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本地烧饼，夹香肠，再配点蘸酱菜。”
招待所不大，就是个临时休息的地方。
但总比在车上舒服。
“咔嚓！”
秦淮茹点点头，蔬菜清脆，酱也很香。
“这是本地香肠，味道很好。
现在做生意的少，还挺难买到的。”
着名的哈红肠，其实并不稀奇，只是如今肉食难得，价格自然也高。
但有钱终究能买得到。
既然来这一趟，杨安当然不会亏待自己和妻子。
这种有点像“山寨版”
肉夹馍的吃法，倒是让秦淮茹吃得很饱。
“我也没帮上什么忙，反倒觉得最近胖了。”
秦淮茹有些不好意思。
没有工作，每天就是和杨安“斗智斗勇”
，然后吃饭、睡觉。
日子虽然舒坦，她也担心自己真会发胖。
本来还觉得胖一点没什么不好。
可自从见过贾东旭的相亲对象之后，她就觉得还是瘦些好。
“没事，这趟就当是度蜜月了，出来看看风景。
可惜不是深冬，不然还能看看雪。”
四九城也下雪，但终究比不上东北的雪景。
“我已经很满足了，要不是嫁给你，我这一辈子可能都来不了这里。”
秦淮茹伸手抱住杨安。
这次杨安也没有乱动。
两人静静地躺在床上。
屋里烧得很暖和，热得几乎要脱掉外套。
回想秦淮茹在前世的遭遇，虽然她拼命吸血惹人非议，
做的很多事也让人不屑，甚至瞧不起她，
但看着眼前才十八岁的姑娘，再想到她后来是三个孩子的妈，杨安心里释怀了些。
若不是生活所迫，谁愿意做那些事呢？
就像她做寡妇时说的：
“郭大撇子想占我便宜，许大茂也想占我便宜，就为了几个馒头……”
想到这里，杨安笑了笑，翻身趴到床上。
这几天的按摩，确实挺舒服的。
他已经有点习惯了。
秦淮茹能做点事帮他放松，心里也很高兴。
小手轻轻放在杨安的后背上。
这个时代……还挺不错！
杨安舒服地哼哼几声。
这种时候，不是真想睡，就是“想睡”
。
身体总会有些自然反应。
“杨师傅，你的车已经卸完了，可以在这儿休息一晚，明天再返程。”
这就结束了？
秦淮茹一愣。
敲门的人没有进来。
“明天再走吧，回程就不用那么赶了。”
凭自己的技术，提前四个小时到达，已经很不错了。
换做别人，晚上到了肯定倒头就睡，
第二天一早还得出发，实在辛苦。
谁叫自己车技这么出众呢？瞥见秦淮茹满脸红晕，杨安决定要拿出老司机的风范。
“设备全都送到了，比我们坐的小轿车还还快呢。”
听到秘书这么说，大领导不由得惊讶起来。
开大卡车竟比他们的小轿车快？这速度，确实有点惊人。
“是那个带着媳妇的司机？”
“对，比我们晚出发，反而先到了。
设备都已经送到临时驻地了。”
“这小子，还真是个二级驾驶员……没人替他开，怎么会这么快？难道真是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大领导疑惑地嘀咕。
“领导，李教授已经到了。”
“好……那个，晚饭时候叫杨安过来，我倒想问问，他是不是有什么秘诀。”
说完，大领导便起身去迎接李教授。
“李教授，勘测情况怎么样？按那些外国专家的说法，石油是不是应该在湾区附近……”
大领导心中再次燃起希望，毕竟这次的设备相当“先进”
。
“真好玩，这儿确实挺有意思的。”
秦淮茹和杨安逛了一下午，买了些本地特产。
榛蘑、榛子、松子之类，再添了点香肠，也花了几块钱。
幸好刚发了工资，不然秦淮茹肯定不会买。
还是在杨安坚持下才买的。
出来玩嘛，就该这样。
都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几块钱而已，下次再来，真不知是何时了。
“杨师傅，您可算回来了，有人想见您……”
听到那不知等了多久的工作人员的话，杨安心头一动。
机会总算来了。
他差点就打算放弃了。
总不能直接冲进调研总部，张口就说“这儿有石油”
吧？那样肯定会被当成疯子的。
想见自己的人，一定就是那位大领导。
“那我先回去了。”
秦淮茹善解人意地点点头。
“哎呦，这不是四九城里的老熟人嘛？”
杨安笑眯眯地开口。
“你这小子，说话听着夸张，做事倒是一点不含糊。
居然比我们坐小车的还先到，怎么做到的？”
大领导神色间带着疲惫。
看得出，他还有些失落。
眼下全国都在找石油，真能找到，那可是天大的好消息。
但国家这么大，技术水平又有限，一时之间哪那么容易找到。
