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祁皇宫深处,烛火摇曳,映照在大皇子独孤行山阴郁的眉宇间。连跃动的火光,都化不开他眼底凝结的仇恨。
他听闻赵皇后竟有意扶持独孤云澈,甚至要将其认在名下——这不知从何途径悄然传来的消息,像一颗投入静水的石子,在他心中漾开层层涟漪,他在心里咒骂道:“这个老妖婆子,简直痴心妄想,还想让那个废物回来,绝无可能。”
他绝不容许那个远在北临为质、早已被他视作弃子的弟弟,有朝一日竟借皇后之势,威胁他苦心经营多年的储君之位。
深思熟虑后,一个阴毒而缜密的计划在他心中成形。
他没有声张,只通过绝对可靠的心腹,向远在边关、镇守北临交界的一位将领,下达了一道隐秘而冷酷的指令:“遣精锐伪装流寇,越境骚扰。务必干净利落,不留痕迹。”
命令被不折不扣地执行。一个看似寻常的黄昏,北临边境一处名为“小溪村”的宁静村落,突遭数名凶悍“马匪”闯入。他们如入无人之境,砸毁村民赖以维生的织机,践踏即将成熟的庄稼。
雪亮刀光闪过,几名无辜村民,连同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者,倒在血泊之中。暴行过后,只余一片狼藉与冲天怨愤。
消息以八百里加急传回北临京城,举朝震动。北临皇帝勃然大怒,即刻下令将独孤云澈软禁于禁苑偏殿,并遣使携措辞强硬的国书直抵西祁朝堂,当庭宣读:“若边境再生动乱,立斩质子,以其首级祭旗!”
西祁皇帝阅罢国书,猛将手中茶盏掼得粉碎:“好个北临!竟敢如此要挟于朕!”他怒喝道,“彻查!给朕彻查到底!朕倒要瞧瞧,是谁在边境兴风作浪!”
然而独孤行山谋划周密,肇事者早已化整为零,消失无踪。所有线索尽数断绝,查无可查。
消息传至赵皇后耳中时,她正修剪一盆兰草。手中金剪“咔嚓”一声,利落剪断一枚含苞花枝。“愚蠢!”她低声斥道,不知是在说那行事鲁莽的大皇子,还是那身陷囹圄、不堪大用的质子。
在她看来,若独孤云澈能牢牢握住北临七公主墨倾倾的心,让那位深受帝宠的公主为其斡旋求情,何至于如此轻易软禁,濒临死境?“连一女子之心尚不能掌控,实非可造之材!”
然这枚棋子毕竟投入心血,未尽其用,绝不能就此舍弃。
夜色稍浓,西祁宫殿内灯火通明,赵皇后将一碗热气腾腾的雪莲银耳汤,亲手端到皇帝的面前。
对着一脸愁容的独孤皇帝说道:“陛下,可是在为澈儿的事情发愁?”她声音柔和的问道。
“哎!此事难缠!“ 独孤皇帝叹息的摇了摇头。
赵皇后妩媚的走到他身后,轻轻的给他按摩头部,语气娇嫩说道:“这个北临,真是小题大作,死了区区几个贱民,就把澈儿给关起来,简直不给我们西祁面子,还要扬言杀我儿,此事陛下不能不管,若真任其斩杀质子,天下之人将如何看我西祁?”
“那依皇后之见,该当如何?” 独孤微闭着眼睛享受的问道。
“陛下明鉴。”
赵皇后一边按摩,一边继续说道,“当下应遣使赴北临周旋,保全澈儿性命。至于边境之事,无论真相为何,都得做做样子,给北临一个台阶下,毕竟是我们有错在先。”
独孤皇帝应声道:“皇后此言有理。”
一连几日过去,仍没查出个结果,如果在不给对方交待,北临皇帝可能真的要炸毛了。
赵皇后急得数次进言,而西祁皇帝却迟迟查不出结果,仿若全然不顾儿子的性命。
独孤云澈身处困局,其背后势力也已启动最高级别的营救。
他并非孤身一人。在北临多年经营,他早已构建出一个属于自己的势力范围。
首当其冲,便是掌控庞大商业网络的崔氏。
崔氏产业遍及临京,酒肆、客栈、绸缎庄、车马行……无不涉足,财富惊人,更与朝中诸多官员利益交织,盘根错节。
得知独孤云澈被囚,崔氏家主即刻启动应急之制,动用巨资,借层层关系,悄然渗透宫廷侍卫系统。
重金之下,必有勇夫。很快,看守禁苑偏殿的侍卫中,便有人被悄然买通。
虽无法公然放人或传递复杂讯息,但保独孤云澈在囚禁期间不受苛待、饮食无虞,并偶尔递送一二关键暗语,尚可做到。
这一细微通道,如暗室里的一束光,令他不至于彻底断了与外界的联系。
更有梅花山庄的武力作后盾。此江湖组织高手如云,行踪诡秘。山庄少主邢沐雁闻讯,立马派人潜入皇宫周围,日夜监视偏殿周遭,以防不测。
同时,借江湖渠道紧盯朝堂风向与南梁太子陈怡安动向。任何风吹草动,皆以极其隐蔽之方式尝试传入宫中。
梅花山庄之存在,如鞘中利刃,未发而寒芒暗藏,确保独孤云澈即便身处绝境,仍存最后退路(纵使代价惨重)。
而西祁这边,月泽正借新建立的谍报网,秘密传递信息,追查此事幕后主使及西祁朝廷动向。
独孤云澈深知,外围力量正全力运转,这让他有了喘息的机会,心也慢慢静了下来。
他给外界传递消息,示意: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此刻任何过激的反抗都会招致更严厉的镇压,他需要的是耐心和精准的信息。
北临皇帝的精明算计和陈皇后的积极撮合仍在继续。
依据现在的局势,北临皇帝确实觉得南梁太子更为稳妥一些,态度上已有了明显的倾斜。
独孤云澈身后的暗流,已经开始悄然运作起来。
金钱开道,确保了他在囚禁中的基本盘和情报线;武力威慑,则埋下了一旦时机成熟便可翻盘的伏笔。
但西祁的态度让他琢磨不定,他不知道他那冷酷无情的父亲,为什么迟迟不肯给北临一个交待?也许是真的不在乎他的死活,这让他的心里既悲愤又恐惧,莫非那些流言是真的?
在寂静中,他不得不直面一个问题:对于墨倾倾,他是否真的过于优柔寡断?若能早些将她解决,如今或许不致陷入如此被动的境地?
多年苦心经营的大业,就要因他的心软而毁于一旦。
在黑暗中,他眼神突然锐利起来,他明白,自此刻起,有些东西,必须有所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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