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东盯着监控画面里那只伸进枕头底下的手,指尖停在回放键上。纸条边缘的编号被放大后清晰可辨——铭达资本地下三层b区17号保险柜。他没再看第二遍,直接起身走向门口。
走廊灯光稳定,脚步声在空旷中轻微回荡。他边走边拨通技术组电话:“查b区17号保管箱登记信息,权限来源、开启记录、关联密钥人,十分钟内给我。”电话那头应了一声,声音压得很低。
回到指挥室,屏幕上正同步显示刘新建住宅内外的四个监控角度。那人已经躺下,床头灯还亮着,但呼吸节奏变慢,显然是刚睡不久。陈东扫了一眼时间:凌晨一点二十七分。
他对值守的技术员说:“准备信号屏蔽车,天亮前必须就位。另外,调一辆电力检修车停在他晨跑路线拐角处,故障灯打开,轮胎放点气。”
“明白。”
“再安排两个人,穿便装,在小区出口等。一旦他出现,先拦住问路,拖延十秒。”
说完,他拉开抽屉,取出一张未登记的SIm卡,轻轻弹了两下。这张卡还没启用,但今晚就得准备好接应指令。
三点四十五分,行动方案最终确认。
抓捕不进屋,不在家中动手。避免刺激对方提前触发应急机制。最佳时机是出门后、进入主路前的三十米区间——那里没有摄像头死角,也没有旁观居民密集点。
五点整,所有布控人员到位。
六点十三分,刘新建卧室灯亮起。
六点三十六分,他推开家门,穿着运动外套,帽子压得略低,手里拎着水壶。
他走出单元门时,脚步比往常快半拍。经过第一道拐角,他停下看了眼手表,又抬头望了望天空,像是在判断风向。
便衣队员按计划出现在前方路口,假装摆弄自行车链条。刘新建走近时,那人忽然直起身,朝他问:“师傅,去地铁站怎么走?”
刘新建脚步一顿,抬手示意方向,没说话。
可就在他准备绕行时,另一名队员从侧面迎上来,手里拿着平板:“您好,请配合交通协查,出示一下身份证。”
他眼神微动,右手本能地往口袋摸去。
那一瞬,陈东在指挥车里轻声道:“拘传令拿出来。”
平板翻转,红色印章清晰可见。
刘新建的手停在半空,没再动。他盯着文书看了两秒,终于点头:“我配合。”
全程不到一分钟。
没有推搡,没有喊叫,甚至连周围路过的几个晨练老人也没察觉异常。押送车缓缓启动,驶离小区。
七点零九分,刘新建被带入审讯室。
房间干净,桌椅固定,墙上挂钟滴答作响。他坐下后双手交叠放在桌面,脊背挺直,脸上看不出情绪波动。
陈东推门进来,手里夹着一份文件袋。他没坐对面,而是把袋子轻轻放在桌上,拉开椅子坐下,动作平稳。
“昨晚睡得怎么样?”
刘新建抬眼看他:“你们不该这么干。”
“该不该,得看程序。”陈东翻开文件袋,抽出一张扫描件,“比如这张纸条,是你枕下的吧?”
刘新建的目光落在纸上,瞳孔缩了一下。
那是他写的保险柜编号,笔迹清楚,连折痕都还原了出来。
陈东继续说:“还有这个。”他又放下一张截图,“养老院旁边的公用电话亭,上周三下午三点,打了两通到你母亲房间。值班员记得,对方问的是‘最近有没有外人来探望’。”
房间里安静了几秒。
刘新建的手指微微蜷了一下,但很快松开。
“我可以请律师。”他说。
“当然可以。”陈东合上文件,“但你要想清楚,现在找律师,和半小时后找,可能结果不一样。”
“什么意思?”
“意思很简单。”陈东看着他,“你母亲现在很安全。但如果有人想拿她做文章,我们未必能拦得住第二个、第三个打匿名电话的人。”
刘新建喉结动了动。
“你们……没惊动她吧?”
