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子的危机已解,第二天便恢复了往日的热闹。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街边的包子铺就升起了袅袅炊烟,接着布庄、杂货铺的门板陆续被卸下,吆喝声、算盘声、孩童追逐的欢笑声交织在一起,瞬间将沉寂的镇子唤醒,恢复了往日的烟火热闹。
九叔站在客栈二楼的窗前,望着楼下熙攘的人流,转头对众人说道:“如今镇子安稳了,咱们分头逛逛也好,顺便采买些补给,黄昏在客栈会合。”
话音未落,秋生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早就惦记着街尾的糖画摊,当即拽住还在揉眼睛的文才,兴冲冲地往楼下跑,连鞋都差点踩歪。
九叔看着两个徒弟风风火火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想着如今飞僵已除,镇子上已没有什么危险,便也不再像往常那般严加约束,任由二人去了。
可他千算万算没料到,这一时的纵容,竟让两个毛躁徒弟闯出了不小的祸事。
两人揣着九叔给的碎银子,刚出客栈就被街边的糖画师傅吸引,买了两个龙形糖画叼在嘴里,又顺手买了些花生糕、卤味,一手攥着吃食一手擦着嘴,慢悠悠地沿街晃荡。
逛到镇子中心的集市时,一个摆满旧铜器、瓷片的古玩摊位突然勾住了他们的脚步。
摊位前围了几个人,其中一个穿着青色短褂、袖口绣着奇异纹路、头戴新异帽子的年轻人,正紧紧攥着个巴掌大的青铜香炉,跟摊主反复讨价还价。
那香炉通体呈暗青色,炉身上雕刻着细密的云纹,顶端还趴着一只小巧的瑞兽,样式别致又透着股古朴的韵味,秋生只扫了一眼,就打心底里喜欢上了。
趁着年轻人还在“再让十个铜板就成交”地软磨硬泡,秋生突然清了清嗓子,拔高声音喊道:“老板,这香炉我要了!”
声音洪亮,瞬间盖过了摊位前的嘈杂。
那摊主是个留着山羊胡的中年汉子,早被年轻人的反复拉扯、挑三拣四磨得没了耐心,脸上的笑容都快挂不住了。
这会儿突然听见有人干脆利落地接手,还丝毫没提价钱,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也顾不上跟年轻人纠缠,当即伸手从他手里抢过香炉,动作麻利地塞进了秋生怀里,脸上堆起热情的笑容:“这位小哥够爽快!一看就是懂行的,这物件配你正好!”
秋生满意地掂量着怀里的香炉,刚要伸手去腰间的钱袋掏钱,那被抢了香炉的年轻人却猛地上前一步,伸手拦住了他的胳膊,脸色涨得通红,语气又急又怒:“你怎么能这样?这香炉是我先看上的,我都跟老板谈了快半个时辰了,就差最后一步了!”
周围逛摊的人听见动静,都纷纷转头看了过来,目光落在三人身上,让场面顿时有些尴尬。
秋生轻轻拨开他的手,从钱袋里掏出银子,“啪”地一声拍在摊位的木桌上,声音清脆。
他转头挑眉看着那年轻人,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语气带着几分轻佻:“先看上的,就一定得是你的?这买卖场上,讲究的是价高者得、愿买愿卖,老板乐意卖给我,你急什么?”
