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特拉搓了搓手指，那枚古老金币在她指间跳跃：“哎呀，尊敬的巫师小姐，您也知道，深渊那种地方，坐标瞬息万变，实力更是难以精准界定。尤其是这种涉及高阶强者及其盟友的详细信息，可是冒着极大风险才能获取的。”
潜台词是要加钱，奥黛丽先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看着她，那目光中的压力让蜜特拉脸上的笑容微微僵硬了一下。
“当然！”蜜特拉立刻话锋一转，“对于您这样的优质客户，我蜜特拉自然是诚意满满。”
“等等。”奥黛丽打断她:“马尔科维斯，曾经亡灵学院的高阶巫师，位格至少三阶，擅长灵魂禁锢和死灵召唤。因为行事作风问题，得罪了不少人，不过据说他将自己转换成了巫妖，命匣藏在谁也不知道的地方，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出来活动一下，在大陆各个地方造成一些灾难。”
奥黛丽若有所思:“这是你曾经告诉我的信息。难道你找到了他的命匣所在？如果你真的找到了，我愿意为此付出代价。”
蜜特拉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一瞬。
那双石榴红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被戳破的尴尬。
但立刻被更深的狡黠所取代。
她像是没听到奥黛丽后面关于马尔科维斯的问题，或者说，刻意忽略了它，声音依旧带着那种甜腻的热情：
“哎呀呀，尊敬的巫师小姐，您的记性真是太好了！没错，关于马尔科维斯的信息，我确实有了一些嗯突破性的进展。”
她巧妙地将话题重新拉回了深渊与黑龙上，手指间的金币旋转得更快了。
“至于他的命匣……”蜜特拉拖长了语调，露出一个为难又神秘的表情:“那等涉及一位巫妖最核心秘密的东西，岂是那么容易定位的？不过，”
她话锋一转，身体前倾，压低了声音，仿佛要分享什么天大的秘密，“我确实掌握了一条极其关键的线索，指向他可能藏匿命匣的几个区域。这条线索，如果单独售卖，价值可不菲呢。”
毕竟马尔科维斯的仇人可不少。
这魔鬼商人的话术真是滴水不漏，先用芙萝拉的礼物拉近关系，再用深渊仇敌的消息勾起她的兴趣，现在又抛出命匣线索这个更大的诱饵，一环扣一环，无非是想抬高价格。
狡猾的魔鬼。
不过，信息确实是她正需要的。
而且，奥黛丽其实隐隐猜到了对方想要什么。
雪人分身依旧面无表情，周围的寒气却收敛了些，她端起一杯由露茶叶与霜痕凝结的冰茶酒，轻轻啜了一口，仿佛漫不经心地问：“那么，蜜特拉女士，你这次带来的思念与消息，以及这条可能的线索，打算换取什么呢？”
见奥黛丽进入正题，蜜特拉眼睛一亮，脸上的笑容更加真诚了几分，至少看起来如此。
她也不再绕弯子，直接说道：“巫师小姐果然爽快！不过芙萝拉公主的礼物，是纯粹的友谊馈赠，不涉及任何交易，请您务必收下这份纯粹的心意。”
她先划清了界限，以示诚意，然后才进入核心：“至于深渊的消息，以及那条关于命匣区域的线索，我知道您是一位技艺超绝的魔药大师，您炼制的梦魔药在我们圈子里可是有价无市的珍品。您看，能否用魔药来结算？当然，我需要的量可能稍微多那么一点点。”
她伸出三根手指，然后又犹豫着，似乎想变成五根。
奥黛丽放下冰茶杯，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她看着蜜特拉，直接报出了一个数字：“三十瓶最新的入梦魔药，对四阶巫师都有一定的效果，换取你手中所有关于马尔科维斯和黑龙的详细信息，包括坐标、实力评估、活动规律，以及你刚才提到的，关于命匣藏匿区域的线索。”
三十瓶！
这个数量远超蜜特拉的预期。
要知道，奥黛丽的魔药向来以效果卓绝和数量稀少着称，在黑市上往往一瓶难求。
更不用说，听对方的话就知道这一批魔药质量肯定是比以前要好得多的，如果出售给别的四阶巫师们，那么她能换到……
蜜特拉忍住心底立刻答应的欲望。
三十瓶梦魔药的价值，足以换取许多珍贵的资源，甚至能让一个中型势力伤筋动骨。
蜜特拉的心脏不争气地加速跳动了一下，魔鬼的本能让她几乎要立刻答应下来。
但她强行按捺住冲动，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纠结：“三十瓶，尊敬的巫师小姐，您要知道，深渊的情报风险极高，尤其是涉及命匣这种，而且，我为了获取这些信息，投入的成本……”
“三十五瓶。”
奥黛丽打断她，虽然她巴不得多给点，让蜜特拉统统卖给四阶巫师们，介入强大巫师的梦境为养分。
但也不能真的给出远超实际，太离谱的价格。
那样的话，蜜特拉如此精明，立刻就会察觉到不对。
“这是最终报价。包含你手中所有相关未经任何隐瞒或篡改的信息记忆水晶。并且，你需要以你的真名和契约法则起誓，信息完全真实有效。同意，我们现在就可以交易。不同意，门在你身后。”
奥黛丽懒得再跟她讨价还价。
她很清楚自己魔药的价值，也清楚蜜特拉对梦魇药的渴望。
三十五瓶，对于蜜特拉来说绝对是无法拒绝的诱惑，足以让她掏出压箱底的信息，甚至可能还包括一些附赠的、关于深渊其他区域或有价值目标的情报。
蜜特拉脸上的纠结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狂喜和肉痛的表情，肉痛是因为她知道奥黛丽看穿了自己的底线，狂喜是因为三十五瓶魔药远超出了她最好的预期。
“成交！”她几乎是喊出来的，生怕奥黛丽反悔。
她立刻从手袋中取出一枚比之前那枚更大，色泽更幽暗的记忆水晶，双手奉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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