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微盯着那个上了锁的紫檀木书匣,感觉自己像是在玩一个超高难度的密室逃脱游戏,而唯一的线索提供者(兼幕后大boSS)靖王殿下,正隔着屏幕(“可能是他那豪华王府的屋顶?”)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抓狂。
“行!萧玦!算你狠!不给钥匙是吧?想看姐笑话是吧?姐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叫‘京城第一开锁匠’…啊呸!是‘机关术爱好者’的自我修养!” 她撸起袖子(“虽然穿的是广袖裙并没有袖子可撸…”),眼中燃起了熊熊的(被挑衅的)斗志。
她先是尝试了各种物理攻击(“温柔地!”)——簪子撬、铁丝捅、甚至试图用那根玄铁簪当撬棍(“差点把簪子掰弯!心疼!”)…结果那锁纹丝不动,连个划痕都没留下。
“靠!军工级防盗锁?!至于吗?!里面是藏了传国玉玺还是靖王殿下的日记本啊?!” 她气得想踹那匣子两脚(“没敢,怕赔不起…”)。
物理不行,那就化学!她翻出自己那些瓶瓶罐罐,调配了点具有轻微腐蚀性的药水(“小心翼翼!生怕把匣子融了!”),用细毛刷蘸着,一点点涂抹锁孔…结果那锁芯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药水上去,连个泡都没冒。
“百毒不侵?!萧玦你从哪儿搞来的黑科技?!” 林微瘫倒在地,生无可恋。
“难道…要用机关术本身来解?” 她目光再次落到那卷攻城弩残图和《机关巧术》上。“这锁…结构似乎有点眼熟…”
她爬起来,对着图纸和书册,再对比那锁的造型,研究了整整一天一夜(“喝光了所有‘安神汤’!效果拔群!熬夜冠军!”),终于发现这锁的内部结构,竟然和那攻城弩某个废弃的次级保险装置有异曲同工之妙!
“好家伙!在这等着我呢?!用我‘改进’过的思路,去解你出的题?!靖王殿下您真是…因材施教啊?!” 她内心疯狂吐槽,手上却不敢怠慢,根据那残图和自己的“瞎猜”,用炭笔在纸上反复演算推敲开锁的机括顺序和力道。
又失败了N次后,就在她快要放弃准备直接拿斧头(“幻想一下!”)劈了这破匣子时——
“咔哒…”
一声极其轻微、却如同天籁般的机括弹动声响起!
锁…开了!
“成功了!姐真是个天才!!” 林微激动得差点跳起来,手抖着,小心翼翼地掀开了匣盖。
里面整整齐齐地码放着好几卷书册和笔记。书页泛黄,墨迹深浅不一,确实都是些前朝工匠的笔记副本,内容高深晦涩,涉及各种奇巧机关、军工铸造甚至…一些疑似水利农耕的改良工具图?
“这…这真是‘些许心得杂记’?!这简直是古代版《天工开物》plus啊!萧玦这家伙…到底搜罗了多少好东西?!” 她如获至宝,眼睛都在放光。
她迫不及待地拿起最上面的一本笔记,刚一翻开,“啪嗒”一声,从里面掉出来一个小巧的、卷起来的…牛皮纸卷。
“嗯?彩蛋?” 她好奇地捡起来,展开。
牛皮纸上没有文字,只画着一幅极其简洁的示意图——一个造型奇特的锁具内部结构图,旁边标注着几个小小的箭头和力度符号。正是她刚才苦苦研究的那把锁的…标准解法?!
林微:“!!!” “萧玦!!!你早就知道我能解开?!还特意把答案放在里面?!你耍我玩呢?!看着我抓狂很有趣吗?!你个腹黑冰山变态控制狂!!!” 她气得想把这答案撕了,但手抬到一半又舍不得(“万一以后还有用呢…”),只能咬牙切齿地把它塞回笔记里。
“算了算了…看在你送的都是好东西的份上…姐忍了!” 她深呼吸,压下怒火,开始如饥似渴地阅读那些笔记。
这一看,就彻底沉迷了进去。这些前朝工匠的智慧让她大开眼界,许多精妙的设计和思路让她拍案叫绝,甚至对她理解那卷攻城弩残图和改良自己的“小发明”都有极大帮助。
“怪不得萧玦说‘舍本逐末’…跟这些国之重器比起来,我搞的那些痒痒粉闪光弹确实是小孩玩意儿…” 她一边看一边嘀咕,完全忘记了时间。
直到春桃端着晚膳进来,看着她那黑眼圈和亢奋的状态,担心地劝道:“小姐…您都看了一天了…歇歇吧…眼睛都要熬坏了…”
林微这才从知识的海洋里抬起头,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忽然问道:“春桃,最近外面…有什么新消息吗?”
