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法堂的人刚走,林渊还坐在桌边。玉瓶放在右手旁边,丹炉很烫,里面的火还在噼啪响。他没动,手指轻轻摸着玉瓶,手里捏着一颗丹药,其他的已经收进袖子里。
他知道这事瞒不住了。四十颗道韵级筑基丹,引来天雷,整个外门都看见紫雷劈中柴房的屋顶。
门外传来脚步声。
这次不是执法堂那种整齐的脚步,而是乱的、急的,有点虚浮。左脚先落地,右脚拖了一下,像是怕踩空又不敢停。林渊没抬头,只听那声音在门口停下,呼吸很重,喘得厉害。
“砰!”
门被猛地推开,撞到墙上又弹回来。赵元站在门口,脸色发青,眼睛死死盯着丹炉上方那一丝金光。他满头是汗,手抖了一下才扶住门框。
“林渊!”他压低声音,却带着狠意,“四十颗道韵丹……全交出来。”
林渊慢慢抬头,看着他。眼神平静,没有生气也没有害怕,就像看一个不相干的人。
“赵管事。”他开口,语气很平,“上次你说给我随时进出药园的权限,人呢?”
赵元一愣,脸上的凶劲松了一下。他本来想一进门就拿丹走人,可林渊第一句话就问到了他的痛处。
“你——”他想吼,又咽了回去,“你现在还想谈条件?执法堂刚走,你还敢留着丹?识相的就把东西交了,我还能保你平安。”
林渊冷笑一声,慢慢站起来。左手按在丹炉上,炉子很烫,但他没放手。右手拿起玉瓶,轻轻摇了摇,里面丹药滚动,发出小声。
“保我平安?”他说,“你自己都不信吧。你要真有本事,令牌早该亮出来了,何必亲自来一趟?”
赵元脸色变了,从怀里掏出一块玉牌,“啪”地拍在桌上:“看清楚!这是柳清瑶给的令符!凭这个,我能搜你屋子,能告你私闯秘地,让你一辈子碰不了丹炉!”
玉牌落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正面有青云宗的标志,背面隐约有几个字。林渊看了一眼,忽然笑了。
“假的。”他说。
赵元瞳孔一缩:“你说什么?”
“我说,”林渊走近一步,手指点在玉牌背面,“这‘仿’字都刻上了,你还拿来吓人?李刻工手艺不错,但不该把‘仿’字留在后面。你是太急,还是根本不知道这是假的?”
赵元整个人僵住。他下意识后退半步,想去拿玉牌,又不敢动。冷汗顺着额头流下来,滴在衣服上。
“你……你怎么知道?”他声音发抖,“你见过真令?你见过柳师姐?”
林渊没回答。他拿起玉牌翻了翻,然后随手丢回桌上。
“你要告我私闯秘地?”他说,“那你去告啊。执事长老来了,我就说赵管事拿着假令符威胁弟子,逼我交丹药。你说,长老会信你,还是信一个刚引动丹劫的丹师?”
赵元嘴唇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他知道完了。这块令是柳清瑶让人传话给他的,说是“必要时可用”,他以为是真的,连夜找人仿刻,连验都没敢验。现在被当面揭穿,不只是丢了丹,连最后一点脸面也没了。
“我……我可以给你好处。”他声音软了,几乎是在求,“只要你分几颗丹,我以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药园随便你进……”
林渊盯着他,眼神冷得像冰。
“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他说,“结果呢?我炼出破境丹,你拿不到权限就翻脸。现在又来这套?你以为我还是那个任你拿捏的外门丹徒?”
赵元脸色由青转白,再变灰。他张嘴想骂,想威胁,可对上林渊的眼睛,喉咙像被卡住,一个字都说不出。
屋里很安静。只有丹炉里的火还在烧。外面风停了,连虫叫都没有。好像整个世界都在等一句话。
林渊往前走了一步,离赵元只有一尺。他不高,也不壮,可这一刻,赵元感觉胸口被压住了。
“听着。”林渊说,“你可以走。现在就走。我不追究你用假令的事。但如果你敢动我一颗丹,明天整个外门都会知道,赵元连真令都搞不到,靠造假压人。你觉得,你还能当这个管事吗?”
赵元嘴唇抖了抖,终于低下头。他伸手去拿玉牌,手指碰到时明显在抖。拿起来的时候,手攥得很紧,指节发白。
他转身往门口走,脚步不稳,左脚绊了右脚一下,差点摔倒。扶着门框站稳,回头看了林渊一眼。
那一眼里有恨,有怕,还有别的。
林渊没动,站在原地,左手还按在丹炉上,右手垂在身侧,掌心还捏着那颗备用的筑基丹。
赵元走出去,门没关严,留了一条缝。风吹进来,油灯晃了晃,影子在墙上拉长。
林渊站着没动。他知道赵元不会就这么算了。这种人,吃了亏也会咬回来。但他不怕。
他低头看了眼手中的丹药,轻轻放回玉瓶。
外面有人影探头,看到赵元狼狈地走出来,立刻缩回去。小声说话的声音随风飘进来。
“赵管事……败了?”
“连令符都是假的……这林渊,不好惹啊。”
林渊听见了,没理。他走到桌前坐下,把玉瓶推到最里面。丹炉的火光照在他脸上,一闪一闪。
他抬起右手,摊开手掌。刚才捏丹的地方,有一圈浅印子。
他盯着那印子看了一会儿,忽然握紧拳头。
下一秒,门外传来一声闷响。
像是有人狠狠踹了一脚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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