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走回居所时,天还没亮。他没点灯,坐在桌前把最后一颗灵引丹放进玉瓶,盖紧。外面已经有人在议论了。
“你听说了吗?林渊炼出的丹能让人当场突破!”
“我亲眼看见李猛服下后经脉通畅,毒伤全消。”
“不止,三长老都闻着香味赶来了,想用高价收走整炉丹!”
这些话一句句传进屋内。林渊嘴角动了一下,没说话。他知道,这种事一旦开始传,就压不下去了。越压,越会炸。
他推开窗户,一股浓郁的道韵气息扑面而来。不是来自丹炉——丹炉早就冷了。是他之前炼丹时残留的灵气未散,缠绕在屋顶、墙角、地面,像一层看不见的膜。任何人经过这里,都能感受到那种压迫性的纯净能量。
这就是他要的效果。
他不能藏。藏了,别人只会当他是侥幸。只有高调到无法忽视,才能逼那些人动手。尤其是赵元。
赵元此刻正在药园偏殿,脸色铁青。
一名弟子低声汇报:“林渊当众发丹,外门已有十一人服用,全部见效。有人甚至说……这丹比内门赏下的还要强。”
“放屁!”赵元猛地拍桌,“一个被退婚打断经脉的废物,怎么可能炼出道韵级丹药?他连主药都拿不到!”
弟子不敢接话。
赵元站起身,在屋里来回走动。他想起三天前,自己拿着柳清瑶给的假令符去威胁林渊,结果对方一眼识破,还反过来警告他别乱来。那时他就觉得不对劲,但没往深处想。现在看来,林渊根本不是靠谁施舍活着。
“他一定进了秘地。”赵元咬牙,“否则哪来的药材?哪来的配方?一个外门丹徒,凭什么炼出能让三长老低头的丹?”
他说这话时,心里其实已经动摇。但他不肯承认。承认了,就等于认输。而他是药园管事,手里握着上百人的药材分配权,地位仅次于执法堂。如果连一个丹奴都能越过他,那他的权威算什么?
“今晚。”他突然停下脚步,“我去他屋子看看。”
“管事,会不会太危险?他现在有三长老撑腰……”
“三长老是因为贪图丹药才帮他,又不是真心护他。”赵元冷笑,“只要我没抓到证据,他就是私炼禁药。只要我找到丹药,立刻上报执法堂,顺便……把东西留下。”
他眼中闪过贪婪。一炉道韵丹,哪怕只有十颗,也能换来大量资源。若是全拿到手,说不定还能打通内门关系,摆脱柳清瑶的控制。
夜深了。
林渊早已离开居所。他在楚河安排的密道里盘膝而坐,手中握着一枚传讯符。只要丹室有动静,符纸就会发热。
赵元带着两个亲信,悄悄靠近林渊住处。门虚掩着,里面漆黑一片。
“果然不在。”一人低声道。
赵元冷笑一声,推门进去。
屋里空荡荡的。丹炉摆在中央,炉盖打开,底部还有几片干枯的药渣。墙上挂着一件灰袍,桌上放着一个空玉瓶。
“人跑了?”另一人问。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赵元走到丹炉前,伸手翻看药渣,“这是雾鳞藤根?他居然还有这等材料……等等,这味道不对。”
他忽然察觉脚下有些异样。地面似乎撒了一层极细的粉末,踩上去没有声音,却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
“快走!”他刚喊出口,脑袋就像被锤子砸中。眼前发黑,膝盖一软,直接跪倒在地。
另外两人也晃了晃,扶住墙壁才没倒下。
“迷魂……”赵元咬牙,想站起来,却发现四肢沉重,意识开始模糊。他死死盯着门口方向,喉咙挤出一句话:
“林渊……你竟敢耍我!”
话音落下,整个人向前扑倒,额头磕在炉脚上,发出沉闷一响。
屋外风起,吹动窗纸哗哗作响。
林渊在密道里睁开眼,手中符纸已变凉。他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
“赵元进去了。”
楚河从暗处走出:“按你说的,我在东侧小路留了脚印,还放了半块养气丹。执法堂的人明天一早就会‘发现’那是私炼证据。”
林渊点头:“很好。他今夜擅闯我居所,毁坏丹具,偷窃药材,罪名坐实。而我……不在场。”
他转身朝密道深处走去。
“让那些领过丹的人知道,他们的林师兄被人盯上了。让他们自己选,是继续拿丹,还是退回原形。”
楚河应声而去。
林渊走进一间废弃仓库,打开暗格,取出三个玉匣。每个匣子里都整齐排列着二十颗泛青光的灵引丹,表面阵纹清晰,灵气内敛。
这一炉,系统判定六十倍暴击,共一百二十颗。他只拿出一小部分示众,剩下的,全都藏了起来。
他知道赵元不会善罢甘休。这种人一旦吃亏,第一反应不是反省,而是报复。而报复的方式,一定是拉更高的人下场。
柳清瑶很快就会动手。
所以他必须留下破绽。一个看似漏洞百出的位置——比如,一间空房,一个消失的主人,一堆可疑的药渣。
足够诱人,也足够致命。
第二天清晨,外门炸开了锅。
有弟子发现林渊住处门窗大开,丹炉倾倒,地上还有打斗痕迹。更有人捡到一块染血的布条,说是赵元的。
“赵管事昨晚去过那里!”
“是不是他想抢丹,结果林师兄反抗?”
“可林师兄人呢?怎么不见了?”
各种说法四起。有人担心林渊出事,也有人觉得他是畏罪潜逃。
直到陈峰扛着巨剑出现在丹房外,冷冷扫视一圈。
“谁再说林渊跑了,我就让他躺下。”
没人再开口。
与此同时,执法堂接到举报:昨夜有人私闯丹室,疑似外门弟子盗取禁药。现场遗留迷魂类丹粉,可能涉及重伤事件。
执事长老亲自带人前来调查。
赵元被叫去问话时,头还在疼。他坚持说林渊私炼丹药,自己是去查证,却被对方设陷阱所害。
“那你为何半夜前往?为何不带凭证?”执事长老质问。
“我……我是接到线报……”
“线报呢?人呢?证据呢?”
赵元语塞。
更糟的是,当他回到药园时,发现自己存放主药的柜子被人打开,几株赤阳果不翼而飞。守卫声称昨夜看到一道灰影闪过,像是林渊。
他气得砸了桌子。
“好啊,你不在场,反而让我背锅?”
他不知道的是,那几株赤阳果根本不是林渊拿的。是楚河花钱雇人偷的,再故意留下线索指向林渊。目的只有一个:让赵元确信对方还在活动,且手段狠辣。
而真正的林渊,此刻正站在藏书阁顶层,指尖划过一卷古丹方的边缘。
他不需要露面。只要消息在传,丹药在发,人心就在动。
赵元越是急,越会犯错。
他等着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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