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在两家紧密的合作与日渐宽裕的生活中平稳推进。
曲靖的维修铺因稳定的特殊货源和隐秘的高价值客户,积累了一笔可观的财富,主要是硬通货药品和紧俏物资,而非不断贬值的贡献点。
他意识到,光靠李维在后勤处最底层的协管员身份,这种合作模式的上限和安全性都存在隐患。
协管员能接触到的资源和信息毕竟有限,且位置太低,一旦有风吹草动,很容易成为被牺牲的棋子。
要长久、安全地获取更多利益,并将两家真正带入一个更稳固的阶层,需要将李维 抬上去。
让他进入后勤体系的中层,哪怕只是最末流的中层,情况将截然不同。
曲靖将这个想法与江秀秀商量。
江秀秀稍加思索,便明白了其中的利害。
“李维有能力,也缺一个机会。我们帮他,也是帮自己。只是,这投资不小,风险也大,必须计划周全。”
两人决定动用他们积累的部分硬资本,为李维铺路。
曲靖从一个消息灵通的掮客那里,买到了一个关键信息,后勤处仓储管理科的一位科长,正为家里老母亲的顽疾寻一味罕见药材,而这味药材,恰恰在曲靖的空间储备里有少量存余。
他们没有让李维直接出面,而是由曲靖伪装成一个偶然得到祖传药材、急需用钱的破落手艺人,通过掮客的牵线,将这味药材卖给了那位科长指定的人。
交易过程与李维毫无关联。
科长母亲病情好转,自然记下这份人情。
而掮客和中间人只知道曲靖这个手艺人,甚至不清楚药材最终给了谁。
与此同时,李维在工作中越发勤勉可靠,不仅本职工作毫无纰漏,还利用从曲靖那里学到的简易维修技巧,主动帮忙修复了几处仓库里的小毛病节省了报修经费和时间。
他的踏实肯干和有点小手艺渐渐在科室里有了点小名气。
在一次科室内部的非正式聚会上,科长似是无意地问起李维对工作的看法,李维回答得谨慎而务实,既表达了上进心,又绝不显得急功近利。
不久后,科室里一个管着两个小型仓库、需要一定协调能力和责任心的库管组长职位空缺,在科长的推荐下,李维经过简单的考核,顺利补了上去。
这个组长职位,在庞大的后勤体系里依旧微不足道,但意义重大。
它意味着李维从纯粹的体力协管员,变成了有少许管理职责和审批权限的基层管理人员 。
他手下有了四五个人,负责的仓库虽小,但物资种类更具体,账目更独立,与上级和其他部门的接触也更多。
曲靖的投资见效了。
李维新职位的薪水补贴略有提高,但更重要的是权限和信息的升级。
他现在能接触到更清晰的物资流动数据,对某些物资的调配有初步建议权,甚至能参与一些小范围的库存盘点计划。
这意味着,他能更早、更准地获取有价值的信息,也能在规则允许的范围内,更灵活地操作一些合规的物资调剂,比如将甲仓库临期的、不重要的物资与乙仓库急需的、但价值更高的物资进行合理置换申报。
当然,风险也随之增加。
位置越高,盯着的人越多,李维和曲靖的配合更加小心翼翼,所有额外操作都披上了更严密的合规外衣,绝不留下任何把柄。
收益分成依旧清晰。
李维的升迁,是两家联盟的一次战略升级。
他对曲靖的感激,从最初邻里互助的情谊,升华为一种更深沉、更务实的投桃报李 与利益共同体的维护。
李维现在能接触到科室内部一些非公开的会议纪要、巡查计划甚至人事变动风声。
每当有涉及物资管控收紧、重点检查维修行业或个体经营、或者可能影响到曲靖铺子正常运作,如调整核心区商业布局、加强税收稽查的风吹草动,李维总是第一时间,用最隐晦但曲靖一定能听懂的方式传递过去。
李维负责的小仓库,储存的多是一些不那么紧要但日常需用的物资,如劳保用品、普通工具配件、包装材料等。
他会在权限范围内,尽可能地将一些损耗指标、合理误差或临期更换的名额,向曲靖维修铺所需的方向倾斜。
比如,一批标记为运输磨损的钳子、扳手,实际只是旧了点,经过曲靖打磨保养就能焕然一新。
一些包装破损的螺丝、钉子,正好补充铺子的零散配件。
这些物资的流转都记录在案,理由充分,绝无挪用嫌疑,却实实在在地降低了曲靖的采购成本,丰富了铺子的货品。
基地管理体系僵化,办事往往需要打点或等待。
当曲靖的铺子需要办理某些许可、更换证件、或者与官方采购部门打交道时,李维的身份就能起到润滑作用。
他未必直接出面,但可以通过同僚间的闲聊,了解办事的关键环节和负责人偏好,或者帮忙递个话、解释一下情况,往往能节省大量时间和不必要的麻烦,甚至避免被刻意刁难。
李维深知曲靖和江秀秀最看重的是家庭安稳,尤其是元宝。
他会格外留意与教育、医疗、儿童福利相关的内部消息或资源。
比如,听说基地要试点恢复小学高年级的有限教学,针对贡献者子弟,他会第一时间确认信息并提醒曲靖早做准备,知道后勤处内部医院偶尔有少量儿童疫苗或营养补充剂配额,他会想办法帮元宝争取一个名额。
对于江秀秀操持的家务和副业,李维也通过周云,提供一些诸如内部处理优质布料、后勤食堂淘汰但完好的厨具等信息或渠道。
曲靖和江秀秀的投资都转化成了实实在在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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