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未亮，外门山谷已经被淡金色的灵阵笼罩。
这是青云宗外门试炼的入口——
一块巨大的青玄石门，刻满灵纹，周围有淡淡的光芒流动。
外门弟子全都聚在石门前。
有人紧张，有人兴奋，有人抱着必死决心，而更多的人……
在找一个人。
“顾长生来了么？”
“他今天肯定会被干掉。”
“哈哈，外门这么多人想弄死他，他能活着出来算我输。”
“别忘了昨天的宝库事件，我敢赌——有人已经暗中联系好，要在试炼里收拾他。”
顾长生听着这些热闹的声音，在人群外走来走去，一脸平静。
系统却在兴奋得发抖：
【敌意浓度：极高】
【杀意密度：高】
【宿主在试炼场内的成长效率将提升——三倍】
【敌人越多，成长越快】
【请宿主尽量……招惹更多人类攻击】
顾长生：“你就不能用点好词？”
【本系统并无恶意，这是事实描述。】
“滚。”
柳执事站在青玄石门前，高声宣告：
“外门试炼——正式开启！”
“规则只有一条——”
“活下来。”
石门吱呀一声，自行裂开，露出一片深绿如海的森林秘境。
柳执事在所有弟子进入前，本想对顾长生说点什么。
但看到那群外门弟子对顾长生那种“锁定猎物”的眼神，他反而沉默了。
只是拍了拍顾长生肩膀：
“……别死。”
顾长生：“你对我真好。”
柳执事淡淡瞥了他一眼：“我是怕你死了之后，锅全落我头上。”
顾长生：“……”
还真是很符合这世界的风格。
踏入森林秘境的那一刻——
空气中所有声音、所有人的目光与评判瞬间消失。
外门舆论，全部被阻隔在阵法外。
但顾长生没有轻松。
因为系统立刻跳出新的警告：
【舆论消失——敌意自然沉降】
【宿主的“锅影体质”自动吸引周围敌意】
【当前锁定杀意目标数：…10】
【他们正在包围宿主】
顾长生心里默默数：
“一、二、三……十。”
“还挺整齐。”
系统：
【他们是结伴进入试炼，专门来杀你的。】
顾长生：“这么有组织？”
【是的。】
【其中三人怀有强烈的嫉恨、嫉妒心理。】
【另七人接到外门某股势力的‘赏金’：杀你有奖励。】
顾长生：“赏金？？？”
【是的。】
【你现在被外门某些人视为‘影响宗门舆论的危险点’，干掉你能拿到资源。】
“这宗门……真开放。”
顾长生刚准备移动，突然一道劲风从左边扑来。
“他在那儿！！”
十人分成两个三角阵型，从树林深处冲出，灵气震动，杀意压迫得空气都扭曲。
顾长生没有后退。
他甚至连戒备姿势都没摆。
那十人愣了一下。
其中一名身形魁梧的外门弟子冷笑：
“吓傻了？”
另一人讥讽：
“听说你靠舆论变强？这里没人给你骂啊，你还怎么升级？”
“哈哈，傻子！我们专挑你没人保护的时候！”
顾长生听到这里，轻轻呼出一口气：
“原来你们以为……我只能靠挨骂变强？”
“那你们确实——”
“太小看我顾长生了。”
他缓缓抬起手，掌心散发出一种灰色的、诡异的波动。
仿佛空气都被染上一层影子的质感。
系统提示激增：
【锅影体质·激活】
【触发条件：杀意密度超过阈值】
【效果：敌意越强，宿主越强】
【当前敌意值：极高】
【修为临时提升：炼气五层 → 炼气六层】
顾长生只觉得灵台前所未有地清明。
仿佛整个森林的风声、草动、对方的呼吸和杀意……全部在他心中成了清晰坐标。
十人同时动了。
“杀！！！”
所有人以为——顾长生会闪避，会退后，会抵挡。
但他没有。
他原地站着。
只是淡淡吐出一句：
“影，来。”
那一瞬间——
顾长生身后出现了一道模糊的“影子”。
那影子像人，却又不是人；像灵，却又不是灵。
隐隐跟他动作一致，却又提前半息。
“那是……什么？！”
“分身？！！”
“他什么时候学的？！！”
顾长生轻轻抬手，影子也跟着抬手。
顾长生落掌那一瞬——
影子先落掌。
影子拍在地上，十人脚下的大地像被捶了一下，轰然爆裂，灵气从地面窜起。
轰！！！
嘭！！！
嘭嘭嘭！！！
十人整齐地被震得倒飞出去。
有人撞在树上直接吐血。
有人骨头当场断了。
