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冉觉得自己最近大概是走了什么“贵人召见”的霉运。前脚刚从冰山王爷那要命的“捉赃现场”(她的逃跑计划草稿纸!)里惊魂未定地喘过气(后续剧情待补!),后脚,一道来自慈宁宫的懿旨,又像一道催命符般,砸在了她的脑门上。
“太…太后娘娘召见?!”苏冉接到消息时,正在努力把那张被冰山捏得皱巴巴的“商业计划图”抚平(试图毁灭证据!),差点没把手里的茶杯给摔了。
“又…又见我干嘛?!上次宫宴的教训还不够吗?!”她内心疯狂呐喊,感觉太后老人家是不是闲得发慌,专门找她这个小虾米逗闷子?传旨的太监依旧是那副笑眯眯却不容拒绝的模样:“七小姐,太后娘娘念您聪慧伶俐,近日宫中得了些新奇玩意儿,想着您见多识广,特请您入宫一同赏玩呢。” (官方说辞,信你个鬼!)
苏冉心里翻了个白眼:赏玩?怕是“赏”我个透心凉吧!她偷偷瞄了一眼旁边面无表情的萧玦(自从“草稿纸事件”后,冰山的气压持续低迷!),用眼神疯狂求助:老板!救命啊!又要去狼窝了!
萧玦冰眸扫过她那张写满“我不想死”的小脸,神色莫测,只淡淡对太监道:“有劳公公回禀皇祖母,林氏稍作准备,便随公公入宫。”
苏冉:“…” 得!指望不上!看来太后点名,冰山也拦不住。她只好硬着头皮,再次被春桃和王府嬷嬷按着捯饬了一番,换上了一身符合规制但绝不扎眼的浅碧色宫装(低调保命!),怀着上坟般的心情,再次踏入了那座金碧辉煌的牢笼——皇宫。
慈宁宫依旧熏香袅袅,一派祥和(假象!)。太后娘娘端坐在上首,今日穿得比上次家常些,但通身的雍容气度丝毫不减。她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但那双历经风霜的眼睛,却像探照灯一样,在苏冉行礼问安时,将她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
“起来吧,孩子。”太后的声音听起来比上次慈祥了不少,“有些日子没见,瞧着气色倒比先前更好了些。看来在靖王府,玦儿待你不错。”
苏冉心里警铃大作!开场就提冰山!绝对有诈!她赶紧垂下头,做出乖巧羞涩(鸡皮疙瘩掉一地!)的模样:“回太后娘娘,托娘娘洪福,王爷…待臣女极好。”(翻译:衣食无忧,没被打死!)
“嗯,那就好。”太后满意地点点头,示意宫女给苏冉看座(待遇升级了!),然后开始了看似随意的“唠家常”模式。“哀家听说,前些日子宫宴上,你帮着玦儿,可是立了不少功劳?”太后慢悠悠地品着茶,状似无意地问道。
苏冉后背一凉!来了!重点来了!她赶紧起身,诚惶诚恐道:“臣女不敢居功!全是陛下圣明,王爷运筹帷幄,臣女…臣女只是侥幸说了几句实话,万万当不起‘功劳’二字!”(疯狂甩锅+自贬!)
太后看着她那副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地缝里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不必紧张,坐下说话。哀家就是随口一问。你年纪虽小,却能在那等场合不怯场,辨明是非,已是难得。”她顿了顿,话锋微妙一转,“只是…这朝堂之事,水深浪急,女子涉入过深,终究非福啊。”
苏冉心里咯噔一下:这是…警告?她连忙表态:“太后娘娘教训的是!臣女深知本分,绝不敢妄议朝政,此次实属无奈,日后定当谨守闺训,安分度日!”(翻译: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放过!)
