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朝堂震动，太子惊惧
血色之夜后的第三日，早朝。
金銮殿内，庄严肃穆。百官身着朝服，分列两侧，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惯常的、压抑的宁静。高坐龙椅之上的皇帝，面容威严，目光如炬，俯瞰着他脚下的这片文武百官，如同俯瞰着自己的江山。
一切，都和往常一样，波澜不惊。
然而，在这份平静的表象之下，一股无形的暗流，正在汹涌。不少官员都敏锐地察觉到，今日的气氛，似乎比往日更加凝重。尤其是太子一党的人，个个心神不宁，总有一种大难临头的预感。
顾云逸站在武将之首，身姿挺拔如松。他穿着一身亲王规制的大红色朝服，金冠束发，面容俊美，神情淡漠。那双深邃的眸子，平静地注视着前方，仿佛这朝堂上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没有人知道，就在这平静的外表下，他心中正酝酿着一场足以颠覆朝堂的风暴。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太监总管尖细的嗓音，在大殿中回荡。
就在这时，顾云逸缓步出列，手中捧着一本厚得有些夸张的奏折。
“启禀皇上，臣有本要奏。”
他的声音，洪亮而有力，瞬间打破了朝堂的宁静，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聚焦到了他的身上。
皇帝看着他，有些意外。这段时间，顾云逸几乎告假，专心在家照料他那身受重伤的王妃，满朝文武皆知。今日他突然上朝，还带着如此厚的奏折，想必是有惊天动地的大事发生。
“讲。”皇帝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探究。
“臣，要弹劾当朝兵部侍郎，张谦！”顾云逸的声音，掷地有声，每一个字，都像一块巨石，投入了平静的湖面。
“轰——”
满朝文武，瞬间一片哗然。
张谦是谁？那是太子一党的中流砥柱，是兵部的二把手，手握大周一部分军权，在朝中根基深厚，势力盘根错节。而顾云逸，向来与太子势同水火。这明摆着，是党争之火，终于要烧到这金銮殿上了。
太子闻言，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但他很快就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他向前一步，出列说道：“父皇！靖王此言何意？张侍郎忠君爱国，勤勤恳恳，为朝廷鞠躬尽瘁，靖王为何要无故弹劾于他？莫非是……因私怨而诬陷忠良？”
他这话，直接给顾云逸扣上了一顶“党同伐异”的大帽子。
“无故？”顾云逸仿佛没有听到太子的指责，只是冷笑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无尽的讥讽与不屑。他高高举起手中的奏折，声音陡然拔高：“臣这里，有张谦勾结三皇子余孽，意图谋反的铁证！还有他这些年贪墨军饷、买卖官职、草菅人命的所有罪证！桩桩件件，罄竹难书！请皇上圣览！”
“谋反！”
这两个字，如同两道惊雷，在所有人的耳边炸响。
大殿之内，瞬间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被这惊天的指控，震得目瞪口呆。弹劾贪腐常见，但直接扣上“谋反”的帽子，这已经不是你死我活的党争了，这是不死不休的血海深仇！
太子的心，在那一刻，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他没想到，顾云逸竟然敢用如此大的罪名，而且看那胸有成竹的模样，绝不像是空穴来风！他强作镇定，色厉内荏地吼道：“一派胡言！靖王，你休要在此血口喷人！张侍郎如何，我等皆知，岂容你在此污蔑！”
“血口喷人？”顾云逸缓缓地转过身，目光如刀，直刺太子，“那不知太子殿下，对张谦府中搜出的这封信，作何解释？”
说着，他从奏折中抽出一张信纸，高高举起。那信纸的末尾，赫然盖着太子私印的一角！
太子的瞳孔，骤然收缩！他认得那封信！那是他写给张谦的密信，信中虽然没有明说，但字里行间，暗示张谦可以“放手去做”，事后他自会“周全”。他以为信早已被销毁，没想到，竟然落入了顾云逸的手中！
“你……你伪造信件！意图陷害储君，罪加一等！”太子彻底慌了，声音都变了调。
“伪造？”顾云逸冷笑一声，不再理他，而是转向龙椅上的皇帝，沉声道：“皇上，此信真伪，一辨便知。更何况，臣的奏折中，所列张谦罪证，皆有证人证物。其中牵连之广，令人发指！臣恳请皇上，彻查此案，以正国法，以安天下民心！”
说罢，他将那本厚厚的奏折，呈了上去。
太监总管小心翼翼地走上前，接过那本仿佛有千斤重的奏折，双手颤抖着，递给了皇帝。
皇帝的脸色，早已阴沉得如同暴雨前的天空。他翻开奏折，只看了几页，脸色就变得铁青。他越看，越是怒不可遏，再到后来，竟气得浑身发抖，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混账！畜生！”皇帝猛地一拍龙椅扶手，那巨大的声响，让所有人都吓得跪倒在地，“张谦！朕待你不薄！你竟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他将奏折狠狠地摔在了地上，那散落的纸页，如同张谦破碎的人生。
“皇上！张谦罪大恶极，请皇上立刻下旨，将其捉拿归案，明正典刑！”顾云逸再次出列，声音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
“传朕旨意！”皇帝怒吼道，声音里充满了被背叛的狂怒，“即刻查封张谦府邸，所有家产，一律充公！张谦，凌迟处死！其三族，一律赐死！”
“至于那些与张谦勾结的官员……”皇帝的目光，如同淬了毒的利剑，冷冷地扫过百官，尤其是太子身后的那些人，“一并彻查，绝不姑息！朕要让你们知道，背叛朕，背叛大周，是什么下场！”
圣旨一下，满朝震动。
所有人都明白，靖王这一手，不仅是为苏瑶复仇，更是一次血腥的立威。他用张谦的人头，和太子一党的崩塌，告诉了所有人，谁敢动他的人，就要付出血的代价。
太子站在人群中，早已是面如死灰，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住。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与靖王之间，再无任何回旋的余地。而自己，也已经被这位心狠手辣的弟弟，彻底地压制住了，再无翻身之日。
他看着顾云逸那淡漠而挺拔的背影，眼中，第一次流露出了深深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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