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学校，王杨却成了沉默的康桥。
四中初三办公室，一男一女排排站墙根，手指头垂在侧边疯狂揪裤子，脑袋低的好像要扎进土里。
“这是你弟弟呀？我可记着，王杨，你是我带过第一届的学生，你从来不给我惹事，虽然笨了点吧，但是学习认真，这孩子跟你像也不惹事，怎么就学会逃课了呢？”王杨也没想到，这会是自己初中第二个班主任，第一个班主任，因为全班同学每个轮番打手，不知道被谁投诉了，不干了。
她是英语老师，以前他们班英语成绩倒数第一，后来这个老师老哄他们，哄了几个月，他们班正数第一了。这就很奇怪，打着倒退，哄着哄着，不用牵就走了。
王杨初中的时候属于小透明，高中开始努力学习，上了大学更是一分一秒都不敢松懈。
“毕老师，都是有原因的，他……”王杨解释，毕老师很认真的在听。
“肖腾，就算家里有事，你可以请假，可以告诉老师，你不能无缘无故走了，老师找不着了。要不是跟你妈联系，你要是出点啥事，那我不是摊上事了。”
“行了，也算你有孝心，上课去吧。”看着肖腾走了，看着眼前曾经的学生。
“你俩不是一个姓，也没听说过你有弟弟呀，就你这死脑筋能有个这么聪明的弟弟，不太像啊。”王杨倒想有了，可惜这块的人贯彻落实一家一孩，就算是女孩，一般家里也是一个。
“毕老师，我要是有这么聪明的弟弟，我早都可哪宣扬去了。毕老师，六七年没见你咋还是这么漂亮。”毕老师被说笑了，用手背捂住了嘴。这孩子，以前沉默不说话，现在咋能说会道呢。
“你变化到挺大，以前被欺负都不说话，现在嘴这么会说”
“还不是老师教的好。”毕老师20几岁毕业就开始工作，现在快十年了，黄色散发的波浪卷是当下最流行，身材纤细，举手投足都是一股温柔劲。
以前上学讲到感动的地方，自己先哭了，这个老师很感性，却是跟学生关系是非常好的。
王杨说了几句，毕老师就去上课，王杨出去看着曾经校园的小卖店位置，五毛钱一袋的辣条，五毛钱的方便面，好像还是在昨天，几个同学大冬天下雪穿着单层校服就出去买好吃的，那个年纪的他们活力四射，不怕冷。
可惜现实房子已经拆掉了，只有心里的房子还在。王杨买了几杯奶茶，果汁，又给老师送去，保温袋里是毕老师最喜欢喝的红豆奶茶还有王杨写的一句：老毕，谢谢！，毕老师有个好听的名字：毕淑丽。
她也配得上这个名字，人美心善，德才兼备。
回到办公室的毕淑丽看着看着就回忆起来过去，奶茶的甜就着眼泪的咸，说不出到底什么味道。
回去王杨选择坐公交，走路，有点累。就是这个时候公交，有点冰屁股，车上的人不少，有的人还在讨论系秧盘。王杨才想起五月份快春耕了，这个月月底之前必须建好。
回到厂房，栅栏门都已经安上，各种原材料已经到了。
“爷爷，叔，累了就喝点水。”
“谢谢王村长，我们干了这么多家活，头一次能喝上热水，谢谢闺女拉”王杨临走时特意让肖姨烧了两壶热水用保温瓶拿过来。
保温瓶是个好东西，就是以前塑料内胆老碎，这两年自从出现不锈钢的，才好一些。
“爷，我姐回去了？”
“回去了，你姐说清明前卖冷食还有水果。对了这两天回家得叠元宝。你奶都买好纸了。”
每年这个时候都是一家人聚在一起叠元宝，以前印子都是2人压印子，压完别人叠，现在都是机器弄的现成的，方便。所以王杨和奶奶闲着就弄了。
爷爷手不行，年轻时候受伤，大夫上错药，一个手四指回弯，弯了半辈子，但是爷爷就用这只往回弯曲的手，干瓦匠，骑自行车，接她俩放学，小小的后车座，两个孩子。
王杨心疼爷爷，小小的人就问爷爷疼不疼，大夫赔钱没有。
爷爷却说。‘我们那时候哪像现在，治得好最好，不好也找不到人说理去，当时可能疼，时间太久了，疼也忘了’，那时候爷爷的几句话，小时候的王杨特别心疼，但是也正是从爷爷身上王杨学会了坚持，勇敢，认真，努力，还有最正的三观，别看这老头嘴碎，嘴硬心软他数第一。
这一家子孩子都以随他而自豪骄傲。
“爷，今天是不是累坏了？”
“没有，他们干活有的不对的我告诉告诉他们，也不用我干啥。你爸要是跟我学这手艺，早都成了。可惜你爸吃不了这辛苦，非要出苦大力。”
王福提前自己儿子都直叹气。俩闺女一个比一个能干，儿子就是不上进。想想也都怪自己。他太能干，儿子反而啥也不会。
幸好这孙女从小在自己身边，随他。要是跟他爸一样，那不废了。
“你也别说，有时候我也挺羡慕你爸，谁说啥都不生气，年轻时候有我养，老了有你养，他是一点罪没受，这几年你爸岁数大了反而比之前强多了，我和你奶省心多了。”
“爷爷，都会好的，你啊现在就是吃饱了睡，睡醒了想干啥干啥”王福却是笑的不行。
“我是猪啊，还吃饱了睡。快点锁门，回村委结账去，走了”王杨特意买了一把大锁，村里留把钥匙，家里一把。
这些人说是拿钱吃顿好的，转身就把钱给媳妇了。李玉清是头子，他工资高，一天给他300，转头就给何鑫拿着。
“李玉清，我的姐夫，你这钱是在兜里待不住吗？”
“给自己媳妇不天经地义吗？”
李玉清这人被何鑫带的王杨快说不过了。嘴笨的人，说话都说不过人家，吵架嘴都跟不上溜。吃亏。
何鑫接过去就放自己小包里。
“姐，你啥时候新买的包，我咋不知道？”
“你天天不在家，你知道啥，你姐夫怕我拿手机动手特意买的，这一个小的一百多呢。非得买。真是的”嘴上这么说，那嘴笑得都止不住。
“不想要，给我”王杨戏弄何鑫，何鑫摇了摇头。
“那不行”我真的是……xx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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