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手机屏幕亮起。林小雨坐在书桌前,指尖停在通知上方。物流信息显示,包裹已送达各合作书店。她没有立刻转发,而是翻开床头的记录本。纸页翻到第一行,字迹清晰:“我想看看,自己还能写出什么样的故事。”这是五个月前她写下的话。
她合上本子,打开电子阅读平台后台。页面加载出二十条读者留言。有人写:“没想到她还能这样写。”另一人说:“熟悉的真诚,不一样的节奏。”还有一条是:“像老朋友换了新衣,但我依然认得她。”她盯着这几句看了很久,手指慢慢松开鼠标。
窗外天光渐明。楼下的早餐摊开始支起棚子,油锅滋响。她起身拉开窗帘,阳光照进房间,落在桌角那支用了一年的签字笔上。笔帽有几道划痕,是之前反复咬笔头留下的。
上午第一节是语文课。李老师走进教室时,手里多了一本书。他把它放在讲台上,封面朝上。前排学生抬头看了一眼,低声念出书名。旁边的人立刻转过头。整排座位陆续安静下来,目光集中过去。
李老师没提书的事。他照常讲课,分析一篇议论文结构。下课铃响后,他拿起书翻了两页,才开口:“昨天我读完这本书,睡得很早。”教室里有人笑了。他接着说:“不是因为困,是因为心里踏实。”
学生们安静下来。
“以前总担心年轻人写东西太轻,浮在表面。但这本书不一样。它没喊口号,也没刻意煽情,可你看完会觉得,有些话早就该有人说了。”他说完把书合上,“作者是我以前的学生。你们要是有兴趣,可以看看。”
课间广播响起,播放本周借阅排行榜。第一名是《手语者》。有学生趴在走廊栏杆上议论:“这名字听着不像她以前的风格。”另一个说:“可内容还是那样,能戳中人。”
陈昊在食堂打饭时听见后面一桌在聊。一个女生举着手机说:“这个章节我昨晚看哭了。”她朋友问:“是不是那个聋哑女孩教弟弟认星星那段?”“对,她说不出声,就用手比划银河的位置。弟弟后来在学校画画,交上去一幅全是线条的夜空。老师看不懂,但我知道那是什么。”
陈昊没说话,掏出手机拍下这一幕。他发给林小雨,只写了四个字:“他们认得出你。”
午饭后,阳光铺满教学楼西侧长廊。林小雨靠在窗边回消息。陈昊又发来一张图,是图书馆借阅台前的队伍,有人手里拿着她的书。她放下手机,抬头看见楼下公告栏贴出一张新海报,印着本周推荐书目,她的名字排在最上面。
下午放学前,李老师办公室收到一份周记。学生写道:“我昨天熬夜看完了林学姐的新书,不是因为情节抓人,是因为她说出了我没说出口的话。”他读完把这句话抄进自己的笔记本,在旁边写:“真实,从未因形式改变而褪色。”
傍晚,林小雨重新打开电脑。她调出三年前的第一篇投稿文档。标题是《我不敢抬头说话》。全文只有三段,讲的是她在课堂被提问时低头数地板缝隙的经历。那时她觉得沉默是最安全的状态。
现在这本书里,主角是个无法发声的女孩。她用动作、眼神和手势表达一切。书中没有激烈冲突,也没有英雄式反抗,只是记录她如何在一个听得到的世界里,坚持让别人看见自己。
两种沉默,两种表达。
她关掉旧文档,新建一页。左边插入当年稿纸的扫描件,右边放上新书封面拼图。她上传图片,配文写道:“最好的转型,是让故事以另一种形式继续照亮人心,也让自己看到新的方向。”
发送后,她没有刷新页面查看反馈。电脑停留在发布成功的提示界面上。光标在文字末尾闪烁。
阳台上的绿植被风吹动,叶片轻轻晃了一下。
她站起身,走到书架前取下一本空白笔记本。封皮是浅灰色,没有任何图案。她翻开第一页,笔尖悬停片刻,落下第一行字:“有时候,最平凡的瞬间,才是我们真正活过的证据。”
笔尖顿住。
楼下传来自行车铃声,一个学生骑车穿过校门,车筐里的书滑落一页。风把它吹向路边水沟。
她停下写字,望向窗外。
树叶还在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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