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上初中，正是叛逆的年纪，可家里孩子多，他也不敢顶嘴。
“行了，都别说了！打扰我听收音机——”
刘海中心里震惊不已。
远不如表面那么平静。
这劳模，整个四九城才几个？
工人有多少？
这个年代，农村全是农民。
城里除了领导，就是工人！
四九城这么多房子，住的几乎都是工人。
全城只有个位数的名额。
竟然有杨安一个。
接下来听到的，更让他们吃惊。
“慈祥领导叮嘱杨安，要坚守岗位，虽然你已经退伍转业，但还年轻，大有可为！外部战争结束了，可祖国的发展，还要靠你们！”
表彰大会的消息通过无线电波传遍了千家万户。
无数听众守在收音机前。
杨安！
这个名字深深印在了许多人心里。
随后广播里全是表扬杨安的内容——发现油田、智擒敌特的事迹被娓娓道来。
二大爷关掉了收音机。
怎么不听了？
后面都是重复内容了......老大，你去工厂报到吧。
现在正好招工，凭你的学历和咱家户口，我再托托关系，进厂没问题。
去工厂？爸，我不想去轧钢厂。
太辛苦了。
老大显得不太情愿。
你懂什么！未来几年都要重点发展重工业。
没听说吗？新成立的重工业部，管着多少厂矿企业！
石油、钢铁、汽车......
遍地都是机遇！
爸，您说得对！
老大其实早就盼着参加工作了。
这样就能搬出这个家。
只是他年纪尚小，
还不到正式招工的标准。
如今还在读高中。
曾经也怀揣过大学梦，
但这个年代大学名额稀少，家境又寻常，
最终只好放弃这个念头。
进工厂也不错，将来像杨安那样娶个漂亮媳妇，日子多惬意！
如今杨安已成为院里年轻小伙的榜样。
每天被秦淮茹伺候得舒舒服服。
杨安！回来啦？快把奖章拿出来让大伙开开眼，顺便学习学习！
易中海的声音突然响起。
这老狐狸倒是眼尖，这么快就瞧见杨安了？
刘海中坐不住了。
杨安小师傅，当上劳模了！
二大爷急忙迎出去。
杨安不知何时已被请到院中主位。
给大伙说两句吧！
三大爷更是殷勤地递上热茶。
这份荣耀让邻居们与有荣焉。
待杨安落座，易中海示意众人安静。
无数道敬佩的目光聚焦在他身上。
以往都是听说，这次可是官媒认证！
而且还见到了慈祥领导！
慈祥领导身体可好？
很硬朗！
杨安说着，朝坐在人群里的秦淮茹投去个调皮的眼神。
秦淮茹擦干净手上的水珠，眼里闪着光望向杨安。
这份荣誉确实分量不轻。
全国范围的通报表扬。
虽然大多数人记不住名字，也认不出长相，但依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秦淮茹在家听着广播，突然听见杨安的名字，手里的刀差点滑落。
自家丈夫，真是让人自豪！
“我这辈子是没机会见到他老人家了！”
阎埠贵长叹一口气。
“没关系，能见到劳模我们也高兴！许大茂你瞧瞧，人家取得什么成就，再看看你？”
许富贵故意当众数落儿子，希望能让杨安消气。
许大茂耷拉着脑袋。
昨天蹬三轮时不小心闪了腰，今天在家歇着。
这人从第一次见面趾高气昂，后来就越来越怂。
“许叔别这么说，不管在哪儿工作都是光荣的，让大茂再多锻炼锻炼。”
“是…是…我们家大茂确实缺点多。”
许富贵心里暗暗琢磨。
杨安这么做是不是有意为之？
“劳模啊……”
易中海盯着那枚奖章，心里不是滋味。
去年他本来也有机会得到。
那是第一届评选。
错过了，就再难赶上。
现在杨安评上了。
他难免有些失落。
可失落又能如何？
他既没发现石油，也没抓到特务。
世上没有后悔药。
平心而论，易中海的技术确实过硬。
现在缺的就是一个机会。
要是能把杨安身上任何一个荣誉给他，结果就大不一样了。
八级工只是起点，还有更多荣誉等着。
别说易中海，院里的年轻人也都眼红。
其实许大茂不是拉车闪了腰。
是这几天他也想去找石油。
结果…可想而知。
跑断了腿，什么也没找到。
他就记得是黑乎乎的东西，像稀泥。
可跑遍四九城，也没见着影子。
上午看见一坨野粪，有点发黑。
许大茂高兴坏了。
小心翼翼弄回去，送到了工业部办公室。
许大茂以为发现了石油，结果被人一脚踢开。
对方还嘲讽他：“你管这叫石油？这分明是翔！”
许大茂连滚带爬地跑开，不小心闪了腰。
