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的出现与退去，像是一段惊心动魄的插曲。
虽然短暂，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对这起案件的复杂性，有了全新的认识。
林凡，不仅仅是一个渣男。
他还是一个巨大、神秘、且充满恶意的组织，投放在诸天万界的一件“产品”。
而江澈，这位看起来不怎么靠谱的法官，也展现出了他强硬、霸道，甚至有些疯狂的一面。
法庭内的气氛，变得更加凝重。
林凡在经历了幕后大佬现身，却又被怼回去的全过程后，他心中最后的一丝侥幸，也彻底破灭了。
他知道，自己成了弃子。
一个被“公司”放弃的、即将被销毁的“残次品”。
求生的本能，让他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不是我！不是我的错！”
他突然歇斯底里地大喊起来，指着自己的脑袋，状若疯癫。
“是它！是那个系统！都是它逼我的！”
他开始声泪俱下地控诉，试图将所有的罪责，都推给那个已经无法为自己辩解的系统。
“我也不想这样的！是它，是它每天在我脑子里发布任务！它告诉我，必须去攻略那些气运之女，必须去掠夺她们的资源，否则……否则我就会被抹杀！”
他跪在地上，对着原告席的方向，拼命地磕头。
“清雪！师妹！月瑶！媚儿！你们要相信我！我也是受害者啊！我也是被逼的！”
这番表演，不可谓不精湛。
如果放在庭审刚开始的时候，或许还能博取一些同情。
但现在……
只显得无比可笑。
原告席上的四位女子，只是冷冷地看着他，眼神中，再没有一丝波澜。
她们的心，已经死了。
直播间的观众们，更是毫不留情地开启了嘲讽模式。
【“来了来了，经典甩锅环节！打不过就说自己是被逼的。”】
【“笑死，刚才是谁说的‘我只爱我自己’？现在又成受害者了？变脸比翻书还快啊！”】
【“求求你别演了，奥斯卡都欠你一座小金人了好吗？”】
江澈静静地看着林凡的独角戏，等他哭够了，喊累了，才慢悠悠地开口。
“被告，你的意思是，你签订这份‘卖身契’，是非自愿的？”
“没错！”林凡抓住机会，立刻点头如捣蒜，“我是被强迫的！我根本没有选择！”
“是吗？”
江澈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宇瓜系统，把我刚才从他脑子里拷出来的……嗯，那份‘入职申请表’，给大家放一下。”
【滴！收到！正在播放历史影像资料——《林凡与造神计划的初次接触》】
大屏幕上，画面一转。
出现了一个截然不同的场景。
那是一个破败的、黑暗的小巷。一个衣衫褴褛、浑身是伤的少年，正像野狗一样，蜷缩在角落里，躲避着仇家的追杀。
那个少年，正是尚未获得系统的……林凡。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不甘、怨毒与对力量的极致渴望。
就在这时，一个神秘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少年，你想变强吗？”】
【“你想……把所有看不起你的人，都踩在脚下吗？”】
【“你想……成为这个世界的主角吗？”】
面对这经典的恶魔低语，画面中的少年林凡，没有丝毫犹豫，眼中爆发出骇人的光芒。
“想！我做梦都想！”
【“很好。我们可以给你力量，但，需要你付出一点小小的代价。你，愿意吗？”】
“我愿意！无论什么代价！只要能让我变强，我什么都愿意！”
画面，在少年林凡那张因狂喜而扭曲的脸上，定格。
紧接着，屏幕上，出现了一份由神魔文字写成的契约。
江澈的声音，如同最终的丧钟，缓缓响起。
“这是你与【造神计划】签订的原始契约影像。根据上面的条款，他们为你提供系统，而你，则需要出卖你的一部分灵魂，并成为他们的‘产品’，为他们掠夺诸天世界的气运。”
江澈顿了顿，目光如刀，直刺林凡的灵魂。
“我请问，在这整个过程中，有谁，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签字了吗？”
林凡，呆住了。
“影像里，你甚至都没有看完所有条款，就迫不及待地同意了。甚至，你还主动询问对方——”
江澈的声音，变得无比冰冷，他模仿着影像中少年林凡那贪婪的语气：
“——‘有没有……速成一点的方法？’”
“轰！”
最后的心理防线，彻底崩塌。
所有的洗白，所有的辩解，在这份铁一般的“入职申请”面前，都成了一个笑话。
不是系统选择了他。
是他，选择了系统。
是他，选择了那条最无耻、最快捷、最没有底线的路。
“别把你的贪婪，”江澈看着他，一字一句地，宣判了他的死刑，“推卸给任何人。”
证据，确凿。
动机，清晰。
再无，任何辩解的余地。
江澈缓缓站起身，拿起了那柄象征着最终裁决的法槌。
“现在，我宣布。”
“本案所有证据已呈堂，辩论环节结束。”
“进入……最终判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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