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玄炼出的那瓶“强水”,在当阳工坊区引发了地震般的震动。张飞捧着瓷瓶,像捧着绝世珍宝,眼睛瞪得溜圆:“道长,这玩意儿……一天能炼多少?”
葛玄捻着胡子,面露难色:“将军,此法甚为繁琐。需将硫磺、硝石置于丹炉,以特殊手法炼制,再经蒸馏……一日所得,不过二三两。”
“二三两?!”张飞急得跳脚,“这哪够用!得建厂!大规模生产!”
陈沅接过瓷瓶,仔细嗅了嗅,蹙眉道:“此物气味刺鼻,恐有剧毒。大规模炼制,需严控安全。”
“安全俺懂!”张飞拍胸脯,“咱们造专门的厂房,远离居民区,工人穿防护服,戴口罩……”他想起系统给的化学知识里提到的安全措施,虽然记不全,但大概知道该怎么做。
于是,当阳城外五里处的荒滩上,一座奇怪的工厂拔地而起:青砖砌墙,瓦片铺顶,最特别的是——窗户特别多,还都装着奇怪的“排气扇”(其实是人力驱动的木扇)。厂房周围挖了深沟,说是万一漏了,酸液流进沟里,不会污染土地。
张飞给这工厂起了个响亮的名字:“当阳化工一厂”。挂牌那天,他亲自提着锤子敲钉子,结果一锤子砸在手上,疼得嗷嗷叫,锤子掉下来差点砸到陈沅的脚。
“将军小心些。”陈沅无奈地扶住他。
“没事没事!”张飞甩着红肿的手,“挂牌要紧!”
工厂投产第一天,就出了乱子。
葛玄带着五个徒弟,按古法炼制硫酸。丹炉烧得通红,硫磺和硝石在里面反应,冒出黄绿色的浓烟。虽然装了排气扇,但烟气还是弥漫了整个厂房。
张飞非要进去参观,陈沅拦不住,只好给他戴上厚厚的口罩(多层麻布夹木炭粉),自己也跟进去。
“看见没?这就是化学反应!”张飞指着丹炉,得意洋洋地给陈沅讲解,“硫磺和硝石加热,生成……生成那个啥气体,溶于水就是硫酸!”
话没说完,一根导管突然破裂,“嗤”一声喷出酸雾!
“躲开!”张飞一把抱住陈沅,转身用后背挡住酸雾。他穿着特制的牛皮防护服,但脖子上没防护到,顿时一阵刺痛。
“将军!”陈沅惊呼。
“没事没事!”张飞咧嘴,但脸都疼扭曲了,“快出去!”
众人逃出厂房。张飞脖子上一片红肿,起了水泡。陈沅急得眼睛都红了,赶紧让葛玄拿“石硫合剂”(有消毒作用)来清洗。
“说了不让您进去……”陈沅一边给他上药,一边哽咽。
“嘿嘿,俺皮糙肉厚,不怕。”张飞忍着疼,还安慰她,“不过这道具得改进,管子质量太差!”
当晚,张飞脖子包着纱布,趴在桌上画改进图纸。陈沅坐在旁边,默默地帮他整理思路。
“媳妇儿,你看这样行不?”张飞画了个奇怪的装置,“用陶管代替竹管,接口用铅密封。铅软,耐酸,还不漏气。”
“铅?”陈沅眼睛一亮,“确是好主意。只是铅有毒……”
“外面包层陶就行!”张飞越想越兴奋,“还有这蒸馏装置,得改!现在的效率太低了!”
夫妻俩研究到半夜,终于拿出了一套全新的硫酸生产方案:采用“接触法”(张飞从系统知识里模糊记得这词),用陶制反应塔,铅制冷凝管,连续生产。
第二天,改进工程开始。张飞脖子没好,却还是天天泡在工厂。工人们常见到这样一幕:将军脖子上缠着纱布,一手拿图纸,一手比划,夫人跟在旁边,不时提醒“小心台阶”、“注意脚下”。
七天后,新设备安装完毕。试产那天,所有人都紧张地盯着出酸口。
“开阀!”张飞下令。
阀门打开,无色透明的液体缓缓流出,流入陶罐。葛玄小心翼翼蘸了一点测试——铁片瞬间腐蚀!
