
只见楚斯年步履从容地走了出来,神色平静,甚至唇角还带着一丝惯有的温和浅笑,全然不像是受了惊吓或胁迫的模样。
而更让村民们目瞪口呆的是,那位煞神般的飞云寨大当家就跟在楚斯年身后半步的位置。
虽然依旧是那副野性难驯的样子,眼神却时不时瞟向楚斯年,非但没有阻拦的意思反而显得有些沉默。
村民见楚斯年神色如常,稍稍安心,又追问道:
“楚大夫,您……您真没受伤?他们没为难您吧?”
楚斯年摇头,语气温和:
“没有,诸位放心。”
又有人忍不住问:
“那……您是不是被他们胁迫了才来的?”
楚斯年再次摇头,浅色眼眸里一片坦然。
这下村民们更疑惑了,面面相觑,有人小声嘀咕:
“那楚大夫您没事跑这土匪窝来干啥?”
一旁的季骁听到这话不乐意了,梗着脖子嚷道:
“嘿!你这话说的我咋就不爱听呢?楚先生为啥就不能来我们飞云寨了?
怎么,去了你们丰登庄就是你们的人了?我告诉你们,是谁的还不一定呢!说不准以后就是我们飞云寨的压寨夫——嗷——!”
他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后腰软肉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疼得他“嗷”一嗓子把后半截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龇牙咧嘴地回头,正对上楚斯年那张依旧带着温和浅笑,眼底却暗含警告的脸。
楚斯年此刻可不想将他与谢应危的关系公之于众。
先不说李树和李小草能否接受,单是大庭广众之下,季骁这口无遮拦的劲儿就足够惹出麻烦。
他不动声色地收回掐在季骁后腰的手,轻咳两声,面上恢复了一贯的从容,对着众村民朗声道:
“各位乡亲误会了。我此次前来是与谢大当家商议关于寨中好汉们识字启蒙之事。”
说着,他目光转向谢应危,脸上虽带着笑,谢应危却分明从笑意里品出了一丝“你敢乱说试试”的威胁意味。
谢应危想到方才被掐断的“压寨夫君”言论,耳根微热,好在肤色深看不出来。
他闷声应和,心里却觉得楚斯年这撒谎不眨眼的本事配上那副正经模样,反倒更招人喜欢了。
一旁的季骁听到“识字”二字,眼睛瞪得溜圆,下意识脱口而出:
“啊?认字?我们认字干什——”
话未说完,后腰再次遭到楚斯年指尖的精准袭击,又是一声短促的“嗷!”,他赶紧捂住嘴不敢再多言。
村民们听着这个理由,脸上仍是半信半疑。
山匪认字?这听起来怎么那么不靠谱呢?
有人低声交头接耳:“认字干嘛?抢东西还要看账本吗?”
不过见楚斯年确实安然无恙,众人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有人感慨道:“楚大夫您没事就好,可吓死我们了!”
楚斯年顺势道:“往后我上午依旧在祠堂外行诊,下午再来寨中。如此两不耽误。”
他看了看天色,暮色已渐浓,便道:“孩子们该等急了。”
随即转向谢应危:“谢大当家,我便随乡亲们先回去了。”
谢应危眉头一拧,满脸不情愿。
好不容易把人“请”来,凳子还没坐热就要走?
他盯着那群碍事的村民眼神不善,盘算着是不是该直接把人“请”回去。
楚斯年见他沉默不语,侧过身子,借着人群的遮挡,在只有谢应危能看见的角度飞快地眨了一下左眼。
眼神灵动,带着一丝安抚和只有两人懂的亲昵。
谢应危心头那点不快瞬间被这个小小的动作抚平,甚至泛起一丝甜意。
他这才勉强点了点头,沉声吩咐旁边几个弟兄:
“拿上火把,送楚先生下山,务必确保安全。”
回去的路上隔壁那位婶子凑到他身边,压低声音不放心地再次确认:
“楚先生,您跟婶子说实话,真没被威胁?要是受了委屈可千万别忍着!”
楚斯年心下感动,笑着安抚:“真没有,婶子放心,我只是去教他们认字。”
婶子仔细打量他的神色,见他确实不像受了委屈的样子,这才真正松了口气。
但她目光在楚斯年身上扫过时忽然顿了顿,凑近了些疑惑道:
“您这头发……今天好像有点乱。”
说着她伸出手,小心翼翼地从楚斯年领口附近取下来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用皮绳系着的打磨得光滑锐利的狼牙耳坠,带着明显的野性气息,一看便知绝非楚斯年之物。
楚斯年看着突然出现在婶子手中的狼牙耳饰,整个人愣了一下,随即脸颊“轰”地一下染上薄红连耳尖都透出粉色。
这……这是谢应危的耳饰!定是之前两人靠近时不小心勾到了他的头发和衣领!
他慌忙从婶子手中接过还带着些许体温的耳饰,指尖都有些发烫,含含糊糊地解释:
“这……这是谢大当家的东西,估计是不小心挂在我身上了,改日……改日我寻个机会还给他。”
好在婶子并未多想,只当是意外,还点了点头:
“哦哦,是该还给人家的,这位飞云寨大当家看着凶实际上人倒还不错,也不知道有没有婚配……”
楚斯年暗暗松了口气,将那枚仿佛还带着某人炽热气息的狼牙耳垂紧紧攥在手心,也顾不得婶子的思维开始发散。
看来以后和谢应危在一起要稍微注意一点了,至少不能像今天一样慌慌张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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