这回估计又要空手而归了。
毕竟过去倭国在这儿勘探了那么多年，也没找到油。
说到底，技术还是有差距。
所以大领导刚到这儿，心里就有点泄气。
不过见到杨安，他心情倒是好了些。
“路熟呗！开着开着就到了，我家那口子离开四九城前还在睡觉呢，一睁眼您猜怎么着？直接到地方了！”
典型的四九城贫嘴唠嗑法。
大领导听了，微微一笑，心情舒展不少。
“我看啊，你是怕出车太久，媳妇跟人跑了吧！”
来时才两夜，按现在的车速和路况，已经算快了。
原本预计来回要一星期。
现在居然比小车还快，谁听了不好奇。
“你以前来过东北？”
“来过，那时候您不知道吗？不是有场战争嘛，我们司机都往这边拉粮食，运物资。”
大领导点了点头。
他知道杨安说的是哪场仗。
那场战斗就是在东北边境打的。
当时全国一半的粮食都得往前线送。
杨安是驾驶员，对这边路熟也正常。
其实杨安是瞎扯的。
他一开始就被派到国外，根本没在国内跑过几趟。
不过现在就是闲聊，没人会深究。
“我说呢，原来你对这带熟，肯定知道些近路。”
“那可不……记得以前在这边运菜的时候，我可是全师最快的！”
杨安故意把话题往这头带。
“行，你这速度我们见识了，比我们早到四个钟头，比其他车快六个小时以上。
不错，回去我跟老孙说，这样的人才……该用在刀刃上。”
杨安心里咯噔一下。
可别啊，躺平挺好。
自己还是别太显眼了。
不然的话，现在这种每天躺着就能“成长”
的日子就要到头了。
杨安觉得自己并不是那种靠勤奋致富的类型。
“不过这条路其实也不算特别好，要是再好点的话，还能更快。”
“这还不算好？东北的路已经算挺可以的了。”
“之前我在h市运粮食，看着路挺平的，结果卡车一下子陷了进去！幸好有老乡牵马过来帮忙，不然就麻烦了。
哎呀，到底是黑土地，黑乎乎的一片，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溅得满车都是，害我清理了半天。”
杨安尽量不提“石油”
两个字。
以他的经历，按理说是没见过石油的。
他只见过汽油和柴油。
这三者差别可不小。
“黑乎乎的东西？”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李教授，忽然眼神一亮。
“具体长什么样？”
“我也是头一次见，连那个放牛的也不认识——”
杨安心里暗叹一口气。
总算说到关键地方了。
撒谎还真不容易。
“刚才你不是说马吗？”
大领导有点纳闷。
“咳，有牛也有马。”
差点说漏嘴了。
想要说得像模像样，还得仔细琢磨。
“就是那种黏黏稠稠的，黑乎乎的，特别脏。
也许是啥化工原料吧，我没见过。
不过感觉还有点润滑作用。”
李教授和大领导互相看了一眼。
“在哪个地方？”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把杨安吓了一跳。
“大概离h市两百多公里，西南方向。
里头有个村子，好像叫大同……我也记得不太清了。”
绝对没错了！
居然还能记得地点！
大领导简直恨不得插上翅膀飞过去。
“你确定是黑色的？黏稠状？量多吗？”
“我的车陷进去了，也不知道具体沾上了多少，反正就在那附近。”
“现在还能找到吗？”
“要是那村子还在，我应该能找到。
您也清楚，那地方路不好，地形也常变。”
大领导果断得很，直接让秘书给四九城的车队领导打电话。
“告诉他，他的人我要临时调用一下！”
说实话，不仅他自己激动，如果真在这儿找到石油，全国都会为之震动！
“等找到石油，给你记头功！”
大领导满面春风。
他暗自思忖，是否因自己的介入，改变了大领导原本的人生轨迹——按原定计划，这位领导本该前往蜀地，在那里筹建钢铁厂。
然而眼下，石油显然成了更紧迫的需求。
钢铁是脊梁，石油是血脉，二者皆是支撑大国崛起的重要基石。
“石油？”
杨安佯装刚刚领会的样子，“石油不是和汽油差不多吗？”
他轻咳两声，不得不继续装糊涂以免露出破绽。
“哈哈，只有通过专门的工业提炼，才能转化成我们需要的各种产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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