春桃想了想,小声道:“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听说靖王殿下最近好像特别忙…经常出入宫禁和兵部…还有…卫世子前几日好像出城办差去了…还没回来…”
林微心里微微一动:“萧玦很忙?卫凛出城?张婉如那边…好像安静得有点过分了啊…” 事出反常必有妖!
她立刻警惕起来,强迫自己从那些诱人的笔记中抽离,开始冷静地复盘整个寿宴风波。
“不能光等着别人喂线索或者找麻烦…得主动出击!从源头查起!”
她铺开一张大白纸,拿起炭笔(“感谢金主爸爸萧某赞助的工具!”),开始以“玲珑匣”为中心,画起了思维导图(“古代版!”)。
“制作环节:我、春桃、张叔(提供物料)、侯府工匠(协助打磨)…物料来源:‘七巧阁’采购、公中支取…张氏母女和张婉如有机会接触吗?” 她在“张婉如”名字上画了个圈,打了个问号。“张婉如的丫鬟碰过匣子…但当时没异常…之后呢?”
“运输环节:侯府家丁抬入宫…内务府接收…存放于指定偏殿…期间有谁接触过?” 她重重标注了“内务府”和“偏殿看守”。
“最后检查环节:父亲带的匠师…没问题。之后到我手上…直到献礼前…张婉如和翠儿来访!” 这里她画了个大大的星号。
“破坏手法:磷粉+雄黄硫磺混合物…借助烛台机关摩擦引爆…需要精准投药和时机把握…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关键点:那些雄黄硫磺…刘管事采购的…但钱从哪里来的?翠儿家突然有钱…封口费?谁给的?”
一条条线索在纸上蔓延,彼此纠缠,最终都若隐若现地指向几个关键节点——宫内接应、资金源头、以及…张婉如乃至其背后可能存在的势力。
“宫内肯定有人配合!否则很难精准投药和把握时机!这个人…是谁?地位应该不会太低,能接触到存放礼物的偏殿…”
“资金…能轻易拿出钱收买侯府管事和丫鬟家…绝非小门小户。承恩侯府?还是…别的什么人?”
“张婉如…她在这其中,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单纯的执行者?还是…知情者?甚至…主导者?”
越想,越觉得这潭水深不可测。
“光在家里瞎想没用…得想办法验证…” 她目光再次投向那些笔记和图纸,一个念头闪过。
“萧玦…你给我这些…真的只是让我‘学习’吗?还是…在暗示我,可以用里面的方法…去做点什么?”
“比如…某些不太起眼的、用于侦查或反制的小机关?”
她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立刻翻找起来,很快就在一本关于“民用防卫机关”的笔记中,找到了几种用于探测异物、显示有人动过物品的…小妙招?
比如,一种极其细微的、沾到身上很难察觉的荧光粉末;一种受到特定力度挤压才会变色的油膏;甚至还有一种能记录轻微震动次数的…简易机关?
“好东西啊!古代版监控摄像头+报警器!” 林微兴奋起来,“虽然粗糙,但用在侯府内宅…说不定有奇效!”
说干就干!她立刻根据笔记记载,结合自己手头的材料,开始偷偷捣鼓起来。
首先,她针对微澜院的门窗、特别是那个书匣,设置了几个简单的“触动报警”装置——比如在窗棂夹角抹上一点特制油膏,开门时在门轴上方撒一点荧光粉。
接着,她开始重点研究那种能记录震动的简易机关——这需要一点简单的齿轮和簧片组合。她拆了一个旧首饰盒,又磨平了几根铜丝,折腾了大半夜,终于做出了一个…看起来相当简陋的“震动记录仪”。
“搞定!虽然丑了点,但原理应该没错!” 她看着那个丑萌丑萌的小装置,满意地点点头。
“下一个目标…张婉如的院子!” 她眼神一凛。
怎么把东西放到张婉如院子里是个难题。她自己是不能去的,春桃目标也太明显。
“有了!” 她想起侯府里那些无处不在的…猫。
侯府后院经常有野猫出没,偶尔会有丫鬟婆子喂食。张婉如似乎挺喜欢猫,她院里就常备着猫食盆。
林微立刻行动,她让春桃找来几条小鱼干,在上面极其小心地涂抹了微量荧光粉末,然后“不小心”掉落在了通往张婉如院子的小径上…
“计划通!希望喵星人给力!” 她躲在暗处,看着一只溜达过来的橘猫叼走了小鱼干,晃晃悠悠地走向张婉如的院子…
“第一步完成!接下来…”
她又将那个“震动记录仪”巧妙地伪装成一个不起眼的、像是从墙上脱落的砖块装饰物,趁着夜色,让身手敏捷的春桃偷偷扔到了张婉如院墙根下的花丛里。
“希望能听到点‘有用的’动静…”
做完这一切,林微才稍微松了口气,感觉自己终于不再是完全被动挨打了。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为自己的“小动作”得意多久,第二天中午,春桃就慌慌张张地跑回来,带来了一个让她心头巨震的消息!
