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在厂里上班，她也知道国营厂记过的分量——三次开除！能让厂里下这狠手，可见易中海多招人嫌。
“还扣了仨月工资呢！”
刘海中嗤笑，“幸亏他家就两口人，换别人罚半年早垮了。”
一大妈噗嗤乐了，这话要让易中海听见非得跳脚。
刘家的欢腾劲儿持续到晚上九点多，才渐渐消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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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的轧钢厂洋溢着放假喜悦。
距易中海受罚已过半月，无论是厂里还是四合院，皆是一片祥和。
李明对四合院的这个规律感到困惑，只要院里有人出事，接下来总能平静一阵子。
轧钢厂采购科三股办公室里，众人正热议着厂里的最新通知——下周一起，全厂食堂将举行厨师选拔赛。
这次选拔有两个目的：一是挖掘厨艺人才，改善工人伙食；二是当前困难时期，好厨师对稳定人心至关重要。
目前厂里能独当一面的厨师屈指可数，大多是刚转正的10级厨师。
9级的都少见，更别说8级的大厨了——那可是专门给领导开小灶的稀缺人才。
你们说这次能选出几个新厨师？
谁知道呢！还不如关心啥时候能来批猪肉。”
就是，最近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
徐强坐在办公桌后，笑看这群摸鱼的家伙闲聊。
不是他们不想干活，实在是采购科现在无事可做——计划外物资哪是那么容易搞到的？
李明暗自琢磨着马华能否拿下二食堂主厨的位置。
虽然年轻，但这小伙子的手艺确实不错。
更重要的是，如果马华上位，何雨柱就没戏了。
李明巴不得何雨柱永远停留在10级，最好一辈子都升不上去。
别瞎猜了，周一自然见分晓。”徐强打断众人的闲扯，招呼大家收拾饭盒。
现在采购三股多了李蕊这个新成员，这支干饭队伍更显眼了。
不过没人敢说什么，谁都知道采购科的人不好惹，尤其是这群搞不到物资的家伙——现在连下乡捎带的土特产都没了。
......
快看！那不是贾东旭在跟人吵架吗？周天突然指着食堂窗口喊道。
李明抬头望去，只见贾东旭正和一名工人推推搡搡，嘴里不停喷着唾沫星子。
这对师徒如今都是厂里的，在人群中格外显眼。
稀奇啊，贾东旭居然敢跟人动手了？
可不是嘛，以前可没这么硬气过！
徐强扒完最后一口饭，乐呵呵地朝贾东旭那头张望：咋的，还不兴爷们硬气一回？这顿饭吃得值，还能附赠场好戏，贾东旭可真会挑时候。
都吃好了？
饱了。”
蕊蕊呢？
我也好啦！
要不...去瞧瞧？
几人眼神一对，默契地抄起饭盒就往吵架现场凑。
这会儿看热闹的工友早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他们这伙人混在里面毫不显眼——毕竟二食堂的焦点全在贾东旭身上。
没办法，谁让东旭哥名头响呢！如今轧钢厂新来的学徒工，上岗头个月准能听说几桩关于贾同志的光辉事迹。
妥妥的厂区名人堂选手！
等采购科这帮人挤到前排，战况已进入白热化。
只见贾东旭吵急了眼，抡起铝饭盒就往对面工人脑门砸，惊起一片哗然。
好家伙！绿帽侠插队还打人？
就这德行，难怪媳妇跟人跑！
全厂独一份的烂名声，可不白给的！
嗨，现在有伴儿了，他师父易中海不也上榜了？
上回全厂通报处分那个？
可不！师徒俩一丘之貉！要我说早该清理门户！
易中海刚挤进人堆就黑了脸。
他本是来劝架，结果徒弟先动了手，自己还平白挨顿骂，冤不冤？
挨砸的钳工大哥晃过神，摸着脑门火冒三丈——插队的孙子还敢先动手？就这麻杆身材也配叫板？当即摔了饭盒，抡圆胳膊一耳光把贾东旭扇得踉跄倒退。
插队还有理了？今儿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你！转头又招呼工友：弟兄们并肩子上！让这孙子长长记性！
这声吆喝如同冲锋号，看热闹的工人们一拥而上，拳头像雨点般往贾东旭身上落。
竹竿似的贾东旭扑腾两下就被踹倒在地，抱头缩成虾米。
要不是人墙太厚，采购科几位都想补两脚。
易中海看得心惊肉跳。
养老备胎要当场交代在这儿，他这当师傅的也得吃挂落。
虽然这年头 ** 流氓不稀奇，可要为个插队的搭进去......
