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铎和孔有德的争吵一直持续着。
基本都是些互相辱骂之词，朱由检倒是懒得去听他们野犬骂家犬的对喷了。
于是干脆便命人将他们两个转移到甲板上，一人一边直接挂上了桅杆，吹吹海风冷静一下。
朱由检自己则是走上甲板，望着海面上四处散裂的甲板和浮尸。
只是突然，海面上出现了一道破浪的背鳍，随着一阵浪花翻起，一具清兵的尸体便沉了下去，只余海面上一阵血色。
“陛下，那是……鲨鱼……？”
沈毅指着远处那道背鳍与浪花，他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京师人，从小到大可从来没有见过鲨鱼，只能从某些到达京城的商人口里，听闻这种生物。
“不错，确实是条鲨鱼，看起来个头还不小。”
朱由检望着远方的那条鲨鱼，突然想起来前世似乎在哪里看到过主角骑鲨鱼的场面，印象非常深刻。
一想到这里，一个想法便涌上脑海——朕身为神皇，骑个鲨鱼什么的很正常吧！
“沈毅，取绳索来，要最结实的那捆牛筋索。”
“陛…陛下？”沈毅一愣。“您…您想做什么？”
“朕要下去，会会这海中猛兽，让它成为朕的胯下坐骑！”
不愧是陛下！居然连这海中巨鲨都想驯服！
沈毅猛地一抱拳：“是！陛下！在下马上去找！”
他转身疾步而去，不多时，便取来了一捆浸过桐油，坚韧无比的牛筋索。
此时，被挂在左右桅杆上的多铎和孔有德也注意到了下方的动静。海风吹得他们晃晃悠悠，争吵是停下了，但嘴却没闲着。
多铎看着底下的场面一时不得其解：“明国皇帝这是想要干什么？他这是要跳海了？”
孔有德眼见旧主行为如此反常，也忍不住说道：“这海中凶物非同小可啊！崇祯莫不是想下去与之搏斗？”
朱由检对他们的聒噪充耳不闻，他走到船舷边，目光锁定那道再次破开血浪，逼近船只的灰黑色背鳍，那鲨鱼个头极大，怕是比一艘小艇还要长。
“看好船，等朕回来。”朱由检对沈毅留下简单一句，随即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纵身跃入了那片漂浮着残骸与尸体的血海之中！
“陛下！”
“皇帝跳海了？！”
船上乱成一团，一阵惊呼，他们虽然知道明皇无敌于天下，但许多人并不知道，皇上跳海到底是要干什么。
这反常的一幕，让他们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
朱由检一入水，便目光锐利地搜寻着目标。
那鲨鱼显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入侵者吸引了注意力，它放弃了一具漂浮的清兵尸体，庞大的身躯带着令人窒息的压力，猛地转向朱由检，速度奇快无比！
然而朱由检只是冷笑一声，随即以比那鲨鱼还快的速度乘风破浪，那哪里是游泳？简直就是在水里飞啊！
本来还张开血盆大口的巨鲨一时之间都愣住了！这船上的两脚猴子怎么游的比它还快？
那巨鲨虽是海中霸主，何曾见过如此阵仗？它本能地张开血盆大口，露出森白密集的利齿，正准备将这不知死活冲来的食物撕碎，却见那两脚猴子不仅不躲，还朝着它直冲过来！
朱由检周身仿佛有无形气劲排开海水，身形如一道离弦之箭。
冲到那鲨鱼面前，朱由检只一巴掌便拍在了它的脸上。
“嘭！”
一声沉闷的巨响透过海水传开，力道之大，竟让那数千斤重的庞然大物在水中猛地一个趔趄，翻滚了半圈，露出了相对脆弱的白色腹部。
这一巴掌，让这嗜血巨兽瞬间懵了，眼神都变得清澈无比。
鲨鱼：你知道这一巴掌，对懵懂无知的我造成了多大的伤害吗？
这特么是什么力道啊？
船上，所有人都看得目瞪口呆。
众所周知，一个人下了水，发挥出的力量恐怕不到一成，他们想象中的搏斗应是皇上纠缠着抓住鲨鱼，却万万没想到，陛下竟是一个照面就……撞翻了鲨鱼？！
这……这也太快了吧？这就秒了？
“天……天神下凡啊！不愧是皇上！”有水手喃喃道。
多铎和孔有德挂在桅杆上，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海风灌进张大的嘴巴也浑然不觉。
朱由检将牛皮绳套到了那鲨鱼的身上就当做是缰绳了，随即站了上去，拍了拍那还处于懵逼当中的巨鲨。
“从今以后，你就是朕的海上座驾了！朕问你同不同意？同意就吱一声！”
那巨鲨挨了结结实实一巴掌，此刻只觉得脑袋里嗡嗡作响，眼前仿佛有星辰旋转。
它有限的脑容量完全无法理解刚才发生了什么——自己那足以撕裂海豹的冲刺，怎么就被个两脚猴子一巴掌拍翻了呢？
正当它晕头转向之际，就感到粗糙的牛皮绳已经套上了它的身躯，那个恐怖的存在更是直接站在了它的背上，还拍了拍它的脑袋。
虽然听不懂“吱一声”是什么意思，但那股血脉中的压制感让它明白，必须立刻表态！
求生本能压倒了一切。这海中凶物努力稳住身形，不敢再有任何反抗的举动，只是身后的尾鳍轻轻拂动着海水，不敢做出太大的动作，生怕又被来上一巴掌。
船上众人看着那巨鲨摆尾的乖巧模样，与片刻前那撕碎尸体的凶残形象判若两鱼。
就连多铎和孔有德都是看的一愣一愣的，这明皇居然连这鲨鱼都驯服了，还精通驯兽之术，他到底还有什么本事没有展示？
朱由检对鲨鱼的表现似乎颇为满意，微微颔首：“善。既已知晓，便载朕巡游一番。”
他轻轻一抖手中牛皮绳，那巨鲨仿佛能心领神会，立刻温顺地摆动身躯，载着背上的神皇，在这片布满残骸的海域中平稳地游动起来。
阳光洒在一人一鲨身上，朱由检负手而立，衣袂随海风轻扬，脚下是臣服的海洋霸主，身后是碧波万顷，宛若神话中的海神巡疆。
“很好！儿朗们！归程！下一个目标！盛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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