“小姐!不好了!烧饼铺…烧饼铺被官府查封了!”
“什么?!”林微猛地站起来,“为什么?!”
“说、说是…涉嫌使用霉变面粉…吃坏了人…老板娘…老板娘也被带走问话了!”春桃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林微如遭雷击,瞬间跌坐回椅子上!
“霉变面粉?!吃坏人?!这怎么可能?!张婶做事最是仔细!这分明是…冲着我来的!我的情报点…被拔掉了!”
“是谁?张婉如?还是…萧玦?!他发现了老板娘替我传递消息?所以…” 一股寒意瞬间席卷全身!
“不对…如果是萧玦,他根本不用这么麻烦…他有一万种方法让老板娘闭嘴…这种手法…更像是…灭口加警告!”
“是幕后黑手!他们发现了老板娘!他们在清除线索!也在警告我!”
危机感前所未有的强烈!对方显然已经察觉到了她的暗中调查,并且出手狠辣果决!
“怎么办?!张婶会不会有危险?!下一个…会不会轮到赵婆婆?!甚至…春桃?!我?!”
她感到一阵窒息般的恐惧,手脚冰凉。
就在她心乱如麻之际,院外忽然又传来了孙公公那熟悉又致命的声音:
“七小姐安好——王爷请您过府一叙。”
林微的心脏瞬间骤停!
“萧玦?!这个时候找我?!他想干什么?!兴师问罪?还是…?”
她看着桌上那摊开的笔记、还没来得及收起的自制机关…以及窗外仿佛无尽的黑夜…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对镜整理了一下衣襟和表情(“假装镇定!”),抬步向外走去。
“靖王殿下…您这‘叙一叙’…怕是又一场鸿门宴吧…”
林微跟在孙公公身后,走在通往靖王府那幽深曲折的回廊上,感觉自己像是被押赴刑场的囚徒,每一步都踩在棉花上,心脏跳得跟打鼓一样。
她内心疯狂刷屏,“萧玦这个时候找我干嘛?是因为我偷偷调查?因为烧饼铺被封?还是…他发现了我给张婉如院子里扔的‘小玩具’?!”
“完了完了…他会不会觉得我是在挑衅他?会不会直接把我‘咔嚓’了?!”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袖子里藏的“防身三件套”(“虽然知道对大佬屁用没有,但图个心理安慰!”),手心全是冷汗。
孙公公依旧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但林微总觉得那笑容里藏着无数把刀子。
终于,到了一处极为幽静雅致的书房外。孙公公停下脚步,躬身道:“王爷,七小姐到了。”
里面传来一个低沉平静的声音:“进来。”
林微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推门而入。
书房内弥漫着一股冷冽的檀香,混合着淡淡的墨香。靖王萧玦并未坐在书案后,而是负手立于窗前,身姿挺拔如松,着一身玄色暗纹常服,更衬得他面容冷峻,气场迫人。
听到动静,他缓缓转过身,深邃的目光如同实质般落在林微身上,带着一种审视和…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林微腿一软,赶紧低下头行礼:“臣、臣女林微…叩见王爷…” 声音抖得她自己都听不下去。
“免礼。”萧玦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他踱步走到书案旁,指尖随意地敲了敲桌上那本…她“改进”过的攻城弩图纸笔记,“看来…本王送的东西,七小姐…用得还算顺手?”
林微心里咯噔一下:“来了!兴师问罪开始了!” 她赶紧把头埋得更低:“臣女、臣女愚钝…胡乱涂鸦…污、污了王爷的眼…请王爷恕罪…” (“认怂!必须认怂!”)