“嗯,明白就好。”太后似乎对她的态度还算满意,又闲扯了些宫中花花草草、时新首饰之类的话题,气氛看似轻松愉快。但苏冉一点都不敢放松,神经绷得紧紧的,总觉得太后那温和的笑容下面,藏着无数个坑等着她跳。
果然,聊着聊着,太后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轻轻“哦”了一声,对身旁的心腹嬷嬷道:“去把哀家那对赤金点翠蝴蝶簪取来。”
嬷嬷应声而去,很快捧来一个锦盒。太后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对做工极其精致、栩栩如生的蝴蝶发簪,在光线下流光溢彩,一看就价值不菲。“这孩子合哀家眼缘,”太后拿起一支簪子,对苏冉招招手,“来,过来,哀家给你戴上试试。”
苏冉:“!!?” 赏玩变成赏赐?!还是贴身首饰?!这待遇有点吓人啊!她心里警报告急:黄鼠狼给鸡拜年!绝对没安好心!但她不敢违逆,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前,微微屈膝。
太后亲手将发簪插入她的发髻,动作轻柔,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感。冰凉的金属触感让苏冉头皮发麻。
“嗯,不错,很衬你。”太后端详着她,笑容加深,“女儿家,还是打扮得鲜亮些好。将来…许了人家,相夫教子,才是正理。”图穷匕见!终于点到主题了!
苏冉心脏狂跳,感觉重头戏要来了!她低着头,不敢接话。太后似乎也不指望她回答,自顾自地继续说道:“说起来…玦儿年纪也不小了,他的婚事,一直是哀家和皇帝心里的一桩大事。”
她目光落在苏冉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探究,“前些日子,皇帝还同哀家商议,想着…是不是该给他指一门合适的亲事了。”
苏冉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快停了!手指紧紧攥着衣角。太后将她细微的紧张尽收眼底,语气依旧温和,却字字敲打在苏冉心上:“依你看…玦儿他,适合找个什么样的王妃?是像长安那样知根知底、门当户对的宗室贵女好呢?还是…寻个温婉懂事、能体贴他性情的官家小姐?”
苏冉头皮炸裂!这问题太毒了!怎么答都是死!说长安郡主好?那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说官家小姐好?那是承认自己没戏!而且无论说哪种,都显得她对自己和冰山的关系有非分之想!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用尽毕生演技,挤出一个茫然又无辜的表情:“回太后娘娘,王爷天潢贵胄,他的婚事自有陛下和娘娘圣心独断,臣女…臣女见识浅薄,岂敢妄加揣测?”(翻译:我什么都不知道!别问我!)
太后看着她那副“我是小白兔我什么都不懂”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却也没逼问,只是轻叹一声:“是啊,他的婚事,关系国本,马虎不得。不过…”她话锋又是一转,目光重新变得锐利,“哀家瞧着,玦儿对你…倒是颇为不同。你在他府中也有些时日了,觉得他…待你如何?”致命一击!直接捅破窗户纸!
苏冉感觉自己像被架在火上烤,额角都渗出了细汗。她咬咬牙,继续装傻充愣,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惶恐和感激:“王爷…王爷仁厚,念臣女孤苦,多有照拂,臣女感激不尽!但臣女深知身份低微,从不敢有半分逾越之想!只愿能报答王爷恩情于万一,绝不敢有其他奢望!”(翻译:他是好人!我是报恩!没想高攀!)
她把自己塑造成一个知恩图报、安分守己的苦情小白花,希望能糊弄过去。太后静静地看了她几秒,那双阅尽千帆的眼睛似乎能看透人心。良久,她才缓缓开口,语气听不出喜怒:“没有奢望…最好。”
太后那句“没有奢望…最好”,声音不高,却像一把淬了冰的软刀子,轻轻巧巧地抵在了苏冉的心口上,让她瞬间汗毛倒竖。来了!终极警告!翻译过来就是:丫头,认清自己的位置,不该想的别想,不该碰的别碰,安安分分当个工具人,你好我好大家好。不然…呵呵。苏冉心里的小人已经跪了:太后娘娘英明!臣女绝对没有非分之想!只想苟活!
