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宿主成功诛杀大妖，奖励八百功德点！”
耳畔传来熟悉的提示音，张玄微微颔首。八百点虽不算丰厚，却也并非毫无意义。
“师父，我总觉得法海大师除妖比咱们轻松多了。”秋生轻声嘀咕。
“我也这么觉得。”文才在一旁附和。
“天下有几个法海？他刚才施展的手段，古往今来几位佛门前辈都未必掌握，就算学过，也远不及他那般出神入化。”九叔瞥了二人一眼，语气略带不悦。
“林道长，在下刚斩完妖，有些事想请教一二，不知可否移步贵义庄详谈？”张玄处理完芭蕉精后，走向九叔师徒三人。
“法海大师肯屈尊寒舍，荣幸之至。”九叔拱手应允。
从芭蕉林到义庄不过数里之遥，一行人步行片刻便抵达。刚踏入门槛，张玄便察觉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微弱却清晰的尸气。这气息不属于寻常尸体，唯有僵尸才会散发。
“竟敢在此放肆！”他目光一凝，迅速锁定桌底藏匿的身影——一只瘦小的僵尸蜷缩其中，正欲出手将其制服。
“法海大师且慢动手！”九叔急忙拦下。
“林道长为何阻拦？”张玄皱眉。
九叔朝那小僵尸轻轻招手，它立刻爬出，怯生生地望向张玄。
“一次殓葬疏忽，致使此人尸变。后来发现它并不嗜血，便留于义庄照料。”九叔一边说着，一边抚了抚小僵尸头顶，神情平静。
按茅山戒律，豢养僵尸本属禁忌，但九叔行事坦荡，心中无愧，自然无需隐瞒。
“师父对它可宝贝得很，疼得跟亲儿子似的。”秋生插嘴道。
“它还会讨师父欢心，哪怕闯祸也没事。我要是这么干，肯定挨罚。”文才撇嘴抱怨。
“那你不妨也去哄哄林道长，看他打不打你。”张玄笑着回应。
他忽然记起曾听闻一眉道人的事迹里，九叔确实收养过这样一只奇特的小僵尸——不饮人血，偏爱番茄；机灵异常，喜好摆弄炸药，后来对抗西洋僵尸时还立下功劳。
“快带它进里屋，别让月光照到。”九叔瞪了两个徒弟一眼，嫌他们话多。
“是，师父！”两人无奈应声，脸上写满委屈。那小僵尸见状竟咧嘴笑了起来，还拍起小手助兴。
“此尸灵性颇高。”张玄望着它的背影说道。
寻常跳尸不过是受阴气驱使的行尸走肉，极少具备意识。而这只小僵尸不仅通晓人事，心智之高，甚至胜过多数铜甲尸。
“确实，这东西透着古怪。”九叔缓缓开口。
“林道长，你把它留在义庄，往后怕是不得安宁。”张玄语气平静。
“只能先这样了。等将来寻到合适去处，再作安排。”九叔轻叹一声。他清楚留下这小僵尸迟早会惹出事端，可真要动手毁掉它，心中又实在难以下手。
“今日前来，我其实是想请教一件事。”张玄转移话题，“天师之上，究竟还有何等境界？”
“法海大师……莫非已踏入天师之境？”九叔目光微凝。那日对付金甲尸王时，他便有所怀疑，只是始终未敢确认。
“确已进入。”张玄点头承认。
“如此年纪便达此境，恐怕前无古人。”九叔语气中满是震撼。心里揣测是一回事，亲耳听闻又是另一回事。
“不过是机缘巧合罢了。”张玄淡淡回应。
“若这都叫巧合，那世间多少人耗尽一生也难跨出半步。”九叔苦笑。他自己困在瓶颈多年，深知其中艰难。
“还请林道长为我讲一讲天师之后的路。”
“人师、地师、天师，乃是我道门近代的划分方式。其他流派各有不同说法。但在先秦之时，并非如此。”
“那时修行之路由低至高，名为练气、筑基、金丹、元婴。三流术士乃至地师，皆属练气范畴。天师，则对应筑基之境。”
“而天师之上，称作大天师，即金丹境界。所谓‘一颗金丹吞入腹，我命由我不由天’。至此境界者，寿元可延至五百载。”
“可惜自刘伯温斩断龙脉之后，天地灵气日渐枯竭，此后再无人能踏足金丹之境。”
九叔将所知倾囊相告。
“多谢指点。”张玄起身郑重一礼。这些话语对他而言，重若千钧。
“以法海大师之资质，或许真能打破宿命，触及那传说中的层次。”九叔低声说道。
“有人在吗？”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敲击声，打断了屋内对谈。文才从侧房走出，快步前去开门。
不多时，他领着一个身材高瘦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这位便是家师。”文才恭敬介绍。
“九叔您好，我是沿溪镇来的。我们镇上最近风水有异，特来请您过去看看。”年轻人抱拳行礼。
九叔之名不仅响彻任家镇，在周边数镇亦广为人知。不单因他道法通玄，更因他为人仁厚。凡求助于他者，只要力所能及，从未推诿。
“明天我便去查看一番。”九叔点头应下。
年轻人拱了拱手：“那就多谢九叔了。”说完转身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主人主人，明日我们随林道长同去吧？”小白忽然凑近，耳朵轻轻抖动。
张玄瞥了它一眼：“人家是去看风水，咱们掺和什么？”
“可您答应过带我出门的，上次又把我独自锁在家里。”小白声音渐低，眼神湿漉漉地望着他。
“你是一只兔子，不是人，哪来的‘独自’一说？”张玄皱眉。
“可我也想见见世面嘛……整日待着，骨头都要生锈了。”小白继续软声央求。
这副模样她常用来攻破张玄防线，明知是演，他也总败下阵来。
他沉吟片刻，脑中浮现出一段记忆——九叔此行会掘出一头西洋僵尸，若能顺势除掉，多少能积些功德。虽不丰厚，但蚊子再小也是肉。况且，那所谓的西洋僵尸，他从未亲眼见过，不知与传说中的吸血鬼是否同源。
“行吧。”他终于松口。
“耶！”小白瞬间蹦高，尾巴甩得欢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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