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
陆沉舟眼神一凝。那个曾经纠缠沈屿、发布各种奇葩任务，最后为守护沈屿而耗尽能量消散的【霸总体验系统】？
“对！”沈屿的语气带着一种豁然开朗的激动，“那种清除方式！绝对、高效、冰冷、不带任何冗余动作，完全基于预设逻辑执行……这简直和系统发布任务、判定失败、执行惩罚时的风格一模一样！只是规模和力量层级放大了无数倍！”
他越想越觉得可能：“系统本身就是‘观察者’用来管理和修正‘bUG’的工具。它虽然因为未知原因‘叛变’保护了我，但它的核心逻辑和底层架构，很可能就源自‘观察者’的技术，或者说，是‘墙’内规则的一种具象化应用！”
“你的意思是，”陆沉舟迅速跟上他的思路，“现在在全球范围内进行清除的这股未知力量，可能是系统消散后，其核心逻辑或者某种‘遗产’，被规则碎片吸收、整合，进而激发出的……一种更高层级的‘自动防御机制’？”
“很有可能！”沈屿兴奋地点头，“系统保护我是因为它产生了‘异变’，拥有了某种类似‘情感’或者‘忠诚’的代码。但它本质上的工作逻辑——识别威胁、执行清除——可能并没有改变，只是保护对象从‘观察者的剧本’变成了‘我’和‘我所存在的这个世界’！而规则碎片，为这种逻辑提供了近乎无限的能源和权限！”
这个推测大胆而惊人，却完美地解释了那股清除力量的行为模式——它不像是有自主意识的存在在操控，更像是一段被激活的、拥有极高权限的“守护程序”在自动运行！
周谨和陈博士在通讯另一端也陷入了沉思，显然在快速评估这个猜测的可能性。
“如果这个假设成立，”陈博士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兴奋，“那就意味着，沈先生你不仅仅是碎片的主人，很可能也间接成为了这段‘守护程序’的最高权限者！理论上，你或许能对它进行……一定程度的影响甚至指令修改！”
直接影响那股全球范围的清除力量？
沈屿的心脏砰砰直跳。这听起来太科幻，太诱人了！如果真能做到，他们就不再是只能被动躲避和防御，而是拥有了能够主动出击、清扫傀儡的利器！
“但这只是猜测，而且风险未知。”陆沉舟依旧保持着绝对的冷静，“在确认之前，不能贸然尝试与之进行深度连接或指令干涉。一旦操作不当，引起程序逻辑错误甚至反噬，后果不堪设想。”
沈屿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激动。他知道陆沉舟是对的。面对这种层级的力量，谨慎是必须的。
“我明白。”他认真点头，“当务之急，还是先彻底掌握碎片赋予我自身的力量。”
明确了方向，沈屿的训练变得更加有针对性。他不再仅仅满足于感知和微弱的干涉，开始尝试更深层次地“理解”和“编译”规则。
陆沉舟为他找来了大量关于计算机底层架构、人工智能逻辑、甚至量子物理和哲学方面的书籍和资料。这些知识看似与玄妙的规则力量无关，却能为沈屿那程序员的思维模式提供坚实的理论框架和灵感来源。
沈屿如饥似渴地吸收着这些知识，并将它们与自己感知到的规则现象相互印证。他开始尝试用代码的逻辑去“翻译”规则的运行，用算法的思维去构建更高效的力量运用方式。
比如，他将一个简单的物理规则（如惯性）想象成一个封装好的函数，尝试理解它的“输入”、“输出”和“内部逻辑”，然后思考如何通过修改“参数”或者“调用方式”来改变其表现。
这种独特的学习方式，让他的进步速度再次提升。他对规则力量的运用，不再局限于笨拙的、消耗巨大的直接干涉，而是开始展现出一种属于程序员的……优雅与高效。
他能用更少的精神力，实现更精准、更持久的规则影响。他甚至开始尝试构建一些简单的、“可复用”的规则“脚本”或“模块”，比如一个临时增强局部区域结构稳定性的“加固”指令，或者一个微弱干扰能量流动的“扰流”协议。
虽然这些“脚本”还很简单，作用范围和时间也有限，但这无疑是一个质的飞跃。意味着他的力量正在从“本能”走向“技艺”，从“粗放”走向“精密”。
陆沉舟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惊叹于沈屿那与规则力量近乎天生的契合度与创造力。他的小程序员，正在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将自己打造成一件人形的、拥有无限潜力的……规则武器。
这天，沈屿成功地将一个维持了十分钟的“视觉隐匿”规则脚本施加在一个水杯上——从特定角度看去，那个水杯会变得极其模糊，难以辨认。虽然效果还很初级，且消耗不小，但已经让他兴奋不已。
【嘿嘿，以后是不是可以开发个‘存在感降低’脚本，专门用来偷吃你的小蛋糕？】
陆沉舟：“……” 看来有必要加强对安全屋甜点储藏室的管理。
就在沈屿沉浸在力量提升的喜悦中时，周谨带来了一个不算好的消息。
“陆总，沈先生。那股清除力量的活跃度，在过去48小时内，下降了17.3%。”周谨汇报时眉头紧锁，“根据陈博士团队的模型推算，按照这个趋势，最多再有一周，它的清除效率将下降到无法有效遏制全球范围内傀儡活动的程度。”
沈屿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陆沉舟眼神沉静：“能量消耗？”
“是的。如此大范围、高强度的规则层面活动，消耗是巨大的。规则碎片似乎无法持续为其提供足够的能量支撑。”周谨确认道。
果然，依靠“自动程序”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沈屿握紧了拳头。一周……他们只有一周的时间了。
一周后，当清除力量减弱，“观察者”和其傀儡大军必将卷土重来，而且会更加疯狂。
他抬起头，看向陆沉舟，眼中没有了之前的嬉笑，只剩下沉甸甸的责任和紧迫感。
“看来，我的‘升级’速度，还得再快一点才行。”
他必须在一周内，找到为那“守护程序”补充能源的方法，或者……让自己强大到足以替代它，直面即将到来的风暴。
陆沉舟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用给自己太大压力。”他的声音依旧平稳，“无论如何，我陪你。”
沈屿感受着肩膀上传来的力量和意识联结那端的坚定，重重地点了点头。
他没有退路。
他必须进化。
为了生存，也为了……守护身边这个愿意与他共赴深渊的人。
安全屋的灯光下，两人的身影被拉长，仿佛即将出征的战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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