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监控室里。
小丑脸上的癫狂和困惑，像调色盘一样混合在一起。
他看着屏幕里那个穿着花衬衫的男人，又看了看外面空地上，那个被踹得半天爬不起来的超人。
“表哥？”
小丑的脑子飞速运转。
“也是氪星人？那更好！买一送一的大酬宾！”
他病态的兴奋感再次占据了上风。
一个氪星人难搞，两个氪星人……那不是双倍的快乐吗？
“先把你这个搅局的家伙搞定，那个半死不活的小超人，还不是任我拿捏？”
小丑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嘴唇，毫不犹豫地摁下了控制台上一个红色的、他早就准备好的按钮。
这个后手，本来是为超人准备的。
等超人亲手锤死他心爱的女人，和她肚子里的宝宝后，在无尽的悔恨与痛苦中，再用这个，把他彻底变成一具无害的标本。
然后，献给那位大人。
“嗤——”
刺耳的气体喷射声响起。
整个废弃厂房的通风管道，天花板的喷淋头，甚至地面的缝隙里，都开始向外疯狂喷涌着一种绿色的，亮晶晶的粉末。
转眼间，整个空间都被这种绿色的粉尘填满，浓度高到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让氪星人基因都为之颤抖的气味。
特尔-罗尔站在一片浓郁的绿色之中。
他抬起手，一些绿色粉末落在他手心，闪着不详的光。
他甚至还伸出舌头，隔空尝了一下。
“呸！”
“什么玩意儿，差评！”
他扭过头，看向厂房的一个角落。
“喂，躲在铁罐头里的耗子，你不出来是吧？”
“那我可要过去找你了哦。”
特尔-罗尔的声音清晰地通过麦克风传回了监控室。
“哈哈哈哈哈哈！”
小丑听到这话，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想找到我？小可爱，你是不是吸多了氪石粉，脑子都瓦特了？”
“我可是给你准备了十人份的剂量！足够把你和你的小表哥一起放倒，然后打包做成双人标本了！”
“来找我呀，有本事就来找我呀，哈哈哈哈！”
小丑对自己的藏身之处自信到了极点。
这是一个完全由厚厚的铅板焊接而成的避难所，然后把避难所放到满是铅材质的仓库里。
铅，氪星人透视能力的克星。
除非超人能把整个化工厂连根拔起，一寸一寸地翻找，不然，谁也别想找到他这个被铅块层层包裹的指挥中心。
他就是这场闹剧里，最安全的导演。
“嘭！！！”
一声巨响，打断了小丑的狂笑。
他脚下的地板震了一下。
小丑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低下头，看向身侧那面光滑的铅制墙壁。
墙壁上，一个清晰的拳印，从外面凸了出来。
那金属扭曲的形状，就像一个无声的嘲讽。
小丑懵了。
他好奇地走过去，伸出手指戳了戳那个凸起的拳印。
外面，特尔-罗尔那带着笑意的声音幽幽传来。
“小猪小猪快开门，不开门我就撞进来喽~”
话音刚落。
“嘭！嘭！”
又是两声更加沉重的闷响。
那面厚重到能抵挡炮弹的铅制墙壁，被硬生生砸穿了两个窟窿。
小丑吓得后退了好几步。
其中一个洞口里，一双蓝色的眼睛探了进来，慢悠悠地扫视着避难所内部。
“强尼来喽~”
特尔-罗尔的声音带着一种恶作剧得逞的欢快。
小丑的头皮炸了。
他这辈子都是他吓唬别人，什么时候被人这么吓过？
那个瞬间，他感觉自己不是小丑，而是被小丑追杀的无辜路人。
“氪石……没用？！”
这是他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
这不可能！
那位大人给的氪石，质地上等，辐射源极高，怎么可能没用？
难道……剂量不够？
还是说……
“你不是氪星人？！”小丑尖叫出声。
特尔-罗尔咧嘴一笑，没回答他这个问题。
他将一只手从洞口伸了进来，五指张开，一把抓住了铅板的边缘。
“咔啦啦啦——”
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响起。
他手臂肌肉只是微微一鼓，那个重达数十吨的铅制避难所，就像一个被埋在沙子里的玩具盒子，被他硬生生拔了出来！
“不！不！”
小丑彻底慌了。
他掏出那把他最心爱的大口径左轮手枪，对着特尔-罗尔伸进来的手，就是一通美式居合。
“砰砰砰砰砰！”
他一口气清空了弹夹。
子弹打在特尔-罗尔的手背上，连个白印都没留下，就“叮叮当当”地掉在了地上，变成了一堆废铜烂铁。
突然！
小丑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失去了重力，身体猛地向上飞起，“咣当”一声，脑门重重地撞在了避难所的天花板上。
眼冒金星。
特尔-罗尔把这个铁罐头举过头顶，然后像扔垃圾一样，带着它冲天而起。
万米高空。
风在呼啸。
小丑还没从撞击中缓过来，又感觉身体一轻，紧接着就是极速下坠！
“咚！！！”
他又一次和坚硬的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
他感觉自己的骨头架子都要散了。
然后，又是失重，上升……
“咣当！”
接着，下坠……
“咚！”
特尔-罗尔就这么抓着这个铁皮罐头，在万米高空，玩起了上下抛飞的幼稚游戏。
一遍。
两遍。
五遍。
当特尔-罗尔终于玩腻了，停下来的时候。
他像开罐头一样，双手抓住铅制避-难所的破口处，向两边用力一撕。
“刺啦——”
厚重的铅板，在他手里跟纸糊的没什么两样，被轻而易举地撕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
罐头里的景象，一览无余。
小丑像一滩烂泥，瘫在角落里。
脸上那标志性的油彩妆容，早就被汗水和撞击糊成了一片，露出了底下苍白得吓人的皮肤。
他现在这副样子，都不用化妆了。
他张开嘴，似乎还想发出那标志性的、疯狂的大笑。
“呵……呵……”
他干笑了两声，却牵动了全身的伤痛，一口气没上来，剧烈地咳嗽起来。
笑不出来了。
特尔-罗尔把撕烂的铁罐头随手一扔，悬浮在小丑面前。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哥谭的犯罪帝王。
“喂。”
特尔-罗尔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小丑的脸颊。
“你刚才说，我是你的新玩具？”
他歪了歪头，脸上露出一个灿烂又危险的笑容。
“现在，我们来聊聊你动我表嫂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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