“成了!”全场欢呼。
张飞乐得想跳起来,结果扯到脖子伤口,又疼得龇牙咧嘴。
陈沅赶紧扶住他,眼中满是心疼,却也带着笑意:“将军,这下可满意了?”
“满意!太满意了!”张飞看着那一罐罐硫酸,仿佛看到了无数可能,“有了这玩意儿,咱们能造电池,能造炸药,能……能做好多好多事!”
硫酸产量稳定后,张飞开始着手电报的研发。系统给的【简易电报技术原理】只有基础理论,具体实现还得靠自己。
第一个难题:电池。
张飞记得最简单的电池是“伏打电堆”——铜片和锌片浸在酸液里。铜和锌都好办,但锌在这个时代是稀有金属。
“道长,你那‘五金之精’,还能炼不?”张飞找到葛玄。
葛玄点头:“可,但需特定矿石,产量不高。”
“先炼一批!有多少要多少!”
几天后,第一批锌片出炉。张飞按记忆组装电池:铜片、锌片、浸硫酸的布片,层层叠叠。叠到第十层时,他用导线(其实是细铜丝)连接两端,往舌头上一碰——
“嘶!”一股麻刺感!
“有电了!”张飞兴奋大叫。
陈沅在旁边看着,又好奇又担心:“将军,此物……真能传信?”
“能!肯定能!”张飞信心满满,“接下来是电报机!”
电报机的原理他知道:电磁铁、电键、还有那个滴滴答答的莫尔斯电码。电磁铁好办,用铁丝绕线圈,通电就有磁性。电键也不难,做个开关就行。最难的是……接收端怎么把电信号变成人能看懂的文字?
张飞挠头想了三天,终于想出个土办法:在电磁铁上装个铁片,铁片连着一根针,针尖对着涂了墨水的纸带。有电流时,电磁铁吸合铁片,针尖在纸带上点一下;没电流时,针尖抬起。通过点的时间长短,就能传递信息。
至于电码,他干脆自己编了一套:一点表示“一”,一长划表示“五”,组合起来表示数字,再对应汉字。
“这不就行了!”张飞得意地向陈沅展示,“比如‘123’,就是‘点、点划、点点点’!”
陈沅看着那简陋的装置,虽然觉得不可思议,但还是选择相信丈夫:“那……先试试短距离?”
第一次试验,线路只有十丈长——从工坊这头到那头。
张飞在发送端,陈沅在接收端。他深吸一口气,按下电键:短、短、长、短、短……
接收端的针尖在纸带上跳动,留下断断续续的墨点。
“怎么样?收到啥?”张飞跑过来问。
陈沅看着纸带上的点划,对照密码本:“是……‘陈沅’?”
“对对!就是你的名字!”张飞乐得手舞足蹈,“成功了!虽然慢了点,但成了!”
陈沅看着丈夫兴奋的样子,也忍不住笑了。但笑着笑着,她忽然觉得一阵恶心,捂着嘴干呕起来。
“媳妇儿?咋了?”张飞吓了一跳,“是不是硫酸味熏的?快出去透透气!”
陈沅摇摇头,脸色有些苍白:“无妨,许是这几日太累……”
“那赶紧休息!”张飞不由分说,抱起陈沅就往家走,完全忘了自己脖子上还有伤。
“将军!放我下来!这么多人看着呢!”陈沅羞得满脸通红。
“看就看!俺抱自己媳妇儿,天经地义!”
回到府里,张飞非要叫郎中。老郎中诊脉后,忽然笑了,起身拱手:“恭喜将军,贺喜将军!夫人这是……有喜了!”
张飞愣在原地,嘴巴张得能塞进鸡蛋。
“啥……啥意思?”