她赶紧把脑袋垂得更低,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惶恐和顺从:“太后娘娘教诲,臣女定当时刻铭记于心,绝不敢忘!”(翻译:收到!保证听话!)
太后看着她那副鹌鹑样,似乎还算满意,脸上的笑容又回暖了几分,仿佛刚才那句冰冷的警告只是随口一提。她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浮沫,换了个话题,语气重新变得家常起来:“说起来,哀家听闻你生母…似乎并非中原人士?”
太后看似随意地问道,目光却似有若无地扫过苏冉发间那支刚赏的蝴蝶簪(仿佛在提醒:你的底细,我一清二楚)。
苏冉心里猛地一紧!怎么又扯到她身世了?!这老太太今天是打算把她里里外外都扒干净吗?!她稳住心神,继续扮演小白花,声音细弱:“回娘娘,臣女…臣女自幼失怙,对生母之事所知甚少,只依稀听人提过,似是来自北方…具体情形,已记不清了。”(装傻充愣,标准答案!)
“北方啊…”太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北方地域辽阔,民风彪悍,倒也出过不少奇人异士。你母亲能教养出你这般灵秀的女儿,想必也是不凡之人。”这话听着是夸赞,但苏冉总觉得里面藏着钩子。
她不敢接话,只含糊地应了一声:“娘娘过誉了…”太后也没深究,又闲话了几句,便示意宫女端上几碟精致的点心和时令水果,热情地招呼苏冉:“别光坐着说话,尝尝这些,都是御膳房新做的花样。”
苏冉看着眼前琳琅满目的美食,却一点胃口都没有。这哪是吃东西?分明是“最后的晚餐”既视感!她小心翼翼地拈起一块最小的桂花糕,小口小口地啃着,味同嚼蜡。
太后一边慢条斯理地用着点心,一边状似无意地又抛出一颗炸弹:“前几日,长安那丫头来给哀家请安,还提起你呢。说你如今在靖王府帮着玦儿打理庶务,很是能干。她呀,就是性子直率了些,若有得罪之处,你多担待。”
苏冉手里的糕点差点掉地上!长安郡主?!那个醋精!太后这时候提她是什么意思?敲打?暗示?还是…为接下来的指婚做铺垫?!她赶紧放下糕点,起身道:“郡主金枝玉叶,臣女不敢当‘担待’二字。郡主待臣女…甚是和气。”(内心:和气才怪!恨不得生吞了我!)
太后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长安那孩子,是哀家看着长大的,心思单纯,就是对玦儿…太过执着了些。不过,这儿女婚事,终究要讲究门当户对,父母之命。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苏冉头皮发麻,只能硬着头皮附和:“娘娘…娘娘说的是。”心里狂喊:是是是!您说得都对!所以快给她和冰山指婚吧!放过我!“你能明白就好。”
太后似乎终于达到了某种目的,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起她一些无关痛痒的闺阁趣事,比如喜欢什么花,平时做些什么消遣。苏冉打起十二万分精神,谨慎作答,力求把自己塑造成一个“没啥见识、没啥追求、安分守己”的普通闺秀(虽然漏洞百出!)。
又坐了一盏茶的功夫,太后终于露出了些许疲态,用帕子沾了沾嘴角,对苏冉温和地说:“好了,今日叫你来说说话,哀家也乏了。你是个懂事的孩子,往后…好自为之。退下吧。”
“是,臣女告退。谢太后娘娘教诲和赏赐。”苏冉如蒙大赦,赶紧行礼,倒退着出了慈宁宫正殿。直到走出老远,被外面的冷风一吹,她才感觉自己后背的衣裳都快被冷汗浸湿了。
“我的妈呀…跟太后聊天,比连续出三天高危任务还累!”她扶着宫墙,长长舒了口气,感觉像刚从鬼门关溜达了一圈回来。
回靖王府的马车上,苏冉瘫在座位上,脑子乱成一锅粥。太后今天的话,句句是坑,字字是刀。先是警告她别对冰山有想法,又试探她的身世,最后还搬出长安郡主来施压…这分明是全方位、无死角地敲打她,让她认清现实,别妄想攀高枝!
