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底闪过一丝痛苦与悔恨。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无从辩驳。
是啊，是他亲手推开了她，是他造成了这一切，现在又有什么资格要求她原谅？
办公室里陷入了死寂，只有两人沉重的呼吸声。傅云澹看着南沐柠泛红的眼眶，心头像被针扎一样疼，他伸出手，想去触碰她的脸颊，却被她猛地躲开。
“傅总，我还有工作要做，先走了。”
南沐柠转过身，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快步走出了办公室，关门时的力道很大，震得墙壁都仿佛颤了颤。
傅云澹坐在沙发上，看着她决绝的背影，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悔恨，有不甘，还有一丝深深的无力。
他掏出烟盒，抽出一支烟点燃，烦躁地抽了起来。
烟雾缭绕中，他拿起手机，给助理打了个电话，声音冷硬：“张经理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傅总，查到了。”助理的声音带着一丝震惊，“张经理的账户确实存在很大问题，不仅涉嫌商业贿赂，还牵扯到洗钱等违法犯罪行为，证据已经收集得差不多了。”
“很好。”傅云澹的嘴角勾起一抹狠戾的弧度，“把所有证据交给警方，送他去法院。
另外，动用所有关系，让他在里面多吃几年牢饭，我要让他知道，欺负我傅云澹的人，是什么下场。”
“是，傅总。”
挂了电话，傅云澹狠狠吸了一口烟，将烟蒂摁灭在烟灰缸里。
南沐柠回到自己的办公位上，却再也无法静下心来工作。
刚才傅云澹那句“我的女人”，还有他护着她时的霸道身影，以及他装可怜时的样子，都在她脑海里反复盘旋，让她心绪不宁。
她以为自己早已对他心如止水，可刚才那一刻，心跳还是不受控制地加速了。
她用力摇了摇头，试图把这些纷乱的思绪甩开。
傅云澹就是个混蛋，是个幼稚又霸道的疯批，她绝对不能再被他影响了。为了孩子，为了自己，她必须坚守本心，不能再重蹈覆辙。
只是，她心里也清楚，傅云澹既然已经开始行动，就绝不会轻易放手。
这场拉扯，才刚刚开始。
杨欣这时走了进来，兴奋不已：“柠柠，告诉你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什么？”
“骚扰你的男人被警察抓了。”
南沐柠狐疑：“谁干的？”
杨欣两根手指碰了碰，“当然是你前夫，我很肯定傅总还喜欢你，在追你！”
“胡说他是为了公司名誉。”
傅云澹那个狗男人冷冰冰的，怎么可能为了她做这些事。
……
流言像长了翅膀的野草，一夜之间席卷了整个傅氏集团。
南沐柠一踏进办公区，就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
往日里打招呼的同事眼神躲闪，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窃窃私语，她一走近便立刻噤声，只剩下空气中漂浮的暧昧与探究。
两个女职员压低的声音还是飘进了她的耳朵：“难怪南秘书能直接进总裁办公室当贴身秘书，原来是傅总的情人啊……”
“你看她昨天被张经理骚扰，傅总跟疯了一样护着她，那架势，不是情人是什么？”
“听说傅总前几年就离婚了，现在身边一直没女人，估计是早就跟南秘书勾搭上了吧？”
字字句句像针一样扎在南沐柠心上，她握着鼠标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泛白。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忽略那些刺人的目光，可越想忽略，耳边的议论声就越清晰，连打印文件时，行政部的大姐都用一种“我懂”的眼神上下打量她，那目光让她浑身不自在。
刚把整理好的文件放进傅云澹办公室，转身就撞上了他的胸膛。
傅云澹刚开完视频会议，身上还带着淡淡的酒气，看到她苍白的脸色，眉头一蹙：“怎么了？”
“傅总，”南沐柠避开他的目光，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公司里的流言，你听到了吗？”
傅云澹挑眉，显然没在意：“什么流言？”
“说我是你的情人。”南沐柠抬起头，眼底满是隐忍的怒火，“现在全公司都在传，说我靠不正当关系上位，说你护着我是因为私情。傅总，我希望你能出面澄清一下，我不想因为这些无稽之谈影响工作。”
傅云澹盯着她泛红的眼眶，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却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澄清？澄清什么？”
南沐柠一愣：“澄清我们只是上下级关系，澄清这些流言都是假的！”
“如果我不澄清呢？”傅云澹向前一步，逼近她，高大的身躯带着强烈的压迫感，“南沐柠，被人当成我的女人，很难堪？”
“是！”南沐柠毫不退让，眼底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我是来工作的，不是来当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傅云澹，你别太过分了！”
她的反应似乎取悦了傅云澹，他低笑一声，伸手想去碰她的脸颊，却被她狠狠挥开。“傅总，请你自重！”
“自重？”傅云澹的眼神沉了下来，语气带着一丝偏执，“结婚时你跟我的时候，怎么不说自重？现在装什么清高？”
这句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狠狠刺穿了南沐柠的心脏。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一句话。
是啊，以前她确实是馋他的身子，是他众多暧昧对象中最不起眼的一个，也只是幸运了一点嫁给了他。
看着她痛苦的样子，傅云澹心头一紧，莫名有些后悔。
他想说什么，却见南沐柠猛地转过身，声音带着哽咽：“我知道了，既然你不肯澄清，那我辞职。”
“你敢！”傅云澹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疼呼出声，“南沐柠，你哪儿也不准去！在我没允许之前，你休想离开公司，休想离开我！”
“傅云澹，你到底想怎么样？”南沐柠用力挣扎，眼泪终于忍不住滑落，“一年多前你对我弃如敝履，现在又用这种方式纠缠我，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欺负？”
“欺负你？”傅云澹的眼底翻涌着浓烈的情绪，有愤怒，有不甘，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恐慌。
“我只是不想让你走！南沐柠，我知道过去是我对不起你，可我现在只想把你留在身边，这也错了吗？”
“错！大错特错！”南沐柠嘶吼着，泪水模糊了视线。
“傅云澹，你从来都不知道我想要什么！我想要的是尊重，是体面，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人指指点点，被你当成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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