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倾倾在春和的搀扶下刚走出几步,便倏地将手从他的臂弯中抽离。
这一举动令春和心头一沉,自知无望。若非这几日亲近相处,他恐怕永远看不透她真实的模样。在她身边,他竟体会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尊重,心底不是没有触动。可理智与职责时刻敲打着他——对敌人心软,便是自取灭亡。
而墨倾倾对春和,始终存着三分戒备。她觉出他心思不纯、为人精明,与自己并非同路,却依旧待他不薄。
回到公主殿,墨倾倾只觉胸中郁结难舒。她没想到,仅是见到独孤云澈与一名宫女走得近些,醋意便如潮水翻涌。她忽然觉得自己像个负心人,一边惦念着小云子,一边竟又会为那个质子心绪不宁。回想从前,校园里多少出色的男生都不曾令她动心,如今这究竟是怎么了?难道原主这具身子有问题,搅得她整日心神不宁?
为坚定心志,她决意偷偷出宫一趟。或许见一见小云子,便能定下心来。
她避开春和与一众信不过的眼线,独自扮作下人,混在送菜队伍中悄无声息地出了宫门。
入得市井,她先在闹市随意走走,随后按宫中记录,寻向小云子往日出宫常去的几处地方。
殊不知,早已脱胎换骨的谢子凌,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轻狂纨绔。他面容沉静,历尽沧桑,彻底换了一个人。
他亲自带人出手,干脆利落地掳走了墨倾倾,未惊动旁人,将她秘密囚于城外一所僻静院落。
当蒙眼的黑布被猛地扯下,墨倾倾适应光线后,看清阴影中坐着的人竟是谢子凌时,一股寒意自脚底直冲头顶。
“谢……谢子凌?”她声音发颤,难以置信,“是你?你绑我做什么?”
阴影中的男子缓缓起身,踱至光线边缘。
“倾倾,”他开口,嗓音低哑,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好久不见,你出落得越发标致了。”他伸出手,似要抚上她的脸颊。
墨倾倾猛地向后一躲,冷声道:“别碰我!谢子凌,你疯了不成?快放我出去!”
谢子凌手悬在半空,眼神骤然变得阴冷:“放你出去?让你回到那个质子身边?还是那个对你别有用心的太监身边?”他逼近一步,周身压迫感倾泻而来,“倾倾,你可知这些时日我是怎么过来的?家破人亡,流离失所,如野狗般苟活……支撑我活下去的,只有你!只有想着终有一日,要将你牢牢锁在我身边!”
他话语中满是疯癫的爱意与占有欲,听得墨倾倾浑身发抖。
为不激怒他,她强压恐惧,语气转软:“谢子凌,过去那么多年,你何曾正视过我的心意?我曾将满腔真心捧给你,换来的却是你与叶轻瑜的调笑。你可曾想过我的感受?难道你不该尝尝被抛弃的滋味吗?”
“倾倾,你终于肯好好同我说话了。”
谢子凌语气竟带上一丝欣慰,“说实话,我如今……真的很后悔。若时光能倒流该多好。那时我身在福中不知福,亲手毁了一切……人总是失去后,才懂得珍惜。”
说话间,他无意识地反复摩挲脸上那道疤。
墨倾倾看出,毁容对他打击极深。这个曾经自恃容貌出众的人,如今变成“丑八怪”,心里定是万分痛苦。
她顺势劝道:“依我看,你不如放下前尘,寻个真心待你的姑娘,去无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总好过一辈子活在仇恨里。”
“你说得轻巧,”谢子凌低笑一声,眼中泪光闪烁,“我如何放得下?你我有婚约在先,你永远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墨倾倾不敢看他的眼睛,别过脸颤声道:“婚约早已作废,况且……我已与那质子定下婚约,此事连我也无力回天,你又能如何?”
“作废?”谢子凌像是听到天大笑话,低低笑了起来,笑声却冰冷刺骨,“那是他们说的!在我心里,你永远只能是我的!从前是我蠢,如今我明白了,想要的东西,就该不择手段抢过来,紧紧攥在手里!”
他目光贪婪地流连于她身上,如同审视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
另一边,独孤云澈发觉墨倾倾失踪,心急如焚,动用一切力量四处打探,几经周折,终于查到线索指向谢子凌。
被囚禁的墨倾倾虽未受肉体凌辱,精神上的煎熬却更甚。
谢子凌命人送来数套华美衣裙,堆在她面前:“换上。”
墨倾倾抗拒:“我不换!你究竟想怎样?”
谢子凌坐在桌边,慢条斯理铺开画纸,研墨,语气温柔得诡异:“倾倾,别怕。我只想好好看看你,将你最美的模样画下来,永远珍藏。乖,换上。”那温柔之下,是令人胆寒的偏执。
墨倾倾在他的注视下,如被无形绳索捆绑,屈辱地一件件换上那些衣裳。每换一套,谢子凌便沉默执笔,目光痴迷而专注地描摹她的轮廓,每一笔都浸透病态的占有。
“真美……倾倾,你穿什么都美。”他搁下笔,拿起刚完成的画,眼神沉醉,“你看,画上的你,只属于我。谁也抢不走。”
墨倾倾看着他沉醉于画中虚影,只觉阵阵反胃:“谢子凌,实话告诉你,我并非你想得那般好。我从前有多少缺点,你一清二楚。你现在说喜欢我,不过是一件曾经不在意的物件被人拿走了,你才心有不甘。若我真嫁了你,怕是一日都熬不过。你放了我,我愿暗中助你。你不是在意脸上这道疤吗?我能想办法替你恢复容貌。”
“放了你?”谢子凌放下画,走到她面前,手指轻抚过她僵硬的脸颊,无视她的闪躲,“很快你就真正属于我了,就在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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