住手！要出人命了！易中海扯着嗓子嚎，声儿都劈了叉。
易中海站在食堂外高声呼喊。
几个打人的工人停了手，但挨打的贾东旭却不肯罢休。
易中海眼睁睁看着那人骑在贾东旭身上，拳头如雨点般砸向他的腰部，看得易中海直咧嘴。
他急忙上前拉住那人的胳膊：别打了，打出事怎么办？
那人双眼通红地瞪了易中海一眼，使劲想挣脱却没能成功，眼中的怒火这才渐渐消退。
滚开！你也不是好东西！上梁不正下梁歪！
原来对方认出了易中海，一把将他推开，临走时还朝贾东旭脸上吐了口唾沫：再敢插队，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
易中海顾不上自己被骂，赶紧蹲下查看贾东旭的伤势：东旭，你没事吧？
贾东旭肿着眼皮，带着哭腔喊：师...师父...
这变调的哭喊让易中海心里直犯恶心。
要不是看在这是自己徒弟兼养老指望的份上，他早扭头就走了。
快，我送你去医院。”易中海顾不上吃饭，搀扶起这个宝贝徒弟，两人踉踉跄跄地离开了食堂。
李明在后面看得津津有味，这师徒俩如今都成了过街老鼠。
插队的就该挨揍！周天气愤地说。
刚才他挤进人群，贾东旭摔倒时挨的那脚就是他踹的。
李明猜这位同事平时没少受插队的气，不然不会这么大火。
周哥说得对！兄妹俩异口同声。
周天乐开了花，主要是李蕊声音甜美，李明纯属附赠品。
咱们蕊蕊说得对！徐强笑着看向李蕊，这可是采购三科的团宠。
戏看完了，饭也吃了，回去歇着吧。”吴刚见人群散去，远远看见保卫科的人来了，便招呼大家。
众人收拾饭盒准备回办公室摸鱼。
......
保卫科办公室里，刘科长叼着烟听手下汇报食堂打架事件的经过。
是贾东旭插队惹事还先动手？刘科长皱眉确认。
工人们都这么说。”
啧...刘科长陷入了沉思。
刘科长吐出一口烟圈，心里直犯嘀咕：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不讲理的人？更离谱的是这种人居然还能活蹦乱跳到现在？
要是有理还说得过去，可明明理亏还敢这么嚣张，这算哪门子道理？
难道轧钢厂是他贾家开的？不对啊！他明明见过轧钢厂的老董事，人家姓娄好不好！
贾东旭人在哪儿？刘科长开口问道。
被他师父易中海带去厂医务室了。”有人回答。
刘科长顿时来了精神。
要不是看在易中海是贾东旭师父的份上，这事按厂规处理也就罢了。
但既然是易中海的徒弟——那就别怪他从重处罚了！
他可没忘记上次的梁子！上回易中海把疯婆子贾张氏放进厂里，害得他这个保卫科长也跟着挨处分。
这笔账他记得清清楚楚。
等等，贾东旭不就是那个贾张氏的儿子？哈！这可真是冤家路窄，自己送上门来的出气筒！
厂里对这类事件怎么规定的？
科长，一般是罚款加通报批评。”
罚多少？
视情节轻重而定。
贾东旭这情况相当恶劣，不仅插队还先动手。”一位懂规章的保卫科员翻着条例说。
不用查了，直接顶格处理。”
那就是扣一个月工资，扫厕所一个月，外加全厂通报。”
行，就这么办。”刘科长一锤定音，叫人，去医务室抓人！
手下立即出去召集人手，刘科长则不紧不慢地穿上制服跟了出去。
......
轧钢厂医务室里。
厂医院设在厂区外，所以厂内设有医务室处理一般伤病。
骨头没事，放心吧。”医生检查完贾东旭后说。
易中海急得满头大汗，这架势比照顾亲儿子还上心。
大夫，可我徒弟疼得直抽抽啊！
正常反应，虽然打得狠但没伤到要害。
养两天就好。”
见医生这么说，易中海也没辙了。
要不开点止疼药？医生看他实在可怜。
易中海瞅了眼龇牙咧嘴的徒弟：那就开两片吧。”
你们先出去等着。”医生转身去药房取药。
易中海搀起贾东旭，两人慢慢挪出诊室。
易中海和贾东旭从医生那里拿到止痛药后，易中海直接把药片塞进贾东旭嘴里，连水都不用喝，这么小的药片咽两口唾沫就能吞下去。
易中海，贾东旭，站住！
刘科长带着一群人气势汹汹地冲到医务室，正好撞见站在外面的师徒二人，当即厉声喝道。
两人被突如其来的喊声吓了一跳，抬头一看，正对上刘科长的目光。
把贾东旭带到保卫科！刘科长懒得废话，要不是易中海没犯事，他恨不得把这老家伙也一并带走。
这是怎么回事？
刘科长正愁找不到理由收拾易中海，没想到这老东西自己送上门来。
易中海妨碍保卫科执行公务，一起带走。”
刘科长嘴角扬起一抹冷笑，挥手示意把两人都带走。
不过他也没忘记给易中海一个说法，毕竟做事要名正言顺。
贾东旭在食堂插队 ** ，危害轧钢厂生产秩序，必须带回保卫科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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