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灵米初成，暗度陈仓
日子不紧不慢地向前淌着，如同四合院角落里那口老井，深幽而平静。林修远白日上学，夜里修炼，生活规律得仿佛一颗沿着既定轨道运行的小行星。只有他自己知道，体内那缕灵气日益茁壮，而意识深处的那个洞天，正悄然发生着变化。
经过他持续多日、小心翼翼地用自身微薄的木属性灵气滋养，洞天中央那片最为肥沃的黑土上，终于有了收获。
那是最初他随意撒下的几粒普通稻谷——是从家里米缸角落小心翼翼收集来的，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此刻，稻穗低垂，谷粒饱满，散发着金灿灿的光泽，与外界那些干瘪的粮食形成了鲜明对比。更奇异的是，稻株本身也隐隐透着一股温润的生机，稻叶青翠欲滴。
灵泉灌溉，灵气滋养，这片土地结出的，已非凡品。
林修远站在田埂边（意识体），看着这片小小的、却意义非凡的收获，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成就感。这不仅仅是粮食，更是希望，是他有能力改变家人生活的实证。
他小心地用意念收取稻谷。过程比想象中顺利，成熟的稻谷仿佛与他心意相通，轻轻一触便脱离稻秆，悬浮到他面前。他粗略估算，这点稻谷脱壳后，大概能得到一小碗米。
量不多，但足够了，作为一个开始。
如何将这些“灵米”混入家里的日常饮食，而不引起怀疑，是个技术活。
机会在一个周六的下午悄然来临。
李秀兰被街道居委会叫去帮忙整理材料，林晓月和小伙伴们跑去胡同口看耍猴的，家里只剩下林修远一人。
阳光透过窗户，在屋内投下安静的光柱，灰尘在光柱中缓慢浮动。
林修远确认四下无人，深吸一口气，意念沉入洞天。他取出大约三分之二的灵米——那米粒颗颗饱满圆润，色泽乳白，隐隐透着玉质的光泽，与他家米缸里那些颜色发黄、碎米居多的普通米截然不同。
不能直接混进去，差异太明显了。
他早有准备。找来家里那个小石臼——平时母亲用来捣蒜或者碾碎少量花椒用的。他将取出的灵米放入石臼，小心地捣了几下。力度控制得极好，既让米粒碎裂，缩小了与普通米的体积差异，又没有完全碾成粉末，最大程度地保留了米的形态和营养。
捣好的灵米碎与普通米混在一起，虽然仔细看仍能发现一些更白、更润的米粒，但混在大量的普通米中，已不那么扎眼了。
他像一只谨慎的松鼠，将混合好的米，均匀地撒进家里那个半满的米缸上层，并用手指轻轻拨动，让其与下面的普通米自然混合。
做完这一切，他仔细清理了石臼和周围，确保没有留下一粒多余的米或任何痕迹。心脏在胸腔里平稳地跳动，没有紧张，只有一种完成精密操作后的冷静。
傍晚，李秀兰回来了，脸上带着些许疲惫，但眼神明亮。林晓月也跟着跑了回来，小脸红扑扑的，兴奋地比划着猴子如何翻跟头。
“妈，晚上做米饭吗？”林修远状似无意地问了一句。
李秀兰看了看天色，又摸了摸米缸：“嗯，你爸晚上回来吃，今天活儿重，得多吃点干的。就做米饭吧，多放点水，熬稠点。”
她浑然未觉米缸已被儿子动了手脚，熟练地舀米、淘洗。
当米饭的香气开始从锅盖边缘溢出时，林修远敏锐地察觉到，今天的饭香似乎格外浓郁一些，带着一种勾人食欲的、纯粹的米香，而非往常那种略带陈腐的气味。
晚饭桌上，昏黄的灯光下，一大盆热气腾腾的米饭被端了上来。米粒煮得开了花，汤汁浓稠，看起来与往日并无太大不同。
“咦？今天的饭好像特别香？”林建国拿起筷子，抽了抽鼻子，有些诧异。他干的是体力活，对吃食最是敏感。
李秀兰也闻了闻，笑道：“是吗？可能就是今儿的火候正好吧。快吃吧。”
林晓月早已迫不及待，扒了一大口饭进嘴，鼓着腮帮子含糊道：“好吃！妈，今天的饭甜丝丝的！”
林修远默默吃着饭，感受着那米饭在口中化开的软糯与清甜。不仅仅是口感，咽下之后，一股温和的暖流似乎从胃部向四肢百骸扩散，驱散着一天的疲惫，连带着精神都振奋了些许。效果虽然微弱，但真实不虚。
他抬头，看到父亲吃饭的速度明显比平时快了些，额头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那不是热的，而是食物提供的能量被迅速吸收转化的表现。母亲脸上的疲惫似乎也减轻了许多，眼神更显温润。
“他娘，你这饭做得是越来越好吃了。”林建国难得地夸了一句，又添了半碗饭。
李秀兰看着丈夫和儿女吃得香甜，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好吃就多吃点。”
没有人怀疑这顿饭有什么不同，只当是女主人手艺好，或者米质偶然不错。
林修远低下头，嘴角勾起一抹无人察觉的笑意。
暗度陈仓，成功。
这只是第一步。未来，随着他修为提升，洞天扩大，他能带来的改善会更多。更优质的粮食，或许还有蔬菜，甚至……
他看了一眼父母眼角细微的皱纹和妹妹略显单薄的身板。
总有一天，他要让家人每天都吃上这样的饭，让健康与温暖常伴他们左右。
夜色渐深，四合院重归宁静。
林修远盘坐在床上，体内灵气循着《合沙奇书》的路线缓缓运转，比往日更加活泼、顺畅。灵米带来的滋养，似乎在无形中也辅助了他的修炼。
月光如水，洒满窗棂。
少年的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笃定与期待。改善生活，守护家人，这条路的开端，比他预想的还要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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