他在家躺了大半天，心情糟透了。
许富贵知道后，把他骂得狗血淋头。
毕竟耽误一天工，就要少赚不少钱。
虽说许富贵家有些家底，也经不起这么折腾。
许大茂的姐姐见了他的狼狈样，也跟着冷嘲热讽：
“正儿八经的放映员手艺不学，整天搞歪门邪道，现在知道难受了吧？”
许大茂本想开收音机解闷。
谁知一打开就听见杨安被评为劳模的消息。
真是倒霉透顶！
许大茂哭丧着脸。
旁边的贾东旭双腿直发抖。
许大茂问他：“东旭哥，我这是闪了腰，你呢？”
贾东旭咳嗽一声，差点没站稳。
那药的劲儿实在太猛。
再加上周芳也不是省油的灯。
到最后，反倒是贾东旭被折腾得够呛。
这周芳……
战斗力太惊人了！
就算吃了药，贾东旭也招架不住。
第二天起床时，整个人飘飘忽忽的。
双腿发软，一上午干活都没精神。
他本来不想休婚假，因为一见周芳就浑身不自在。
这种反感既是身体上的，也是心理上的。
但他实在撑不住了。
“我也闪了腰。”
贾东旭想了半天，找了个同样的借口。
两人对视一眼，心知肚明对方那点事。
但现在谁也没心情笑话谁，只觉得自从杨安来了之后，他们就一直走背运。
其实杨安什么都没做。
可不知为什么，倒霉事一桩接一桩。
要说和杨安有关吧，又都是他们自己作的。
当初真不该在杨安面前摆谱，不让人进门！
当初也不该一时冲动，娶了有工作的周芳！
两人重重叹了口气。
心里憋屈，身上还难受。
许富贵在一旁说：“杨安，你平时就该多给大家讲讲，让院里的年轻人都跟你学学！”
这话倒不全是奉承。
院子里不少人都是这么想的。
“讲课……等我回来再说！明天要去东北出差——东旭、一大爷，你们还要野山参吗？”
这算是合理帮邻居捎带东西。
杨安并不担心被人举报。
哪个四合院的司机外出办事时，不顺便帮人带点东西呢？这是很平常的事。
况且，目前也并没有明令禁止私人交易。
国家正在对资本企业进行整合，不过现在还没正式开始。
所以杨安可以光明正大地“带货”
。
“那个……”
贾东旭还没开口，周芳就挨着他坐下，差点把他挤到一边。
“要！再买三块钱的！”
“哎哟，贾家媳妇儿，你这是尝到好处了呀！”
虽然这事算半公开，但四合院才多大？一下子就传遍了。
“别胡说！我给我家东旭补身体的，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周芳也不是非要较真，这年头谁不爱惜脸面？而且贾东旭吃了人参，也没变得多厉害。
不过她急着要孩子，都二十多岁了，在这个年代已经算是高龄产妇。
“哈哈！”
见周芳有点着急，大家都笑了起来，大多都是带着善意的调侃。
“野生人参确实不错，大家吃了也有精神，干活更有劲。”
易中海表情不太自然，但他毕竟经验老到，话说得很坦然，仿佛他吃人参不是为了那方面似的。
其实他和周芳一样，都想要个孩子。
“算了，三块钱省着点都够一个礼拜的开销了。
周芳你们家双职工，条件好，我们可比不了。”
闹哄哄中，也没人再继续这个话题。
贾张氏在心里“呸”
了一声，觉得这种事也好意思当众说？不过她儿子身体确实不太好，吃点补的也没坏处。
“那香肠味道真不错，爸，你也多买点啊！虽然有点咸，但特别下饭！”
阎解成一听说杨安要出门，馋得直咽口水。
如今不用粮票也能买到些东西，虽然粮食依然紧张，但也不至于揭不开锅。
“是啊老伴，咱们买点留着过年吃也行。”
“那地方真不错，我前几年去过，豆腐、辣白菜都好吃！”
白寡妇坐在何大清旁边搭话。
“白姨，您也是东北人吗？”
这种场合，何雨水不出面确实不行。
尽管她并不想掺和四合院里的琐事，但一来她年纪尚轻，二来杨安作为先进人物——他既发现了石油，又曾抓获特务，如今还是劳动模范——这样的榜样，怎能不学习？难道要甘于落后吗？
因此，纵使心中再不情愿，何雨水也只好出来听一听。
更何况，她心里清楚白寡妇的来历。
白寡妇本是保定人，曾随第一任丈夫在东北生活过，对东北某地还算熟悉。
如今她和何雨水同住一个屋檐下，偶尔也会聊起这些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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