“侧妃?呵呵…”苏冉苦笑一声,摸了摸头上那支沉甸甸的蝴蝶簪,感觉像顶了个定时炸弹。
“怕是还没等冰山请旨,太后就先一步给我‘指个好去处’了!”比如某个鸟不拉屎的边远之地,或者…直接让她“病逝”?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她之前还纠结于是不是要妥协,现在才发现,她可能连妥协的资格都没有!在真正的权力面前,她这点小心思和小聪明,根本不堪一击。
回到听竹苑,春桃迎上来,看到她脸色苍白,担心地问:“小姐,您没事吧?太后娘娘没为难您吧?”
苏冉有气无力地摆摆手:“没事…就是心累。”她把那支簪子取下来,扔在梳妆台上,像扔烫手山芋。
“收起来,压箱底,以后别再让我看见它!”春桃不明所以,但还是听话地收了起来。苏冉把自己摔进软榻里,望着帐顶发呆。逃跑的念头再次疯狂滋生。必须走!越快越好!再待下去,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可是…怎么走?冰山看得紧,太后盯着,她那个见鬼的身世还可能引来其他麻烦…简直是四面楚歌!正当她愁肠百结时,一个小丫鬟进来禀报:“姑娘,王爷来了。”
苏冉一个激灵坐起来!冰山来了?!他来干嘛?(因为太后召见?)还是…又来逼婚?她赶紧整理了一下衣裙和表情,准备迎接新一轮的暴风雨。
萧玦迈步进来,依旧是一身寒意。他冰眸扫过苏冉略显苍白的脸,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太后召你,所为何事?”
苏冉心里吐槽:你会不知道?装!继续装!面上却恭敬地回答:“回王爷,太后娘娘只是召臣女话话家常,赏了些点心,还…赏了支簪子。”
她指了指梳妆台方向。萧玦目光掠过那支被冷落的簪子,冰眸深处闪过一丝冷意,但语气平淡:“嗯。太后…可有提及什么特别的话?”
特别的话?那可太多了!苏冉心里翻江倒海,但嘴上只敢挑最“安全”的说:“太后娘娘…关心王爷的婚事,提了提长安郡主…还说,让臣女安分守己,谨记本分。”
她偷偷瞄了萧玦一眼,观察他的反应。萧玦闻言,脸色似乎更冷了几分,周身气压骤降。
他沉默片刻,忽然走到苏冉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冰眸锐利如刀:“你呢?你怎么想?”
苏冉被他看得心里发毛,硬着头皮回答:“臣女…臣女觉得太后娘娘说得极是!门当户对,父母之命,乃是正理。臣女绝无任何…不合时宜的想法!”(翻译:我认怂!我放弃!求别杀!)
萧玦盯着她,看了足足有十几秒,那眼神复杂得让苏冉心惊肉跳,有审视,有不悦,甚至还有一丝她看不懂的…怒意?就在苏冉以为他要发火的时候,他却忽然俯下身,凑近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冰冷而清晰地吐出几个字:“本王的心思,何时轮到他人来做主?”
苏冉:“!!!” 大哥!你这话什么意思?!是要跟太后杠上了吗?!别拉我垫背啊!她惊恐地抬头,却只看到萧玦转身离去的一个冷硬背影,以及空气中留下的、那句足以掀起惊涛骇浪的宣言。
苏冉瘫坐在榻上,感觉自己不是坐在软榻上,而是坐在了火山口上。一边是太后不容置疑的警告,一边是冰山势在必得的宣言…
这京城的短暂平静,怕是要到头了。而她这只小虾米,眼看就要被卷进新一轮的惊涛骇浪里,连个救生圈都没有!
喜欢特工皇妃:开局绑架了反派王爷请大家收藏:(m.315zwwxs.com)特工皇妃:开局绑架了反派王爷315中文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