“没有。”陈东语气不变,“也不会让别人惊动她。前提是,你知道什么,就说出来。”
刘新建低头看着桌面,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指甲边缘。
过了将近一分钟,他才开口:“我只负责资金调度,具体决策不是我能接触的。”
“那你告诉我,瑞士信托基金的收款人是谁?”
“我不清楚。”
“林景山呢?”陈东声音没抬,“赵瑞龙的岳父,代持人之一,这笔钱是从恒远咨询转出去的,签字授权书副本就在b区17号保险柜里。你说你不认识他?”
刘新建猛地抬头。
“你怎么知道那份文件……”话出口一半,他意识到说漏了,立刻闭嘴。
陈东没追问,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一枚U盘,插进桌边的读卡器。屏幕亮起,是一段银行金库内部视频——一名戴手套的手正在打开b区17号柜,取出一个牛皮纸袋。
“我们今早六点就拿到了。”陈东说,“里面除了授权书,还有三份境外资产转移的原始签批单,都带着签名笔迹。你说这些事你不知道,谁信?”
刘新建脸色变了。
他张了张嘴,像是想反驳,却又说不出话。
陈东往前倾了半身:“你替他们扛了这么多年,图什么?一份退休金?一句‘老刘辛苦了’?可你妈住在镇上养老院,连个护工都是临时请的。他们给过你什么?”
“我不是为了回报。”刘新建声音低下去,“我只是……不想出事。”
“那你现在更不想她出事,对吗?”
刘新建闭上眼,肩膀微微塌了下来。
良久,他睁开眼,声音沙哑:“授权书上的签名,确实是赵立春本人签的。每年年初,他会单独召见我一次,在书房亲手签一批文件,不走任何流程。钱从省属企业账上划出,经空壳公司洗白,再转入境外信托。”
“谁操作的财务流转?”
“铭达资本财务总监徐志勇,他是赵瑞龙同学,专门负责对接海外账户。”
“还有谁知道?”
“高育良知道部分情况,但他不过问细节。真正执行的是赵瑞龙,他掌握所有密码和密钥。”
陈东记下名字,继续问:“国内的资金呢?那些藏在房产、矿产里的?”
“一部分在山水庄园名下,另一部分用‘恒远系’十几家公司分散持有。实际控制人名单在另一份电子文档里,加密存储于铭达服务器第七分区。”
“密码是什么?”
“我不知道。但系统日志显示,每周三凌晨两点,会有人远程登录一次。Ip地址跳转频繁,但从没断过。”
陈东点点头,目光没离开他脸上的细微反应。
他知道,这还不是全部。
正要继续,门外传来敲门声。
一名警员递进一张纸条:技术组刚恢复的一段录音,来自刘新建昨夜的手机通话,其中提到“老领导最近催得紧,要清理旧账”。
陈东看完,重新看向刘新建。
“你说你不想出事。”他慢慢地说,“可你现在不出事,将来也逃不掉。那些人不会保你,只会把你推出去顶罪。”
刘新建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一下,像在计算什么。
然后他抬起头,声音很轻:“如果我说了,她能平安回家吗?”
陈东看着他:“只要你如实交代,我保证她不受牵连。”
刘新建深吸一口气,嘴唇微颤。
“还有一处地方。”他说,“不在京州。赵立春在皖南有个私人山庄,名义上是疗养院,实际上是个资料库。所有纸质档案的备份都在那儿,包括这些年的人事交易记录。”
他说完这句话,整个人像是卸下了重担,靠在椅背上,眼神空了半刻。
陈东站起身,走到门口。
他对守在外面的警员说:“联系技术组,重点排查周三凌晨的登录痕迹。另外,派一组人秘密前往皖南,查一所叫‘云岭居’的疗养院。”
警员领命而去。
审讯室内只剩两人。
刘新建忽然开口:“你们……真的能动得了他吗?”
陈东回头看他。
“你说赵立春?”
“他是省委出来的,根扎得太深。你们抓得了我,可上面的人……”
话没说完,陈东已转身拉开门。
阳光从走廊照进来,落在他的肩线上。
他只留下一句话:
“你现在该担心的,不是他能不能倒,而是你还剩多少时间可以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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