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个空丹瓶。他刚调完气息,体内的真气走了一遍,没发现什么问题。窗外风很小,屋角的布条晃了一下就停了。
有人敲门,三下,不轻也不重。
他没抬头,左手一摸腰间,袖箭已经握在掌心,才开口:“进来。”
门开了,楚河走进来,顺手把门关上。他左脸有道疤,红得明显,像是刚跑完路。他站在门口喘了两口气,压低声音说:“北岭出事了。”
林渊手指顿了一下,瓶子还在转。
“韩灭的人昨晚进了北岭。”楚河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不是小队探子,是整队人马,带着血旗,走的是断崖东边的老路。”
林渊慢慢放下瓶子,放在膝盖上,手心朝上:“继续说。”
“他们没惊动守卫,也没碰药园,直接去了寒心莲生长的地方。”楚河往前一步,声音更低,“我问了两个巡夜的杂役,都说那片地昨夜有黑雾,灵气乱,像有人在试阵。”
林渊眼神一紧。
寒心莲是他盯上的东西,三天后就能成熟,能炼【噬魔破境丹】,专门对付魔修。这消息他只记在玉简里,连苏清月都没告诉。现在魔修提前动手,要么是有人泄密,要么就是冲他来的。
他抬头看楚河:“你确定是韩灭的人?”
“带头的那个右臂有剑形疤,我没看错。”楚河点头,“他们还用了血河宗的暗语,我在外门待了五年,听得懂。”
林渊不再问。他知道楚河不会在这种事上撒谎。这个人爱钱,怕死,但对他从没骗过。当初林渊被退婚打伤经脉时,楚河冒着砍头的风险替他顶罪,就因为林渊前身给过他一碗药。
林渊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白瓷瓶,打开盖子,倒出一颗丹药。丹药通红,表面有一层淡淡的金纹,一拿出来屋里就有股热香。
“拿着。”他把丹药递过去。
楚河一愣:“这是……?”
“道韵级养气丹,十二倍暴击出的,加了气息归元效果。”林渊说,“吃了它,能在北岭那种阴气重的地方藏得更久,不容易被发现。”
楚河没接,皱眉说:“这丹太贵了,你留着吧。”
“我说了,拿着。”林渊声音没变,语气却沉了些。
楚河看他一眼,知道不能再推。他接过丹药,直接吞下去。丹药一入口就化开,一股暖流从喉咙冲下去,瞬间散到全身。他胸口发热,呼吸变长,连脸上的疤都不那么疼了。
“怎么样?”林渊问。
“像换了个人。”楚河活动下手腕,眼里有了光,“我能撑到天亮前回来。”
“别硬闯。”林渊站起来,走到桌边拿张纸,快速画了几笔,“从这里绕,避开哨岗。记住,我不需要你动手,只要查清楚他们想干什么——是采药?布阵?还是等人?”
楚河接过纸,看了一眼塞进怀里。
“还有。”林渊从袖子里拿出一块铜牌,“这是新的通行令,背面有我的记号,遇到危险可以引开守卫。”
楚河接过牌子,紧紧握住。
“别暴露。”林渊看着他,“活着回来。”
楚河咧嘴一笑:“我别的不行,逃命最在行。”
说完转身开门,一闪就不见了。
林渊没动,站在桌边,手指在桌上敲了三下。节奏和刚才敲门一样。
他低头看着空瓶,脑子里开始算时间。
寒心莲还差三天成熟,魔修却已经来了,说明他们要么有内应,要么掌握了他不知道的情报。如果有内应,那青云宗里就有问题;如果对方掌握新情报,那就更麻烦。
他走到墙角,掀开一块地砖,拿出三个玉瓶。一瓶是护心丹,十二倍暴击,带瞬愈效果;一瓶是隐气丹,八倍暴击,能藏住气息;最后一瓶是他刚炼的筑基丹,五十颗,还没用过。
他把护心丹和隐气丹放进怀里,筑基丹放回去。
现在不能乱来。三长老刚答应帮他挡打压,这时候要是被人发现私藏防御丹药,反而会被抓把柄。但他必须准备。
他坐回床边,从袖子里拿出一块空白玉简,用指尖写:
第一行:【护心丹】,已备,可应急;
第二行:【隐气丹】,已备,供探查;
第三行:【噬魔破境丹】,主药未齐,三日后必成。
写完,把玉简塞进贴身衣服里。
外面天黑了,远处传来打更声。一下,两下。
他闭上眼,回想这两天的事。赵元的假令符、柳清瑶的巡查路线、三长老吃丹后的反应、陈峰说的剑谷异动……每一条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突然,他睁开眼。
韩灭的人为什么偏偏在他拿到藏书阁权限的当天晚上进北岭?
是巧合?不可能。
他猛地站起,走到门边,耳朵贴上门听了一下。外面没人。
他回到桌前,把那张画路线的纸翻过来,在背面写了一行小字:“查柳清瑶昨天去了哪,有没有联系北岭。”
然后把纸折好,压在茶杯底下。
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楚河会带回消息,魔修会越来越频繁行动,柳派的人也会趁机发难。他现在就像站在风暴中心,四周都是风,但他还不能动。
他得等。
等药材成熟,等敌人出手,等最好的时机。
他重新坐回床边,手里又拿起那个空丹瓶。
手指一下一下摩挲瓶口的裂痕,像在数心跳。
外面风停了,布条垂下来不动。
屋里只有他一个人,坐着,眼睛盯着门缝里透进来的一线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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