萧玦似乎轻笑了一声,极轻,几乎听不见,却让林微头皮发麻。“愚钝?能解开那匣上之锁,七小姐这‘愚钝’…倒是别致。”
林微:“!!!” “果然!他都知道!他在看我笑话!” 她脸颊爆红,脚趾抠地:“臣女、臣女只是…侥幸…”
“侥幸?”萧玦踱步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目光锐利得仿佛能穿透她的灵魂,“那…用本王送的图纸,推演改进之法,再去解本王的锁…这‘侥幸’,未免太过…巧合了?”
“卧槽!他连我用了攻城弩的思路解锁都知道?!他是不是在我脑子里装了监控?!” 林微感觉呼吸都快停止了,大脑疯狂运转寻找借口:“臣女、臣女只是…觉得那锁结构精妙…与、与王爷所赐图纸上某一处…略、略有神似…便、便斗胆一试…” (“瞎编!使劲瞎编!”)
“哦?略有神似?”萧玦的尾音微微上扬,带着一丝玩味,“看来七小姐于机关一道…确有‘天赋’。” 他特意加重了“天赋”二字,听得林微心惊肉跳。
他不再纠缠这个问题,话锋陡然一转,语气沉了下来:“听说…你近日颇不安分?还在…私下探查些什么?”
林微心脏骤停:“果然是因为这个!” 她立刻“惶恐”道:“王爷明鉴!臣女、臣女不敢!臣女只是…只是近日府中流言四起…皆、皆指向臣女生母及南境之事…臣女心中害怕…才、才想多知道些…以求自保…绝、绝无他意!” (“半真半假!突出可怜无助!”)
“流言?”萧玦眸光微闪,“指向南境?说说看。”
林微赶紧把那些关于“巫蛊”、“南境小族”的流言添油加醋(“突出自己的无辜受害!”)地说了一遍,末了还红着眼圈(“努力挤眼泪!”)补充:“臣女、臣女实在不知为何有人要如此陷害臣女…甚至、甚至牵连臣女早已过世的生母…求、求王爷明察…” (“顺杆爬!求庇护!”)
萧玦静静地听着,脸上没什么表情,直到她说完,才淡淡道:“流言止于智者。既是无稽之谈,何必自扰。”
“???” “就这?!你不表示表示?!比如把散播流言的张婉如抓起来打一顿?!” 林微有点懵,这反应也太冷淡了吧?
就在这时,萧玦忽然朝她走近了一步。
两人距离瞬间拉近,林微甚至能闻到他身上那股冷冽的檀香混合着淡淡的…药草味?(“安神汤?!”)她吓得猛地后退一步,后背差点撞到书架!
“大大大佬!有话好说!别靠这么近!我我我害怕!” 她内心尖叫,脸上血色尽失。
萧玦似乎对她的反应很满意(?),停下脚步,目光落在她微微颤抖的手指上,忽然问:“本王的‘安神汤’…近日可还按时服用?”
林微:“…” “大佬!话题跳跃度能再大点吗?!从流言蜚语突然跳到养生保健?!” 她结结巴巴道:“服、服用了…多谢王爷关心…”
“嗯。”萧玦应了一声,又莫名其妙地补充了一句,“那汤药性烈,服用后…精神亢奋,难以安眠…属正常现象。”
林微:“!!!” “原来你知道啊?!那你还说是安神汤?!骗鬼呢?!怪不得我天天熬夜研究图纸黑眼圈都快掉地上了!” 她内心疯狂吐槽,面上却只能干笑:“是、是…臣女、臣女觉得…精神…是好了许多…” (“谢谢您嘞!”)
萧玦眼底似乎又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快得让人抓不住。他忽然伸出手,从书案上的一个精致瓷罐里,拈起一小撮深褐色的、带着奇异辛香的粉末。
“此物…你可认得?”他将那粉末递到林微眼前。
林微定睛一看,心里猛地一凛!那粉末的颜色和气味…与她之前在玲珑匣残骸里发现的雄黄硫磺混合物中的某种稀有香料残留…极其相似!
“他居然查到了这个!!” 她强装镇定,仔细看了看,摇摇头:“臣女…不认得…但、但觉得…气味有些特别…”
“此乃‘龙涎香’的一种伴生香料,产自南境沼泽深处,极为稀有。”萧玦语气平淡,却带着无形的压力,“京中…能用此香者,不超过五指之数。”
林微倒吸一口凉气:“限定款香料?!这线索太给力了吧?!等等…他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 她立刻“恍然大悟”状:“王爷的意思是…陷害臣女之人…可能、可能来自宫中贵人?!”