文才也凑了过来,抱着胳膊站在秋生身边帮腔,故意上下打量了年轻人一番,语气里满是调侃:“就是,自己磨磨蹭蹭拿不定主意,还不许别人下手了?要是真想要,早掏钱了,哪来这么多废话。”
那年轻人看着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眉眼间还带着未脱的青涩,皮肤白净,虽然一看就像是没怎么经历过世事的样子,但是也听出了二人话语里的戏谑和挑衅。
他攥了攥拳头,指节都泛白了,这香炉是跑了好几个镇子才偶然在这摊上撞见,实在不愿就此放手。
他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火气,咬了咬牙说:“我……我可以加价从你手里买,你多少钱拿的,我给你翻倍,不,我给你加两倍!” 说着,就伸手去摸自己的钱袋。
秋生和文才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促狭的笑意,故意逗他:“想把这香炉拿回去也成,不过得掏两倍的价钱,少一个铜板都不行。”
年轻人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疙瘩,额角的青筋都隐隐露了出来,显然是觉得这价钱太过苛刻。
但他一想到方才被抢香炉的窘迫,又想到自己的目的,这次实在不愿再错过,犹豫了不过两秒,就立刻伸手摸向怀里的钱袋,掏出一锭银子就要递过去。
谁知秋生却突然往后一躲,根本不接他的钱,反而凑到他跟前,故意压低声音,挤眉弄眼地打趣:“哎,看你这模样,该不是拿不出这么多钱吧?要是拿不出来,就别硬撑着了,不如趁早死心。”
年轻人这才反应过来,他们根本不是真心要价,而是想戏耍他。
一股怒火瞬间从心底窜起,直冲头顶,也顾不上什么体面了,在秋生和文才转身要离开的瞬间,攥紧拳头就朝着秋生的后背狠狠挥了过去。
秋生和文才常年跟着九叔练拳脚,身手本就比寻常人敏捷,听见身后传来的风声,几乎是下意识地侧身躲开。
那年轻人一拳打空,重心不稳往前踉跄了一下。
见这看着文弱的白面小生真敢动手,秋生和文才也来了火气,秋生脚下一动,顺势勾住了年轻人的脚踝,文才则快步上前,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两人配合默契,三两下就把年轻人按在了地上。
周围的人群发出一阵低低的惊呼,摊主也连忙上前想劝架,却被秋生摆手拦住了。他们没下狠手,只是在年轻人的胳膊、后背轻轻拍了几巴掌,留的都是不碍事的皮外伤,却也打得没练过武的年轻人疼得龇牙咧嘴,趴在地上动弹不得,半点还手的力气都没有。
年轻人被二人按在地上,脸上火辣辣地疼,胳膊上的抓痕也在渗血。
他看着秋生揣着香炉得意的模样,心里又急又怒,却知道自己根本打不过这两个人 ,秋生的拳脚带着章法,文才的力气也比他大得多,再硬拼下去,只会吃更多亏。
就在秋生松开手,转身要拉着文才离开时,他的眼神突然变了。
他趁两人不注意,飞快地从怀里摸出一个巴掌大的陶罐,那陶罐看着陈旧,罐口用红布封着,像是藏着什么东西。
他手指用力扯掉红布,对着秋生和文才的方向,嘴里快速念起了晦涩的短句,声音又轻又急,像是某种特殊的咒语。
秋生正跟文才说笑,突然听见身后有细碎的响动,还没等他回头,就感觉鼻子里一阵钻心的痒。
文才也皱起了眉头,不停地揉着鼻子:“阿秋,阿秋…… 鼻子怎么突然这么痒?”
话音刚落,两人就忍不住同时张大了嘴,“阿嚏,阿嚏” 接连打了好几个响亮的喷嚏,眼泪都快被呛出来了。
他们哪里知道,方才那年轻人念咒时,两只比蚊子还细小的虫子已经从陶罐里飞了出来,顺着他们的鼻孔,钻进了鼻腔深处。
趁着秋生和文才打喷嚏的空档,林墨猛地从地上爬起来,几步冲到秋生身边,伸手就去抢他怀里的香炉。
秋生正被喷嚏打得头晕脑胀,没防备他这一下,香炉 “啪嗒” 一声就被林墨抢了过去。
“你敢抢东西!” 秋生反应过来,怒吼着就要去追,可林墨早就抱着香炉往人群里钻。
集市上人流密集,年轻人个子不高,一钻进人群就像鱼儿进了水,左躲右闪几下,就没了踪影。
秋生和文才追了几步,看着密密麻麻的人影,只能停下脚步,气得直跺脚。
“该死的!让那小子跑了!” 文才喘着粗气,懊恼地拍了下大腿,“那香炉就这么被他抢回去了,我们这架不是白打了?”
秋生摸了摸鼻子,那股痒意还没完全散去,他咬着牙骂道:“算那小子跑得快!不然我非再揍他一顿不可!”
可骂归骂,人已经跑了,香炉也没了,两人只能自认倒霉。
文才还想再说些什么,秋生却摆摆手:“行了行了,别念叨了,不就是个破香炉吗?丢了就丢了,趁时间还早,再逛会儿。”
文才一想也是,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不再提刚才的事,继续在集市上晃悠,只是没了之前的兴致,逛得有一搭没一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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