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玄指尖的青色灵气顺着符箓纹路游走,与对面凌越掌心的淡金色星元交织,在半空凝成一张半透明的“星灵符”。符纸边缘流转着细碎星光,中央绘着的北斗七星图案,正随着两人的气息起伏缓缓转动。
“成了!”灵汐凑在一旁,眼睛亮得像盛了星光,“清玄上仙,这星灵符真能同时引动灵气和星元,加固聚灵阵?”
沈清玄收回灵力,星灵符化作一道流光贴在观星台的青铜柱上,瞬间驱散了柱身萦绕的淡淡黑雾。她点头笑道:“凌越教我的星元刻印之法,配上昆仑的符箓术,能让阵法同时吸纳两种能量,比从前稳固三倍。”
凌越站在她身侧,琉璃色眼眸望着天际,墨色长发被山间清风拂起,发梢星光与云气缠在一起。他腕间的银色手环突然亮起微光,一段急促的星元波动传入两人神识——是天枢星长老星澈发来的讯息。
“出事了。”凌越脸色微变,抬手将手环投影展开,空中浮现出天枢星的星图,原本莹蓝的星轨上,竟缠绕着几道暗紫色的纹路,“星澈长老说,天枢星外围的‘陨星带’出现异常,有不明能量干扰星元流动,和上次的虚无之气同源,但更……狂暴。”
沈清玄心头一沉,转头望向昆仑墟的西北天区。那里的云层比往日厚重,隐隐有暗紫色的光痕在云后闪烁,与天枢星星图上的纹路如出一辙。她想起古籍中记载的“域外天魔”,传说那些魔物以能量为食,能跨越星际吞噬生灵,难道上次的虚无之核,只是天魔入侵的前兆?
“掌门师伯!”灵汐突然指着观星台中央的浑天仪,青铜指针正疯狂旋转,表面星图被暗紫色雾气浸染,原本对准北斗的指针,竟硬生生转向了西北方的“破军星”位,“星象……星象乱了!”
玄机子匆匆赶来,手中罗盘的指针剧烈震颤,盘面符文黯淡无光。他捻着胡须的手微微发紧:“破军主杀伐,星象移位,恐有大劫临头。清玄,凌越阁下,你们看这雾气——”
他抬手挥出一道灵气,撞向浑天仪上的暗紫色雾气。灵气与之接触的瞬间,竟被瞬间吞噬,雾气反而暴涨几分,顺着青铜纹路蔓延,眼看就要笼罩整个浑天仪。凌越立刻催动星元,淡金色光点如流星雨般落在雾气上,发出“滋滋”的灼烧声,雾气才勉强退去些许。
“这不是普通魔气。”凌越的声音带着几分凝重,指尖星元凝成一道光刃,划开一缕雾气收入玉瓶中,“它能吞噬灵气和星元,却不会立刻消散,反而会吸收能量壮大自身。天枢星的陨星带,怕是已成了这东西的温床。”
沈清玄取出之前净化虚无之核时留下的星髓结晶,将其贴在浑天仪上。莹白的星髓光芒流转,暗紫色雾气果然忌惮地退开,青铜星图上的纹路也淡了几分。她望着结晶中流转的星光,忽然想起星辰山祭坛上的誓言——她与凌越约定共护天地,如今危机将至,又怎能退缩?
“我随你去天枢星看看。”沈清玄转头看向凌越,眼底满是澄澈的坚定,“昆仑与天枢休戚与共,这危机既然牵连两界,我们便一同应对。”
凌越心中一暖,伸手握住她的手。他的掌心带着星元的温润,与她指尖的灵气交织,仿佛有无形的光网将两人相连。他知道沈清玄对昆仑墟的牵挂,却也明白这场危机的凶险,可当触到她眼底的信任时,所有顾虑都化作了守护的决心。
“好。”凌越点头,琉璃色眼眸中满是星光,“我们先去天枢星查明情况,若真有天魔作祟,便联手将其彻底净化。只是昆仑这边……”
“你们放心去吧。”玄机子抬手打断他,从袖中取出一枚刻满符文的玉印,递给沈清玄,“这是昆仑的‘镇灵印’,可调动全山灵气护阵。我会带领长老加固防御,若有异动,便捏碎你留下的传讯符,你们即刻返回。”
灵汐捧着一个锦盒跑过来,里面装着三枚莹润的丹药,药香中混着星元的清冽:“这是我和天枢星的弟子一起炼制的‘星灵丹’,能抵御那暗紫色雾气的侵蚀。上仙,凌越阁下,你们一定要平安回来!”
