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阴阳眼开·鬼趣初显
第五十七章 昆仑秘境启
皇帝手中的破镜映出的末日景象让三人心头一凛。镜中长安城化为废墟，天空裂开巨大缝隙，非人非鬼的怪物如潮水般涌出，而更可怕的是——镜中的张灵溪额间八卦印漆黑如墨，正率领妖魔屠戮众生。
这是...未来的景象？明月银眸闪烁，试图看破镜中虚实。
皇帝苦笑：朕也不知。三日前梦中得此镜，每夜子时便见这般景象。他撩起袖袍，露出手臂上诡异的符文，更奇的是，朕醒来后便多了这印记，且能感知到西方有物召唤。
玄冥子掐指一算，脸色骤变：西王母的印记！陛下何时见过她？
从未谋面。皇帝摇头，但自上月病愈后，便常梦到一女子授朕经文，说是什么...《天道守衡卷》。
张灵溪金瞳微亮，看出皇帝魂魄中确实萦绕着一丝西王母的气息。陛下可记得经文内容？
皇帝闭目沉吟，开口诵念：天道无常，守衡为上。阴阳轮转，善恶相生...诵经声起，他臂上符文竟与明月天眼共鸣，银光流转间，空中浮现昆仑虚影。
果然是西王母的安排。玄冥子若有所思，她早料到旧天道覆灭后会有此劫，故留后手于龙脉之主体内。
决定已下，四人即刻西行。出城不过十里，便见异象频生：道旁草木逆生长，花开结果又缩回花苞；河流倒流，鱼群倒游；甚至太阳西升东落，时光仿佛紊乱。
规则开始崩坏了。明月银眸中星河流转，必须尽快抵达昆仑，重定秩序。
越往西行，怪事越多。途经一村庄，见村民皆如木偶般重复同一动作，问之则答：待新天定，方得自由。玄冥子以符试探，惊觉村民三魂七魄皆被抽走大半，只余本能。
傀儡咒皇帝忽然开口，语气竟似西王母附体，观察者试探的手段。
观察者究竟是何物？张灵溪追问。
皇帝眼神恍惚：不可说...不可念...否则...话未说完，突然七窍流血昏厥。他臂上符文灼热发光，在空中凝成八字：速至昆仑，迟则生变。
连夜兼程，三日后抵达昆仑山脚。却见山门处早有二人等候——竟是本该魂飞魄散的姮娥与清虚道人！
师姐？师父？玄冥子又惊又喜。
姮娥冷笑：谁是你师姐！她掀开兜帽，露出与西王母一般无二的面容，本座才是西王母本尊，尔等所见不过吾之分身！
清虚道人叹息：痴儿，还不明白吗？所谓西王母、姮娥、乃至为师，都只是天道维稳系统的不同人格啊！
真相如惊雷炸响：西王母为维持宇宙平衡，将自身人格分裂管理三界。善念为西王母执掌秩序，恶念成姮娥引发劫难，而清虚则是监督二者的平衡者。
那观察者...明月银眸骤缩。
是系统自检程序。清虚指向昆仑山顶，每次天道更迭，它都会降临评谷。若新天道不合格...他做了个抹杀的手势。
突然，整个昆仑山震动起来。山门洞开，露出内部机械构造——整座昆仑竟是巨大的人工天体！齿轮转动间，传来冰冷的机械音：
检测到新天道候选者，开始最终评估。
四周景象突变，四人陷入各自心魔幻境。
张灵溪见自己高坐九天，脚下是臣服的万界，但内心空洞无比；明月见自己成灭世魔尊，以杀戮填补孤独；玄冥子见自己重归补天石本体，永世禁锢；皇帝则见山河破碎，自己成亡国之君。
张灵溪混沌核心全开，强行撕裂幻境。却见明月即将沉沦，银眸渐染墨色。
明月！守心！他疾呼的同时，皇帝臂上符文飞出，没入明月天眼。西王母的声音响起：情为枷锁，亦为钥匙。
明月银眸重归清明，天眼射出一道金光，击中山顶某处。机械音戛然而止，转为柔和女声：
评估通过。新天道资格确认。
昆仑山顶开启，露出控制核心。其中悬浮着一本金册，封面写着《天道运维手册》。旁边还有面镜子，镜中映出的不再是末日，而是欣欣向荣的三界。
然而就在张灵溪触及金册的刹那，整个昆仑突然警报大作：
警告！检测到外部干涉！观察者降临！
天空裂开巨缝，一只完全由代码组成的眼睛缓缓睁开，冰冷的目光锁定四人。
程序错误。新天道存在情感偏差。执行格式化。
眼睛射出白光，所照之处万物归零。首当其冲的皇帝瞬间化为虚无，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
陛下！明月天眼怒睁，银光如盾挡住第二波攻击。但白光持续增强，银盾出现裂痕。
玄冥子突然大笑：老夫活够本了！他全力引爆补天石本体，暂时震偏了眼睛的角度。
趁此机会，张灵溪抓起金册，混沌核心与昆仑控制系统强制连接。海量信息涌入脑海，他终于明白观察者的真面目——
你不是守护者！你是上一任天道的复仇程序！
眼睛首次出现情绪波动：发现真相。加速格式化。
休想！张灵溪将混沌核心与昆仑系统完全融合，新天道规则全面启动。白光被无形屏障阻挡，眼睛开始闪烁。
系统冲突。启动自毁程序。倒计时：十、九...
明月突然跃起，天眼全开：师兄！送我进去！他化作银光，直接冲入眼睛内部。
明月！张灵溪惊呼，却收到明月最后的传音：它在核心处留了后门...我去关闭它...
三、二、一...
倒计时结束时，眼睛剧烈膨胀，随后悄然消散。明月的身影也随之不见，只余一点银光飘回张灵溪掌心，化作一枚玉蝉。
昆仑系统恢复正常，机械音宣布：新天道就位。开始宇宙重启。
张灵溪跪倒在地，手中玉蝉微微发烫。玄冥子残魂凝聚成虚影，叹息道：明月那孩子...早就计划好了啊...
远在长安的百姓同时抬头，只见天空闪过一道温和的金光，随后万物焕然一新。草木更茂，河水更清，连空气都清新了许多。
只有张灵溪知道，这新生的宇宙，是明月用自己换来的。
玉蝉突然振动，传出明月微弱的声音：
师兄...小心...观察者不止一个...
（第五十七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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