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间补药，惊风伞！”
“阴间补药，油纸伞！”
他抛出一大一小两把黑伞，落进屋内。
张玄凝神一看，伞中果然藏有二鬼，想必就是传闻中的大宝与小宝。
“香也烧了，话也讲了，若再不退，休怪我手段无情！”茅山明提着桃木剑，装腔作势一番，迈步踏入内室。
屋中，大宝小宝配合默契，演起驱鬼戏码。随后小宝奉命出门吓人，意图诈财。
谭家人顿时尖叫四散，唯独小宝靠近张玄时，浑身发颤，本能后退，根本不敢靠近。
“救我！救我啊！”谭百万惊叫连连。
“用贴了朱砂的银票盖他脸！”茅山明高声下令。
“行行行，我给，我给！”谭百万吓得脸色发白，哪还顾得上银两，急忙抽出一张面额“五十”的银票，贴在小宝脸上。小宝先是怔住，接着又扭动起来。
“这点钱可不行，得五百大洋。”茅山明淡淡开口。
谭百万素来吝啬，五百大洋如同割肉剜心，但比起性命，这点痛又算得了什么？他咬牙掏出一张大额银票，贴在小宝头顶。小宝立刻僵住，一动不动。
茅山明见火候已到，撑开伞将大宝收入其中，片刻后走出，顺手把小宝头上的银票揣进怀里，再将小宝也收了进去。
谭百万眼睁睁看着银票被拿走，却不敢吭声，生怕那两只鬼再度现身。
“鬼已镇服，今后不会再有夜半惊扰。”茅山明口袋里多了五百大洋，心情格外舒畅。
谭百万却仍觉不安，皱眉道：“不对劲，我看到的是个女鬼。”
“鬼魂变幻无常，形态不定。”茅山明心头微紧，面上依旧镇定。
“有鬼啊！”忽然，一名进屋收拾的仆人尖叫着冲出来，面色惨白，几乎瘫软在地。
“还有鬼！屋里还有！”几个下人慌乱地簇拥到茅山明身旁，竟一把将他推进屋内。
“阿弥陀佛，谭老爷，现在我们可以谈谈酬劳了。这位道士压不住里面的女鬼。”张玄缓步上前，语气平静。
“你能除？”谭百万半信半疑。
“价钱到位，自然能办。”张玄微笑。
“你要多少？”谭百万望着那从容神情，心里略安。
张玄举起五根手指。谭百万小心翼翼问：“五十？”
“五千大洋。”张玄直截了当，毫不掩饰。
“什么？！”谭百万瞪大双眼，连连摆手，“太贵！先前来的道士不过几十块就打发了！”
“正因他们收不了，才轮得到我。五千是此刻的价，待会儿就不止了。”张玄语气轻描淡写。
话音未落，屋内一声闷响，茅山明被狠狠抛出，屋中传来凄厉哭嚎，谭百万全家抖如筛糠。
“大师！五千我答应！”他颤声喊道。
“刚才五千，现在一万。”张玄负手而立。
“你这是趁火打劫！”谭百万怒不可遏。
“正是如此。若鬼不除，此宅寸步难居，你这宅子，少说值几万大洋吧？”张玄笑意不减。
谭百万府邸恢弘气派，雕梁画栋，确是城中首屈一指，不愧首富之名。
“行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赶紧把事情办了。”谭百万语气急促，屋内传来的凄厉叫声让他心神不宁。
“银票先拿来。”张玄站在门口，目光平静地看着他。他对这种富商向来不抱太多信任。
谭百万咬了咬牙，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手微微发抖地递出去：“一万大洋，全在这儿了。”
张玄伸手去拿，对方却还攥着不放。他眉头一皱，猛地一拽，纸张撕裂般被夺了过来。
他转身走入宅子，冷风扑面，阴气如雾弥漫，但他步伐稳健，毫无惧色。
“出来。”
声音不大，却仿佛穿透了空间。一道白影缓缓浮现，女子披发垂肩，面容苍白，却是规规矩矩地躬身行礼：“见过上师。”
“阳人住屋，阴魂归地，你们为何滞留此处？”张玄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压。
那女鬼轻叹一声：“回禀上师，非是我等不愿离去，实因这宅院建在我家祖坟之上，尸骨未安，魂魄难宁。”
“既已身死，何不入轮回？”
“当日阴差错过时辰，鬼门关闭，我们无法通行，只得游荡人间。这些年从未害人性命，只因怨气缠身，不得解脱。”女鬼低声诉说，语中尽是无奈。
张玄略一颔首：“我可助你们开启鬼门，重入轮回，可愿前往？”
“愿！当然愿意！”女鬼眼中泛起光亮，激动得几乎颤抖，“若能转世重生，谁又愿困于这孤冷尘世。”
张玄闭目凝神，口中低诵咒语，双手结印，猛然睁开眼，喝道：“鬼门——开！”
地面震动，漆黑漩涡自砖石间裂开，幽深不见底，与前次如出一辙。
“去吧。”
“谢上师大恩！”女鬼深深一拜，“今生无以为报，唯有来世肝脑涂地，以偿今日之德。”话音落下，她纵身跃入黑洞，身影消失不见。
张玄望着那闭合的裂口，心头微动。这句话……怎么听着有点熟？
他忽然想起，上次也有个女鬼说过差不多的话。再往前想，他还曾在前世看过一段笑话——
若是救下美人，英雄长得俊朗，姑娘便会含羞带怯地说：“救命之恩，唯有以身相许。”
倘若容貌平平，那台词立马就变成：“来生做牛做马，报答公子。”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心底嘀咕：“莫非……我长得不够出众？”
“叮咚！恭喜宿主超度厉鬼，获得八百功德点！”
“叮咚！恭喜宿主超度怨魂，获得三百功德点！”
“叮咚！恭喜宿主超度游魂，获得一百功德点！”
……
系统提示接连响起，如同泉水叮咚，最终定格在两千二百点。
张玄嘴角扬起，心情舒畅。
“跟着九叔走南闯北，果然是积德最快的路子。”他心中暗笑，抬脚走出老宅。
当初斩杀那名风水师时，耗费了极大心力，最终才换来两千五百功德点。而这一次，竟轻轻松松便得了两千二百点，仿佛白送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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