沈清玄接过锦盒,摸了摸灵汐的头,眼底带着温柔的笑意:“放心,我和凌越会带着好消息回来。你留在昆仑,跟着掌门师伯学习阵法,等我们回来,要检查你的功课。”
灵汐用力点头,眼眶微红却强忍着没哭。她知道这一去凶险未知,却也明白,只有沈清玄和凌越联手,才能解开这场横跨两界的危机。
次日清晨,银白的飞船再次升空。沈清玄站在舷窗前,望着昆仑墟渐渐化作云雾中的剪影,凌越走到她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舷窗外,星辰如碎钻般铺展,天枢星的莹蓝光晕越来越清晰,可那光晕边缘,却缠绕着淡淡的暗紫色雾气,像一块美玉上的瑕疵,透着不祥的气息。
“别怕。”凌越的声音温柔而坚定,指尖星元流转,在她腕间凝成一道莹白的光链,“这是‘星护链’,能实时感知我的气息,若有危险,我会第一时间护你周全。”
沈清玄转头望他,琉璃色的眼眸中映着漫天星辰,也映着她的身影。她忽然想起在星辰山祭坛上的誓言,想起他说“有想见的人,再远也不算什么”,心中的不安渐渐消散。她轻轻靠在他肩上,指尖灵气与他的星元交织,化作一道金青双色的光带,在舷窗前流转。
飞船穿过天枢星的大气层时,沈清玄才真正看清那暗紫色雾气的模样——它们像一张巨大的网,缠绕在天枢星的外围,陨星带中的小行星被雾气包裹,原本莹白的星元结晶,竟变成了暗紫色的“魔晶”,散发着阴冷的气息。
“那些魔晶,是被污染的星元。”凌越的脸色凝重几分,操控飞船降落在星辰山的祭坛旁,“星澈长老说,陨星带原本是天枢星的‘星元储备库’,如今被污染,天枢星的星元浓度已经开始下降。”
星澈长老早已在祭坛等候,他的淡紫色眼眸中满是忧虑,见到两人赶来,连忙上前:“凌越阁下,清玄上仙,你们可算来了。这雾气扩散得太快,我们的‘星元净化阵’,快撑不住了。”
祭坛周围,数十名天枢星弟子正盘膝而坐,指尖星元凝成光带,汇入中央的星髓中。星髓散发的莹白光芒,在祭坛外围形成一道屏障,勉强阻挡着暗紫色雾气的侵蚀,可屏障上已布满裂纹,随时可能破碎。
沈清玄走到屏障前,伸手触碰那暗紫色雾气。指尖传来刺骨的寒意,灵气刚一接触,便被疯狂吞噬,若不是凌越及时用星元护住她的手,恐怕连她的灵力都会被污染。她皱起眉,取出之前装着雾气样本的玉瓶:“这东西比虚无之气更霸道,不仅吞噬能量,还会污染能量本源。”
凌越接过玉瓶,将星元注入其中。淡金色的星元与暗紫色雾气碰撞,竟在瓶中形成一道旋涡,两种能量相互撕扯,发出刺耳的声响。他忽然想起什么,脸色骤变:“这是‘噬元魔雾’!古籍中记载,域外天魔的伴生能量,能吞噬一切已知的宇宙能量,当年天枢星的‘星落劫’,就是因这魔雾而起。”
“星落劫?”沈清玄从未听过这个名字,转头望向星澈长老。
星澈叹了口气,抬手将一段星元记忆传入两人神识——那是万年前的画面:天枢星被噬元魔雾笼罩,无数弟子被魔雾吞噬,星元枯竭,山川崩裂。最后是天枢星的初代守护者,以自身为祭,催动星辰山的星髓,才勉强将魔雾封印在星际夹缝中,可那位守护者也因此魂飞魄散,只留下“魔雾再临,星灵共振”的预言。
“‘星灵共振’……”沈清玄喃喃重复着这四个字,忽然想起她与凌越的灵气和星元交融时的场景,想起桃花涧的花雨,想起净化虚无之核时的金白光柱,“难道说,需要灵气与星元彻底融合,才能净化这魔雾?”
凌越眼中闪过亮光,立刻拉着她走上祭坛:“试试便知。清玄,你运转太阴清灵诀,引动体内灵气;我催动星元,与你共鸣。星澈长老,让弟子们将星元汇入我们体内,借助星髓的力量,看看能否生出净化之力。”
星澈立刻点头,指挥弟子们调整星元流向。沈清玄与凌越并肩站在星髓前,她闭上双眼,运转太阴清灵诀,周身泛起莹白的灵光,青色灵气如流水般环绕周身;凌越则催动星元,淡金色光点从他体内溢出,与灵气交织成光网。
两人同时伸手触碰星髓,灵气与星元顺着星髓流转,汇入祭坛的每一道纹路中。星澈和弟子们的星元也源源不断地涌入,祭坛中央的星髓突然爆发出耀眼的光芒,金青双色的光带冲天而起,穿透祭坛的屏障,直直射向空中的噬元魔雾。
光带与魔雾接触的瞬间,原本狂躁的魔雾竟瞬间凝滞,暗紫色的雾气在光带中挣扎,却被一点点分解,化作细碎的星元光点,重新融入天枢星的大气层中。祭坛外围的屏障裂纹开始修复,莹白的光芒越来越盛,甚至比之前更稳固几分。
“有用!”灵汐的声音突然从飞船方向传来,她不知何时跟着来了天枢星,此刻正捧着一个装满星灵丹的玉瓶跑来,“上仙,凌越阁下,快吃颗星灵丹补补能量!”