有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影子拍飞。
顾长生只是站在那里。
衣角甚至没有被风吹起。
系统淡定：
【锅影体质·初显】
【敌意转换率：60%】
【宿主临时战力：相当于炼气八层】
顾长生：“八层？？？我现在只炼气五层啊！”
【敌意池是额外加成，与修为无关。】
“你这系统……真的合法？”
【勉强。】
十人中，有两名勉强站起身来。
他们惊恐地后退：“你……你不是人……”
顾长生迈步。
一步。
那些人心中杀意本能溢出，因为恐惧反而越发敌视。
系统瞬间爆红：
【敌意密度突破上限】
【宿主临时战力：相当于炼气九层】
【效果：敌意越高，你越强】
【提示：你现在接近“无视境界”的状态】
顾长生对系统怒吼：
“这叫接近？？？你给我说清楚！！”
【接近代表——你可以跨一个大境界打人类。】
“你早点说我就不怕了！！！”
顾长生直接闪身。
影子先动。
顾长生在跟。
一道影，一道人。
前后一合。
嘭！！
那名外门弟子被从半空拍进地底。
砰！！
另一人被影子抓住脚踝倒拉飞出，扔在树上昏死过去。
最后剩的三人腿都软了。
“别杀我！！”
“我……我们只是拿奖励！！！”
“我们没想真的杀你！！！”
顾长生站在他们面前。
影子缓缓浸入他的背后。
他第一次明白了：
——这道影子，不只是力量。
那是冤魂的残影。
那是前代背锅者留下的因果烙印。
只不过，现在它听命于顾长生。
顾长生看着三人：“你们以为杀了我能拿奖励？”
三人绝望点头。
顾长生轻轻一笑：“可你们忘记了一件事。”
“想让我背锅的——永远不是你们。”
“你们只是提锅的人。”
三人脸色死白。
顾长生没有下死手。
他只是轻轻一掌——
啪——！
三人全部被拍飞出去，挂在树上不省人事。
系统立刻统计：
【击败目标：10】
【力量回收……成功】
【宿主修为稳定突破：炼气五层 → 炼气六层】
【精神力 +1】
【锅影体质·增强：敌意吸附范围扩大】
顾长生轻轻吐出一口气。
“原来……试炼，就这么回事。”
森林深处。
一道身影站在树冠之上。
斗笠人。
他本来以为顾长生最多能和这十人互拼。
没想到——
十人一回合就被顾长生压成狗。
他低声笑了：
“有趣，有趣。”
“舆论没有了，他还能吸敌意的力量。”
“看样子……这孩子有点危险了。”
他抬头望向天光：
“青云宗可不一定……能驾驭你啊。”
与此同时。
宗门高处，镜心台的某处晶台微微亮起。
几个内门长老正观看试炼场景。
当看到顾长生那道影子时——
一名长老猛地站起身来：
“这小子……背后是什么？！”
另一名长老眼神惊骇：
“影子……不是他自己的。”
“那是因果烙印？！”
“外门弟子身上出现因果影？？？”
“这……这是天道异数啊！！！”
镜心台发出微弱震动。
系统跟着报警：
【警告！】
【镜心台二次注视宿主！】
【天道判定：宿主可能涉及因果逆流】
【危险等级：升至 中】
顾长生眉头一跳：“喂喂喂……我又没干什么？”
【你刚靠十个人的杀意打到差不多炼气巅峰……天道觉得你不正常。】
顾长生：“……”
顾长生刚落地，准备喘一口气。
系统忽然跳出：
【提示：试炼第二波敌意接近中】
【当前锁定杀意目标数：……23】
顾长生：“多少？”
【二十三。】
顾长生：“怎么越来越多？”
【因为你太强了。】
【越强，越招人恨。】
【越招人恨，你越强。】
【这是正循环。】
顾长生扶额。
“老子要疯了。”
系统一本正经：
【宿主别怕。】
【背锅体系没有尽头。】
【你现在……只是刚刚起步。】
风吹树林。
第二批围杀者，正踩破落叶而来。
顾长生抬头。
嘴角露出一丝极淡的笑意。
“来吧。”
“看看到底是谁该背锅——”
“我顾长生从来不背不该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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