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三：红叶与溪流的秋日圆舞曲
九月末的晨风裹着凉意，轻轻叩响窗棂。小于拉开窗帘，望着远处层林尽染的山峦，不禁想起与林夏的约定。手机屏幕亮起，是林夏发来的消息：“今天一定是超完美的一天！”配图是她新购置的枫叶红冲锋衣，袖口还别着小巧的松果胸针。小于笑着回复：“专业摄影师已就位，等你解锁秋日大片。”
厨房里，小于将真空包装的卤味、洗净的水果一一装进保温箱，又仔细检查了露营灯、防潮垫和急救包。他特意带上了上次海边画具，暗想着要把漫山红叶都定格在画布上。窗外，老槐树的叶子也染上了秋意，沙沙作响，仿佛在为这场旅程伴奏。
与此同时，隔壁的林夏正蹲在地板上整理背包。她把印有碎花的野餐布叠得方方正正，又将新买的折叠烧烤架塞进收纳袋。镜子里，她扎着高马尾，额前碎发被发带束起，活力满满。突然想起什么，她又跑到衣柜前，取出一件米白色针织披肩，“晚上降温就能用了。”她小声嘀咕着，指尖抚过柔软的毛线。
七点整，两人在老槐树下会合。林夏背着粉色登山包，胸前挂着望远镜，活像个整装待发的小探险家。小于接过她手里沉甸甸的零食袋，调侃道：“你这是打算把整个便利店都搬上山？”林夏吐了吐舌头：“好不容易去露营，当然要吃好喝好！”
他们搭乘乡村巴士前往红叶谷。车厢里飘着烤红薯的甜香，窗外的景色渐渐从林立的高楼变成连绵的山丘。林夏趴在车窗上，望着掠过的柿子树和稻田，兴奋地像个孩子。当巴士驶入盘山公路，漫山遍野的红叶突然撞入眼帘，她“哇”地一声抓住小于的胳膊：“快看！好像打翻了调色盘！”
徒步一个多小时后，他们在一条溪流旁找到了绝佳露营地。溪水清澈见底，石头上覆盖着青苔，偶尔有小鱼游过。林夏迫不及待地卸下背包，踩着鹅卵石跑到溪边。她蹲下身，指尖划过冰凉的溪水，惊起一群透明小虾。“这里的水好干净！”她抬头朝小于喊道，发丝被山风吹得凌乱，却掩不住眼中的惊喜。
小于支起帐篷，熟练地用石头垒起简易灶台。林夏则铺开野餐布，摆出各种零食和水果。“尝尝我自制的蔓越莓饼干！”她献宝似的递来一块，酥脆的饼干咬下去满是果香。小于咬了一口，竖起大拇指：“可以开店当老板了。”林夏笑得眉眼弯弯，耳尖却微微泛红。
午后，两人沿着溪流漫步。林夏举着望远镜观察树上的松鼠，小于则背着画具记录沿途风景。枫叶红得似火，银杏叶金黄如蝶，还有不知名的野菊在石缝间绽放。林夏突然停住脚步，弯腰捡起一片心形枫叶：“这个送给你！”她踮起脚，把叶子别在小于的背包上，“这样你画画的时候就能想起我啦。”
回到营地时，夕阳已将天边染成橘红色。小于架起烧烤架，刷上油的鸡翅在炭火上滋滋作响，香气混着松香飘散在空气中。林夏坐在一旁，用树枝在沙地上画着歪歪扭扭的简笔画，画里有两个牵着手的小人，背后是漫天红叶。“等会儿我们拍张合影，”她抬头说，“就用这个当背景。”
夜幕降临，林夏打开露营灯，暖黄色的光晕照亮帐篷。他们躺在防潮垫上，听着溪水潺潺，数着天上的星星。“你说，”林夏突然开口，“如果以后每年秋天都来这里，会不会看到同一颗星星？”小于转头看她，月光洒在她脸上，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小的影子。“会的，”他轻声说，“而且我们还会有更多新故事。”
一阵山风拂过，林夏打了个寒战。小于拿起针织披肩轻轻披在她肩上，指尖不经意间碰到她的脖颈。林夏缩了缩脖子，笑着说：“痒！”两人闹作一团，惊飞了溪边的夜鹭。笑声在山谷里回荡，惊起一片虫鸣。
第二天清晨，晨光穿透帐篷，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林夏揉着惺忪的睡眼钻出帐篷，看见小于正在溪边打水。水面倒映着他的身影，周围红叶环绕，宛如一幅水墨画。“早啊画家先生！”她跑过去，踩碎满地落叶。小于转身，舀起一捧溪水洒向她：“快去洗漱，早餐有惊喜。”
原来是小于用溪边野葱煎了鸡蛋，配上热乎的小米粥。林夏吃得满嘴留香，连连夸赞：“比米其林餐厅还好吃！”收拾完营地，两人又在溪边逗留了许久。林夏把石子排成爱心，小于则悄悄拍下她认真的模样。
返程的路上，林夏靠在小于肩上睡着了。她的头随着巴士颠簸轻轻晃动，呼吸均匀而绵长。小于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红叶，想起昨夜她说的话。背包上的心形枫叶已经干枯，但叶脉依然清晰，就像他们共同经历的点点滴滴，永远镌刻在时光里。
“下次我们去看雪吧，”林夏突然醒来，眼睛亮晶晶的，“去北方，堆超大的雪人，打雪仗，还要在雪地里打滚！”小于笑着点头：“好，到时候我给你拍组冰雪公主大片。”林夏伸手比耶：“拉钩！”两根小拇指勾在一起，阳光透过车窗，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夕阳西下，巴士驶回城市。林夏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轻声说：“真希望时间永远停在这一刻。”小于握住她的手，温暖从指尖蔓延开来：“没关系，以后还有无数个此刻。”远处的山峦渐渐隐入暮色，而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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