沈清玄和凌越相视一笑,接过丹药服下。丹药入口即化,精纯的能量顺着喉咙流入体内,补充着刚才消耗的灵气和星元。两人再次催动力量,金青双色的光带愈发粗壮,一点点驱散着天枢星外围的噬元魔雾。
可就在这时,陨星带的方向突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一道巨大的暗紫色光柱冲破光带,直直射向星辰山的祭坛。光柱中,隐约可见一道巨大的黑影,周身缠绕着浓郁的魔雾,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是天魔!”星澈脸色骤变,抬手催动全身星元,在祭坛前凝成一道厚厚的光墙,“是当年被封印的天魔首领,它竟冲破了星际夹缝!”
暗紫色光柱撞上光墙,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光墙瞬间破碎,星澈喷出一口金色的血液,向后倒去。凌越立刻挡在沈清玄身前,周身星元暴涨,化作一道金色屏障,勉强挡住了余波。沈清玄则迅速取出镇灵印,注入灵气后掷向空中,昆仑的符文与天枢星的星元交织,在祭坛上方形成一道新的屏障。
黑影缓缓从光柱中显现,那是一个人形魔物,周身覆盖着暗紫色的鳞片,一双血红色的眼睛盯着祭坛上的两人,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万年前,天枢星的守护者坏我好事;万年后,竟有地球的小修士敢插手我的计划?有趣,真是有趣。”
它抬手一挥,数道暗紫色魔光射向沈清玄和凌越。凌越挥出星元光刃,劈开魔光,沈清玄则祭出佩剑,青色剑气如长龙般冲向黑影。可剑气刚触到黑影的鳞片,便被瞬间吞噬,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
“没用的。”黑影桀桀怪笑,周身魔雾暴涨,“你们的能量,只会让我更强大。今日,我便吞了天枢星的星髓,再去地球吸尽灵气,让整个宇宙都成为我的食粮!”
魔雾如潮水般涌向祭坛,金青双色的屏障被撞得摇摇欲坠。沈清玄的灵气消耗极快,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凌越紧紧握住她的手,将自己的星元源源不断地传入她体内:“撑住,清玄,我们的能量融合还不够彻底,再试试——用你的太阴清灵诀,引动星髓的本源力量!”
沈清玄点头,强撑着运转功法,将体内的灵气与凌越的星元彻底融合。她想起桃花涧的花雨,想起净化虚无之核时的共鸣,想起两人在观星台上的并肩,心中忽然涌起一股暖流。灵气与星元在她体内交织,化作一道金白双色的光球,她将光球推向星髓,口中轻声念道:“以灵气为引,以星元为媒,天地同源,星灵共振——”
凌越同时催动星元,与她一同将力量注入星髓。祭坛中央的星髓突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金青双色的光带化作一道巨大的光柱,直直射向黑影。这一次,光柱穿过魔雾,竟没有被吞噬,反而如利刃般切开魔雾,击中黑影的胸口。
黑影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胸口被光柱穿透,暗紫色的魔血飞溅。它不敢置信地望着两人,眼中满是怨毒:“不可能……你们怎么会掌握‘星灵共振’……”
“因为我们懂得,能量的真谛从不是吞噬,而是共生。”凌越的声音带着星元的震颤,与沈清玄一同催动光柱,“你以掠夺为生,终究会被能量反噬。今日,便让你尝尝被净化的滋味!”
光柱中的能量越来越盛,黑影的身体在光柱中一点点分解,暗紫色的魔雾被不断净化,化作星元光点回归天地。当黑影彻底消散时,天枢星外围的噬元魔雾也开始瓦解,陨星带中的魔晶重新化作莹白的星元结晶,散发着纯净的气息。
祭坛上的光芒渐渐收敛,沈清玄和凌越同时脱力,相互搀扶着才勉强站稳。星澈长老和弟子们围上来,眼中满是敬佩与感激,星澈对着两人深深拱手:“多谢阁下与上仙,救天枢星于危难之中。”
沈清玄笑着摇头,指尖灵气与凌越的星元轻轻缠绕:“这是我们共同的责任。何况,我与凌越早已约定,共护这天地大道。”
凌越望着她,琉璃色的眼眸中满是温柔。他抬手拂去她鬓边的碎发,指尖的温度透过发丝传来,温暖而清晰。天枢星的星光落在两人身上,与灵气交织成绚烂的光网,仿佛为这段跨越星际的羁绊,镀上了更耀眼的光芒。
可他们都没注意到,陨星带的深处,一道细微的暗紫色光痕悄然隐匿,顺着星元流动的轨迹,朝着地球的方向飞去——那是天魔消散前,偷偷留下的一缕魔魂,带着复仇的执念,正奔向昆仑墟的方向。一场新的危机,已在悄然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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