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姐的目光在白芷柔身上一扫而过，带着几分审视，然后热络地对季潮说：家父近日身体不适，正想请季大夫过府诊治呢。
明日我会去药铺坐诊，令尊可随时前来。季潮礼貌而疏离地回答。
林小姐却不依不饶：家父年迈，出行不便，季大夫可否...
林小姐，白芷柔突然站起身，声音轻柔却坚定，季大夫今日休沐，若有急症，药铺另有大夫当值。
林小姐脸色一变，显然没料到一个看似婢女的女子敢这样插话。她冷笑一声：这位是？
我的师妹，白芷柔。季潮淡淡道，却在二字上微微加重了语气。
白芷柔心头一刺。是啊，她只是他的师妹，他的助手，有什么资格干涉他的事情？
抱歉，我失礼了。她低声道，转身就要离开。
季潮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去哪？
我...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了。白芷柔不敢抬头，怕他看到自己眼中的湿意。
季潮的手紧了紧，似乎在挣扎什么，最终松开了：我让阿福送你回去。
不必了。白芷柔勉强笑了笑，你们慢用。
她快步离开雅间，几乎是逃也似地下了楼。街上人声鼎沸，却驱散不了她心中的寒意。她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来到了城西的湖边。
夜色已深，湖面映着星光，微风拂过，泛起细碎的波纹。白芷柔坐在湖边的石凳上，摘下耳坠握在手心。玉石冰凉，却比不上她心中的冷。
原来你在这里。
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白芷柔浑身一僵，没有回头。
季潮走到她面前蹲下，仰头看着她：为什么跑？
白芷柔别过脸：林小姐找你，我不该打扰。
季潮叹了口气，伸手抚上她的脸颊，强迫她看着自己：芷柔，看着我。我和林小姐没有任何关系，从来都没有。
白芷柔咬着下唇不说话。
我今日想告诉你的，季潮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是我心悦你，不是作为师父对徒弟，不是作为兄长对妹妹，而是一个男子对一个女子的心意。
白芷柔睁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五年前那个雨夜，我打开门看到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你是我要等的人。季潮轻轻擦去她眼角溢出的泪水，这些年，我一直在等你长大，等你明白我的心意。
白芷柔的眼泪终于决堤：可是...我配不上你...我只是个无家可归的...
季潮用拇指按住她的唇，在我眼里，你是最好的。你的聪慧，你的善良，你学医时的专注，你教书时的耐心...每一样都让我心动不已。
白芷柔再也忍不住，扑进他怀里痛哭起来。季潮紧紧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轻声道：别哭了，再哭耳坠上的红宝石都要被冲掉了。
这句玩笑话让白芷柔破涕为笑，她抬起头，泪眼朦胧中看到季潮温柔的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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