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破虚神舟
东海归来，帝辰与帝霖带回的消息，震动了整个天衍高层。归墟裂隙真实存在，先帝先后残魂尚在归墟深处奋战，而归墟的威胁迫在眉睫。这已非一界一域之争，而是关乎此方天地所有生灵存亡的终极之战！
天衍皇朝这台庞大的战争机器，以前所未有的效率全力开动。在帝辰的绝对意志与帝霖的调和下，皇朝、木灵族、万佛宗残部、蓬莱遗脉、乃至部分东荒妖族，摒弃了过往恩怨，结成了脆弱的“抗劫同盟”。无数资源从各地汇集，无数隐世的阵法师、炼器师、符文大师被征召，一个倾尽此界残余力量的宏伟计划——“破虚计划”，悄然展开。
计划核心，便是建造能够横渡虚无、抵御归墟侵蚀的终极造物——破虚神舟！
建造地点，选在了天衍皇朝龙脉源头、戒备最为森严的“潜龙渊”。此地乃皇朝禁地，深藏地底万丈，有上古龙魂残念守护，灵气充沛，且能最大程度隔绝外界窥探。
潜龙渊底，灯火通明，宛如白昼。
一座庞大到难以想象的船坞骨架已然成型，横亘在深渊之中，宛如一条沉睡的钢铁巨龙。船坞四周，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符文阵法，数以万计的修士在各司其职，忙碌不息。炼器炉火映红岩壁，阵盘运转嗡鸣作响，灵材搬运川流不息，一派热火朝天景象。
船坞核心平台之上，帝辰、帝霖并肩而立，神情肃穆。他们面前，悬浮着一幅由灵光构成的巨大蓝图，正是破虚神舟的完整构造图。
此舟设计，堪称巧夺天工，穷尽此界智慧：
船体主材，取自北境万丈玄冰之髓、西域星辰铁、南海万年沉香木、东荒不灭妖骨，再以皇道龙气淬炼、生命本源温养，坚不可摧，且能自行修复。
动力核心，并非寻常灵石，而是以混沌道种为引，集皇朝国运龙气、万民信仰愿力、以及抽取地脉灵源，凝聚成的“造化烘炉”。此炉若能成，能量近乎无穷，更蕴含一丝创世之力，可对抗归墟寂灭。
防御体系，则由三重构成：最外层是“周天星辰大阵”，引动诸天星力，化作光幕；中层是“万法归元阵”，能化解万般法术能量冲击；最内层，则是帝霖以生命古树本源布下的“生命结界”，专门克制归墟死气。
攻击系统，则最为骇人听闻，名为“弑神弩”。此弩需以化神修士精血神魂为引，凝聚寂灭、生命、皇道三种法则之力，化作“弑神箭”，一箭出，据说可伤及归墟主宰那等存在！乃是与敌携亡的最终手段。
“陛下，帝姬，”主持建造的工部大匠作，一位须发皆白、精神矍铄的老者，恭敬禀报，“龙骨已合拢，造化烘炉基座已就位，周天星辰阵眼已镶嵌完毕。只是……那作为弑神弩核心的‘三元归一石’，至今尚无下落。此石乃上古传说之物，能平衡三种至高法则，若无此石，弑神弩恐成虚妄。”
帝辰眉头微蹙：“继续搜寻，悬赏天下。同时，研究替代方案。”
“臣遵旨。”
“皇兄，”萧霖轻声道，“即便没有弑神弩，神舟其他部分也需尽快完成。归墟异动越来越频繁，我们时间不多了。”
帝辰点头，目光扫过忙碌的工地，沉声道：“传令，三班轮换，日夜不休，加快进度！所需资源，优先供给！三年，朕只给三年时间！三年后，神舟必须完工！”
“诺！”众人凛然应命。
建造在紧张与期盼中继续。帝辰与帝霖几乎常驻潜龙渊，亲自参与关键阵法的铭刻与核心部件的炼制。帝辰以皇道龙气淬炼船体，帝霖以生命本源温养灵材，兄妹二人同心协力，进度飞快。
然而，建造如此逆天神物，岂能一帆风顺？
一年后，当造化烘炉进行第一次点火测试时，异变突生！
由于三种本源之力（国运、信仰、地脉）未能完美融合，烘炉内能量失控，发生剧烈爆炸！若非帝辰及时以龙气护住核心，帝霖以生命结界包裹全场，整个潜龙渊恐怕都将被炸上天！即便如此，也有数百名工匠修士伤亡，部分船体受损。
“陛下！帝姬！能量冲突无法调和，造化烘炉……恐怕无法建成啊！”大匠作满脸焦黑，绝望哭诉。
帝辰看着一片狼藉的现场，脸色阴沉。若造化烘炉无法成功，破虚神舟便是废铁！
“让我试试。”萧霖走上前，她伸出双手，左手浮现皇道龙气（与兄长同源），右手浮现生命灵光，眉心混沌道种微微发亮。“父皇母后能以混沌平衡三种本源，我们或许可以借助道种之力，作为调和之中枢。”
帝辰眼中一亮：“好主意！”
兄妹二人再次联手，将自身本源与混沌道种相连，小心翼翼地引导三种狂暴的能量，以道种为媒介，缓缓融合。这是一个极其凶险的过程，稍有差池，便是道毁人亡的下场！
七日七夜，不眠不休。当一缕混沌色的、温和而磅礴的能量，终于在烘炉核心稳定生成时，所有人都喜极而泣！
造化烘炉，成了！
此后，建造一路坦途。
三年之期将至，破虚神舟已初具雏形。船体长达千丈，线条流畅优美，通体呈暗金色，表面铭刻着无数玄奥符文，静静悬浮在深渊中，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压。它已不仅仅是一艘船，更是一件汇聚了此界最后希望的战争神器！
这一日，最后一道核心阵法——“虚空跃迁阵”完成镌刻。
帝辰与帝霖站在神舟舰桥之上，俯瞰着这凝聚了无数心血的杰作，心潮澎湃。
“皇兄，我们……真的能成功吗？”萧霖轻声问，眼中有一丝迷茫。归墟，毕竟是万物的终点。
帝辰握住妹妹的手，目光坚定如铁，望向虚空，仿佛穿透了无尽距离，看到了那正在归墟中奋战的父母。
“不知道。但有些事，明知不可为，亦要为之。”
“为了父皇母后，为了这片天地，也为了……我们心中的道。”
“此去，或许再无归期。但，无愧于心。”
萧霖感受着兄长掌心的温度，眼中的迷茫渐渐散去，化为同样的坚定。
“嗯。我们一起去，接父皇母后回家。”
就在神舟即将竣工，远征在即时，一道加急密报，送到了帝辰手中。密报来自安插在极西之地的暗桩，内容只有短短一行字，却让帝辰脸色骤变：
“西极魔渊异动，疑似……寂灭主宰……苏醒征兆……”
风暴，比预想中来得更快！
帝辰捏碎玉简，眼中寒光爆射。
“传令！全军备战！破虚神舟，提前启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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