萧玦不置可否,将粉末撒回罐中,慢条斯理地擦着手:“本王什么都没说。只是觉得…此香特别,或许七小姐…会感兴趣。”
“又来了!打哑谜!甩钩子!让我自己猜!” 林微心里痒得不行,恨不得抓住他袖子问个明白,但看着那张冰山脸又不敢,只能憋屈地低头:“臣女…多谢王爷提点…”
“提点?”萧玦挑眉,“本王提点你什么了?”
林微:“…” “大佬您赢了…” 她赶紧改口:“臣女失言…王爷只是…让臣女赏香…”
萧玦似乎终于“玩”够了,转身走回书案后,语气恢复了一贯的冷淡:“今日叫你过来,是有一事。”
他拿起一份看似奏报的文书,淡淡道:“献礼一案,陛下催得紧。刘安与那婢女翠儿,嘴硬得很,至今未吐出更多有用线索。那日卫凛所擒之人…也死了。”
“死了?!” 林微一惊,“怎么死的?!”
“狱中自尽。”萧玦语气毫无波澜,“线索…似乎断了。”
林微心里一沉:“灭口!果然是灭口!” 她忍不住抬头:“那、那王爷…接下来…”
萧玦抬眸看她,目光深邃:“本王记得…七小姐似乎对查案…颇有心得?”
林微:“???” “我?我有什么心得?!我只有被坑的心得!” 她赶紧摆手:“臣女、臣女不敢…”
“不敢?”萧玦打断她,指尖敲着那份奏报,“本王却觉得…你胆子大得很。” 意有所指。
“完了…他肯定知道我私下搞的小动作了…” 林微后背发凉。
“既然案情胶着…”萧玦忽然道,“七小姐又如此‘关心’…不如…帮本王一个小忙?”
林微瞬间警惕起来:“坑来了!” 她小心翼翼:“王爷…请讲…”
“本王需要一个人…去一个地方,取一件东西。”萧玦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错,“或许…对案情有所帮助。”
“什么地方?取什么东西?”林微心里警铃大作。
“城南…‘慈济堂’。”萧玦缓缓道,“取一份…三个月前的…药材采购清单副本。”
林微一愣:“慈济堂?京城最大的善堂?药材清单?这跟案子有什么关系?” 她不解:“王爷…为何不让侍卫去取?”
“本王的人…目标太大。”萧玦淡淡道,“七小姐近日‘静心思过’,偶尔出府散心,去善堂‘祈福积德’…合情合理。”
“合情合理个鬼啊!你又让我去当诱饵?!还是跑腿的?!” 林微内心咆哮,脸上却只能“顺从”:“臣女…遵命…” (“敢说不吗?不敢!”)
“很好。”萧玦似乎满意了,递给她一枚小巧的、看似普通的木牌,“凭此牌,可找慈济堂的李管事。记住…只需取清单,勿要多问,勿要多看,拿到即回。”
林微接过木牌,触手微凉,上面刻着简单的云纹,看不出特殊之处。“信物?还是…跟踪器?”
“孙公公会‘安排’你明日出府。”萧玦最后补充了一句,语气意味深长,“望七小姐…此次…莫要再让本王‘惊喜’。”
林微:“…” “翻译:别再搞砸了!也别再瞎掺和!” 她赶紧低头:“臣女…明白…”
从书房出来,林微感觉自己像是打了一场恶战,浑身虚脱。孙公公依旧笑眯眯地送她出府。
回到微澜院,林微对着那枚木牌发呆。
“慈济堂…药材清单…萧玦到底在查什么?这跟雄黄硫磺有什么关系?跟南境香料又有什么关系?”
“他明明有更专业的人手,为什么非要让我去?就因为我不起眼?还是…又想试探什么?”
“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但又猜不透萧玦的真正意图。
“不管了!刀都架脖子上了,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她深吸一口气,开始准备明天“出府散心”的行头(“力求低调普通!扔人堆里找不着那种!”),同时脑子里飞速盘算着各种可能遇到的突发状况和应对方案(“特工老本行启动!”)。
第二天,在孙公公的“巧妙安排”下,林微果然“顺利”地以“去慈济堂祈福”为由,获得了出府许可。
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里,看着窗外熟悉的街景,林微的心情却无比沉重。她总觉得暗处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她,仿佛她正被一根无形的线牵引着,走向一个未知的陷阱。
“萧玦…你这次…到底给我挖了个什么坑啊…”
马车缓缓驶向城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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