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光一闪，泉奈的手指停在通讯符上。头顶的通风口栅栏又动了一下，这次是缓缓向内滑开，露出一条缝隙。
他没抬头看，身体已经贴着墙退了半步。右手摸到腰间的卷轴，指尖压住封印边角，随时能展开。
那道缝隙里没有声音传出来，也没有查克拉波动。但空气变了——变得厚重，带着一种说不清的湿意，像是从地底深处吹出来的风。
他闭了眼，写轮眼在眼皮下微微发烫。再睁开时，视野已经被血色覆盖。他盯着通风管内部扫了一圈，什么都没发现，可那股压迫感还在。
不能再等了。
他把通讯符塞回怀里，双手撑住地面，一寸寸往后退进走廊阴影里。脚底刚触到黑石地板，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极轻的“咔哒”，像是机关启动的声响。
他立刻停下动作，耳朵捕捉着回音的方向。
不是从通风管来的，是从前面那扇闪红光的门后。
他低头看了眼衣领里的记忆水晶，它正安静地发着微温，表示记录正常。他又按了下后颈的标记符，脉冲回应稳定。他知道千乃那边能看到他刚才的画面，也能感觉到他的状态。
现在得往前走。
他沿着墙边移动，每一步都避开地上的划痕。那些痕迹太整齐，明显是人为拖拽形成的。走到门前时，他蹲下身，手指探向门缝下方。
一股冷气涌出来，夹杂着铁锈和药水的味道。他皱了皱眉，这味道比之前更浓了。
门没锁。
他用苦无轻轻顶开一条缝，红光斜切进来，在地上拉出一道长条。里面是个狭长的空间，墙上刻满了古宇智波文字，有些地方还涂着暗褐色的痕迹，像干掉的血。
中央摆着一张金属台，上面有绑带残留，边缘还连着几根导管，通向墙角的容器架。
三个玻璃瓶摆在架子上，颜色不同。
左边红色的装着一团旋转的查克拉，形状像眼睛；中间绿色的泛着植物般的生机；右边黑色的则不断翻滚，仿佛里面有东西在挣扎。
泉奈屏住呼吸，慢慢靠近。
他不敢碰任何东西，只将记忆水晶贴近胸口，让写轮眼的瞳力激活它的摄录功能。画面开始同步传输。
他一边走一边扫视四周，发现墙上挂着一幅展开的卷轴，上面画着复杂的流程图。标题写着：“血继融合阶段性方案”。
他认得这个字迹——是黑绝常用的简化体。
图中显示三种查克拉如何注入宿主体内，最后汇聚成一个圆形符号，底下标注着“轮回眼雏形激活条件”。
他还看到旁边有两行小字：“样本优先级：双勾玉写轮眼持有者”、“仙人体适配率提升至67%”。
心跳漏了一拍。
辰和彦就是双勾玉……他们被选中不是偶然。
他继续往里走，发现角落有个暗柜。柜门虚掩着，露出半截文件。他用苦无挑开，抽出一张纸。
上面列着实验日志：
“第十七次融合失败。宿主崩溃，查克拉反噬。”
“第十九次，左眼成功嵌入仙人体经络，维持三分钟。”
“第二十三次，引入辉夜残存基因片段，反应剧烈，需加强束缚装置。”
他死死捏住那张纸，指节发白。
这不是简单的绑架。他们在用人做试验，把不同的力量硬塞进身体里。而辰和彦……他们还没死，只是被当成材料一样使用。
他猛地转身，准备撤离。
就在这时，脚下踩到了一块松动的地砖。
“咯”的一声轻响。
整个房间的红光瞬间变暗，随即恢复。但那一瞬的黑暗里，他听见了——
从更深的地方，传来了压抑的呻吟声。
很轻，断断续续，像是被人捂住嘴发出的。
他听出来了。
那是辰的声音。还有另一个，是彦。
他们还活着。
他冲向声音来源，却发现前方地面裂开一道口子，下面有阶梯通往更深处。可台阶刚踏上去，一层透明屏障立刻升起，把他挡在外面。
他伸手去碰，屏障表面泛起涟漪，手掌传来灼烧感。他迅速收回手，发现掌心已经发红，像是被酸腐蚀过。
他咬牙掏出苦无砸过去。
金属撞上屏障，“嗤”地一声冒烟，整把刀瞬间融化成一滩铁水。
不能硬闯。
他退回实验室，靠墙站定，喘了几口气。他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把情报送回去。
他拿出通讯符，指尖刚碰到表面，后颈的标记符突然震动起来。
是千乃的紧急信号。
他立刻接通。
“我看到了实验记录。”他压低声音，“他们在尝试融合写轮眼、仙人体和某种黑色查克拉。流程图上有‘轮回眼雏形’字样，还有辉夜的名字。”
他说得很慢，确保每一句都能传清楚。
“容器架上有三类样本，墙上挂着完整的方案卷轴。我已经用记忆水晶记录下来，正在上传。”
短暂停顿。
“我还听见了辰和彦的声音。他们被关在地下二层，有结界保护，我进不去。屏障会腐蚀金属，碰一下就化了。”
通讯那头沉默了几秒。
然后传来千乃的声音：“保持距离，不要刺激结界。我们正在分析你传回的画面，柱间和扉间已经在准备支援方案。”
“斑呢？”他问。
“他在看数据。”她的声音顿了下，“他说那个卷轴上的符号，是他小时候在石碑背面见过的，但一直看不懂意思。”
泉奈闭了下眼。
斑都知道的东西，却被黑绝拿来做实验……这意味着什么？
“你现在的位置安全吗？”千乃问。
“暂时没有新的动静。”他靠着墙，目光扫过房间，“但我怀疑这里的机关是联动的。刚才踩到一块松砖，可能触发了警报。”
“立刻撤到通风口通道，不要停留。”
“好。”
他收起通讯符，正要转身，忽然注意到金属台底部有一道细缝。
他蹲下去看，发现是个隐藏抽屉。
轻轻一推，开了。
里面只有一张照片。
泛黄的纸面，拍的是一个年轻女人抱着婴儿，站在一片废墟前。女人穿着宇智波族服，但样式很旧，像是几十年前的款式。她脸上没有笑容，眼神很冷。
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字：
“第一代实验母体：神乐·辉夜分支血脉确认。”
他盯着那行字，脑子嗡了一下。
辉夜……分支？
他还想再看清楚些，头顶突然传来一阵震动。
不是机器运转的那种节奏，而是像有什么东西在爬行。
他猛地抬头。
通风管道的栅栏完全打开了。
一只苍白的手搭在边缘。
但他没看清是谁的手，因为下一秒，整条走廊的红光全部熄灭。
黑暗中，只有记忆水晶还在胸口发着微弱的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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