“夫人有身孕了,约莫两月。”郎中笑眯眯道。
张飞缓缓转头,看向陈沅。陈沅也一脸懵,手不自觉地抚上小腹。
“俺……俺要当爹了?”张飞声音发颤。
“是,将军要当爹了。”郎中肯定道。
下一秒,张飞“嗷”一嗓子蹦起来,结果撞到门框,额头上鼓起个大包。但他完全顾不上疼,在屋里转来转去,语无伦次:“俺要当爹了!俺有孩子了!男孩女孩都好!像媳妇儿聪明!不对,也得像俺壮实……”
陈沅看着他那傻样,又感动又好笑:“将军,您先坐下……”
“对对,媳妇儿你坐!你坐着别动!”张飞赶紧扶她坐下,自己却坐不住,搓着手在屋里转圈,“得补补!鸡汤!鱼汤!还有那个……那个啥,孕妇该吃啥?”
消息很快传开。全城都知道了:张将军要当爹了!
马谡、王虎、黄巧手都来道贺。连远在襄阳的刘备、诸葛亮都派人送来贺礼。
张飞乐得好几天合不拢嘴,见谁都说:“知道不?俺要当爹了!”
但高兴归高兴,工作还得继续。电报的试验进入第二阶段:长距离传输。
张飞选了当阳到襄阳这条路,四百里。沿途每五十里设一个中继站,用电池组放大信号。线路用的是包了树漆的铜线(绝缘效果一般,但勉强能用),架在木杆上。
施工队沿途立杆架线,百姓们看着那一根根木杆和细细的铜线,议论纷纷:
“张将军这是又要搞啥?”
“听说能千里传音!”
“吹牛吧?又不是神仙!”
张飞不管这些议论,亲自监督施工。陈沅怀孕后反应挺大,吃什么都吐,但还是坚持每天来工坊看看。
“媳妇儿,你回去歇着,这儿有俺呢!”张飞总是这么说。
“无妨,走动走动也好。”陈沅脸色苍白,却还是笑着。
一个月后,线路贯通。试传那天,当阳和襄阳都聚集了看热闹的人。
张飞在当阳发送端,手有些抖。这要是失败了,丢人可就丢大了。
“开始!”他深吸一口气,按下电键。
“嘀、嘀嗒、嘀、嘀嗒……”
信号沿着铜线,穿过田野,越过山丘,一站站传递。每个中继站的操作员都紧张地盯着设备,接力转发。
半个时辰后,襄阳接收站传回确认信号:收到了!
又过半个时辰,襄阳的回复传来——是诸葛亮亲发的:“翼德大才,亮佩服。此物若成,天下讯息,瞬息可至。”
张飞看着翻译出来的文字,眼眶一热。
“成了……真的成了……”
虽然速度慢(一个来回要一个时辰),虽然不稳定(经常断线),但这是划时代的突破!
当晚,张飞在太守府设宴庆祝。他破例喝了酒,虽然陈沅瞪他,但他太高兴了。
“各位!”他举杯,“今天这电报成了,以后咱们传递军情,再也不用快马跑几天了!曹军一动,咱们立刻就知道!这是啥?这是千里眼!顺风耳!”
众人欢呼。陈沅坐在他旁边,轻轻抚着小腹,微笑看着丈夫意气风发的样子。
宴后,张飞扶着陈沅回房。月光下,他忽然说:“媳妇儿,等孩子生了,咱们教他技术,教他算数,让他比咱俩都厉害。”
“好。”陈沅靠在他肩上,“将军想让孩子叫什么名字?”
“这个……”张飞挠头,“男孩叫张铁,女孩叫张钢!结实!”
陈沅噗嗤笑了:“太俗。不如……男孩叫张继,继承之意;女孩叫张妍,美好之意。”
“好好!媳妇儿起的好听!”张飞乐呵呵道,“都听你的!”
夜深人静,张飞查看系统。电报成功,又完成了一个隐藏成就,奖励了5000积分。
他看着积分余额,再看看身边熟睡的陈沅,心里满满当当。
有技术,有家,有未出生的孩子。
这乱世,似乎也没那么可怕了。
窗外,电报线在月光下泛着微光,像一条银线,连接着现在与未来。
而未来,正在他们手中,一点点变成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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